“别跟妈打小报告。”莎娜警告的瞥了妹妹一眼,随即大步走人客厅。
莎娜轻松的打开电视遥控器,高挑而一身尘土斑斑的她,大刺刺的靠人纯白色系的沙发椅中,和这高雅的客厅相较,显得相当的霸道且格格不入。
蕾儿不以为然的瞥了姐姐一眼,说道:“莎娜,你有空多读读世界名著,培养气质吧,别老是一副没教养的模样。像我,这礼拜就看完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白痴》。”
“白痴?干嘛看那种书?你将来要当心理医生吗?”
“喔!莎娜,你有水准一点好不好?”蕾儿以花边手帕掂了掂额头,受不了的说道:“女孩就应该过着一边读村上春树的小说,一边喝伯爵红茶的优雅生活。”
“那么,在她看完那本书之前,会先饿死。”莎娜嘲讽的勾起红唇。
“莎娜,你真是一点上流家庭子女的自觉都没有。爹地可是资产超过十亿的大企业家呢!”
“正确的数字是三十二亿。”除了打架,莎娜对数字也有天生的敏锐。
“管它到底多少钱,”蕾儿皱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中的花帕,“我们是千金小姐.只要负责花钱就好了嘛!爸的财团是全台湾最富有的财团。”
“错!”莎娜果决的回答,眼睛仍盯着电视上猛拍惊堂木的包青天。“唐氏企业才是全台湾资产最雄厚的财团。”
狂妄好胜的她,对顶尖企业向来是颇具兴趣的,时常作着白日梦,幻想自己终有一天能继承父亲的事业,成为企业总裁,带领辛氏朝‘多元化’发展。将之扩张到全世界,成为企业帝国。财力加上‘武力’,到时候,
哼哼!
她眼睛仍盯着电视,但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唇边绽出得意的笑。
“唐氏……”蕾儿难得的沉默了下来,因为此刻她脑中忽然闪过书店中那俊美少年的袖扣上绣着——ATONG(唐)。
就在蕾儿陷入沉思,莎娜沉醉于白日梦之际,门关传来一声娇媚的呼唤——
“哎呀!”
扁是那娇软的一声“哎呀”,足以令所有男人愿意为她漏夜排队买纪念套币。
“莎莎、蕾蕾,都已经八点多了,你们宁可饿着也不下厨房?这样妈咪好心疼的!”随着娇声软语,走入一名美妇人。
听那声音语气,令人以为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然而美丽眼眸边的鱼尾细纹,泄漏了她的真实年龄。只见她手上挂着纯白小皮包,另一手抱了一束花,在玄关处弯身换上白色绒毛拖鞋,走入客厅。
“妈,今晚去哪里快活啦?”莎娜往后一摆手,算是向母亲打招呼。
“莎莎、蕾蕾,对不起喔!妈咪今天赶着去听音乐会,出门前没来得及帮你们煮晚餐。”美妇人娇柔的语音充满歉意,仿佛她是在向严厉的婆婆忏悔自己的失职,而不是对女儿们说话。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如蝴蝶般轻巧的踏入厨房,不一会儿,探头对容厅中的大女儿说道:“莎莎,吃义大利海鲜面好不好?妈咪昨天才向拿坡里餐厅的主厨叔叔学来的喔!”
“喔——”莎娜不满的低吼,以手支额。“妈,你以后不要这样叫好不好?我都已经高二了,又不是幼稚园学生!”
“可是,叫莎莎比较可爱嘛!”美妇人委屈的说道。“人家觉得莎莎很好听啊!”
