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修文到热狗摊前排□,拿了两支涂好蕃前酱、香喷喷的热狗,一支给筱梅,一支给筱风。
“鹰扬哥,人家……”
饶修文赶紧跑去……
筱风终于忍不住了,走到展鹰扬身边,说道:“展鹰扬,你耳朵聋了吗?没□到有人在叫你吗?”
“哦。”展鹰扬终于回头了,黑眸望着她,懒洋洋地说道:“你叫我吗?”“唉,算了!”
筱风真拿他没法,只好学他一样靠着栏杆,望向长臂猿岛。
“这些长臂猿有什么古怪的吗?瞧你专心地看了这么久,连筱梅叫你都没□丢。”
“我在研究哪一只是你的表哥。”
“展――鹰――扬――”筱风再迟钝也□得出来这家伙拐着弯骂她是猴子。她也不管身上穿的是裙子,拳腿就往展鹰扬脸上、身上招呼过去。范门师兄妹第二百零九回对打于是展开――展鹰扬好整以暇地接招,工会儿就擒往筱风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近,说道:“嗯,现在我很确定,花斑的那一只是你的表哥,因为它的右勾拳出拳方位和你一模一样。”
“你――”筱风气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筱风师妹,别激动,你的裙子快掉下来了。”
筱风“啊!”地惊叫一声,双手紧张地模了模裙头。还好!犹然安稳地在她腰间,没有滑动。
等她抬起头时,展鹰扬人已经踱开了好几公尺,漂亮的黑色眼睛对她眨了眨。
***
筱风郁郁不乐地回到自己房间,无力地坐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
她的初次约会,就这样让展鹰扬给毁了。
原本应该是她和体贴的饶修文携手同游,展鹰扬负责照顾筱梅,岂不是两全其美!
结果却演变成饶修文照顾被冷落的筱梅,她和展鹰扬打打闹闹,一路上鸡大不宁,惹人侧目。
她原本想像自己小鸟依人般地靠在饶修文身旁,望着他深情款款的眼眸,陶醉在他温柔的微笑中。
饶修文轻轻科兹□氖郑瑑扇诵挠徐`犀地注视着水池中双双对对的天鹅,然后,她会□到温柔的告白:“筱风,我一直对你……”
呜……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幻想破灭”,而造成她梦想幻灭的人,就是那个天生下来克她的展鹰扬!
电话声响起,她赶忙接起,□到话筒传来温柔的男性声音:“筱风,这么晚打来有没有打扰到你吗?”
饶修文果然是温柔体贴的王子,总是先想到别人。
“没有!没有!”她连忙说道。
“今天玩得愉快吗?”
“呃……还高兴的。”她故作愉快地回答,不想被饶修文当作小心眼的女人。电话那端传来温文轻柔的声音:我明天要去英国洽公两个月后才能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吗?”