“唉,你都已经几岁了。还人家、人家的,真是…”莎娜有些受不了的说道。
这名娇柔天真的妇人,正是莎娜姐妹的母亲,也是辛氏企业的总裁夫人。
她揉合了成熟女子的娇媚和少女的纯真,是会带给所有男人绮梦的女人,而她的美貌和气质,也传给了两个女儿,蕾儿遗传到她的娇,莎娜则得到她的媚。当她们母女三人一齐出游时,方圆百里所有的名花皆尽失色。
辛母很快的煮好了两份香喷喷的美食,餐桌上,望着狼吞虎咽和细嚼慢咽的两个女儿,娇美面容露出身为母亲的满足,除了——
“咦,莎莎,你身上怎么有股味道?”闻起来像是……
莎娜听了秀眉一扬,仿若不经意的说道:“走在路上不小心让野狗踩到了。”
“妈,那是……”蕾儿张口欲言。
莎娜凤眼一眯,眼尾锐光扫向妹妹。
“没有啦!”蕾儿连忙改口。“莎娜问我新学校的入学申请书是不是还没填?”她从小就对姐姐惧怕有加,凡事不敢违逆。
辛母展开笑颜。“不急,妈咪等一下签名盖章就好了。”
她顿了一下,美丽杏眼关怀的望着一脸无事的大女儿外心翼翼的问道:“莎娜,你……是不是受伤了?”
罢才那味道,有点像公公诊所里的消毒药水。
“哪有!你没事别胡思乱想。瞧!不是好好的吗?”莎娜向母亲笑说着,还保证似的用力捶了下胸膛。
辛母露出放心的神色。“明天要到新学校报到,你们姐妹俩早点睡吧!”说话的同时,俐落的将带回的花束修剪好,插入花瓶中。
在客厅的灯光照射下,那只晶莹透彻的水晶瓶中,立着几枝雏菊,那淡黄的花瓣,在以纯白色调为主的辛家客厅中,显得相当的抢眼。
“好,晚安。”莎娜满脸笑容的向母亲道晚安。随即掩上房门。
她一转身,明艳的秀脸马上皱挤了起来。“好痛——”
“活该!谁叫你要在妈面前逞强。”蕾儿一脸的幸灾乐祸。
“她若知道女儿整天在街上除暴安良,只怕早吓死了。”莎娜嘴里说着,抬手月兑上的衣服,露出了少女那包束不住、呼之欲出的健美胸脯,以及月复部的绷带。
蕾儿朝她身上的绷带瞥了一眼,细眉皱起,说:“你伤成这样,明天还能去新学校报到吗?”
莎娜要去念的是有名的流氓学校,学生都是老大级的各家好汉,他们招待新生的节目,想当然耳是非常‘精彩’的。
“放心,这点小伤,对你老姐来说算不了什么。”莎娜笑道。她已换上印有机器战警的睡衣,婀娜曲线在男孩子气的睡衣下反而透出独特的魅惑。
“反正,”蕾儿耸了耸肩。“你从来没打输过。”换上她的白雪公主纺纱睡衣,窝上了床。
虽然辛宅占地很大,多的是房间,但她们姐妹俩从小就同睡一间寝房,而且是上下铺,这是辛母的坚持。
“咦?我床上怎么会有这玩意儿?”莎娜爬到上铺,发觉床上多了一只凯蒂猫,不禁皱超眉头。
“那还用说,当然是妈咪放上去的。”蕾儿回答。
“无聊!”莎娜毫无怜惜的抓起猫耳朵,一把扔到床下。
母亲总是趁她不在家时,偷偷放些毛茸茸又可爱到恶心的玩偶上床,想将她潜移默化成一看到猫就尖叫“好可爱喔!”的正常女孩。
“小蕾,你要念的那间学校,再说一次来听听。”她轻抚着胸月复间的伤处,睡衣下的绷带传来淡淡的消毒药水味。
“优利昂西高中。”蕾儿愉快的声音从下铺传来。
“优利……嘶——”这么长的校名,念得她肋骨又痛了起来。“什么怪校名,狂得一长串的。”她埋怨着。
“莎娜,知道我为何执意要去优礼昂西念高中吗?”蕾儿伸长手臂,将床头上的凯蒂猫抱在怀中,眉开眼笑。
“不知道。”她从来不能理解妹妹的兴趣。比如,那种一脸呆滞的布偶什么可爱的?
“因为——”原本想告诉姐姐每天下午在书店的艳遇,不知为何,蕾儿的舌头防卫性的自动转向了。“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