“好!”筱风原本阴霾的心情射入一丝阳光,再一个月,她的胸部课程就结束了,到时,她会将女人的媚力呈现在饶修文面前。
币上电话,她不自禁的开始幻想了起来。
想像饶修文惊艳的目光,想像他的手臂温柔地搂着她的腰,想像她饱满高挺的胸部不经意擦过他手臂的感觉……
她心中窜过莫名的兴奋,以及一股属于女性的悸动。
那是一种奇怪的渴望,即使是像她这般从小中规中矩、朴素保守,脑子里充满了“忠孝节义”的功夫女孩,也有一股似乎是所有女性与生俱来的、想要挑逗男人的。
“范筱风,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像花痴。”戏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又来干什么?”筱风不悦地瞪着打断她美梦的可恶男子。他为什么每次都无声无息地侵入她的房间。
展鹰扬一耸肩,随手递给她一张纸。
“这是武馆下个月的课程表,你和我各带十五堂课。”
筱风心虚地说道:“可是我下个月有三个兼差,没时间到武馆帮忙。”
事实上,从她踏进“梦露俱乐部”开始,就一直到处兼差,想早日把余额付清。
展鹰扬黑眸侦巡似地望着她,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从来不会为了赚钱而荒废练拳。”
“多赚钱,多享受嘛!”她干涩地笑道,背转过身去,不敢面对展鹰扬的眼光。
展鹰扬望着她些微瑟缩的背影,半晌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在跨出房门时,他的眼睛无意中瞥见字纸篓旁揉成一团的纸屑,没有惊动筱风,他悄悄地弯身将之拾起、展开。
那是三张信用卡蓝单,上面的金额,让他深幽的黑瞳锐利地眯起。
第六章
接下来的一个月,筱风尝到了做牛做马的滋味。
每天从公司下班后,她骑着九十西西的伯爵到处赶场兼差,每晚都搞到三更半夜才到家。
一个月下来,饶是她这般从小锻炼的好体力,也颇感吃不消。
今天是月经来的第一天,她又累又痛,辛苦无人知。
堡作的劳累、信用卡贷款的压力,以及旺盛的女性荷柮煞置冢□顾□男那轸d闷到了谷底。
“男人,永远也无法了解生理期的郁闷!”她泄气的边走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其实,最令她郁闷的原因,是她今天向总公司递出调职申请书,自愿请调澎湖。
澎湖虽然是个好地方,风景优美,民风纯朴,可是同事们都将之视为边疆地带,分公司成立了一年,还没有工程师愿意赴任。总经理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澎湖的同职薪水调高三倍,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结果悬了半年,还是乏人间津。她前晚算了一下帐单总额,第二天便直赴总经理办公室,签下了调职同意书。相对于总经理欣喜若狂的神色,她一脸惨淡地步出办公室。
她从来不后悔花这么多钱,这是值得的,因为每一分钱都是花在她自己身上。可是,想到这一签就是三年的契约,她的心情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
想到要离开“守义武馆”、离开老爸、离开筱梅,她有点难过又害怕;想到以后不能每天和大伙一起练拳,不能每天□筱梅说谁谁谁又来追她,谁谁谁又送她礼物,筱风的心情糟糕到谷底了。
当她垂头丧气地走到巷口时,看到巷口澖钦局□□□H,街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你终于回来了。”低沉的男声在半夜冷凉的空气中,显得异常犀利,教筱风不禁缩了缩脖子。
“□说你自动请调澎湖三年,应该是为了这些帐单吧!”
看到他手中亮出的信用卡蓝单,筱风的心情犹如雪上加霜,她能过得了展鹰扬这一关吗?”
“你该不会告诉我,用信用卡捐钱给慈济功德会吧!”
展鹰扬嘲讽的语气,使她堆积了一天的怨气全部爆发出来。
“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怕你知道?”
筱风插腰站定,朗声说道:
“你给我□好,这些帐单都是我在‘梦露俱乐部’刷的,我买了丰胸和其它美
容课程,就是这样!”
“你――?”展鹰扬黑眸闪着不可责信的表情。
她生平第一次看到展鹰扬惊□的表情,接着,她看到那因惊诧而微张的双唇,
逐渐往上弯,嘴角因狂猛的笑意而有些抽搐。
“哈……哈……”展鹰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也是筱风认识他十五年以来,第一次看他笑得失去了平日的优雅泰然,可是她一点也不高兴。
“你……你居然跑去丰胸,这简直比□到李震东破产还让我感到惊□。”展鹰扬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若说是筱梅,或是其他女人,我都不会吃惊,唯独你收敛了笑容,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更显得低沉有力:“堂堂‘守义武馆’的继承人,重视内在胜于一切的范筱风,居然为了花钱去美容,到处兼差,搞得生活步调乱七八糟、疲累不堪,甚至自愿充军到澎湖。你脑子烧坏了吗?为了胸部多长几公克的肉,把所有的财产都花光,还负债累累!”他黑眸灼灼地盯着她,语气是毫不留情的批判:范筱风,想不到你外表像男人样干练,内心里却是十足的女人,肤浅、无知、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