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先前般地抬起纤纤玉手,红唇勾起一抹媚惑的笑;“想载我回家,得看这只戒指的主人同不同意喽!”
纤指上的戒指在光照下粲然生辉,映出戒面上别的S,T“两个英文字母(S.Tshri一yantong,“唐水阳”的英文缩写)。
唐水阳微微一笑,长臂一伸,将夏璃拥入怀中,大衣包裹着她婀娜身躯。
“淘气的姑娘。”唐水阳轻笑,俯首轻啄她的唇。
夏璃顿觉一股暖流由唇上宣传到心窝,深情又温馨。
她全身被他亲密拥住,头偎在他胸前,笑道:“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搭讪的呀,水阳上人。”
“向刚才那位保时捷先生学来的,现学现卖。”
他鼻尖埋在她浓密的秀发中,闻着属于她的清新,柔声说道:“不过,只对你。”
夏璃伸手亲密地回拥着他,头埋在他颈窝,深嗅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
“嗯,这样抱着你感觉真好,”她在他胸前满足地轻叹。“不是电话,也不是电子邮件,是实实在在的人,啊!真想一辈子这样相拥着。”
“我心亦然。”唐水阳温柔的声音在胸口震动着。
夏璃抬眸,在他眼中见到浓蜜的情,不禁眩然。她定了定神,笑道:“唐先生,请将你的未婚妻带回家好吗。我怕她会在大街上失控地表演亲热场面。”
唐水阳听了,俊雅的容颜漾开了愉悦笑容,他俯首在夏璃耳边亲妮低语:“我想唐先生也有同样的渴望。”
“你大哥有没有被我别出心裁的还债宣言气得七窍生烟啊?”夏璃坐在浴室椅子上,头向后靠着洗手台,头发上满是洗发精泡沫。
“他对你的语言创造力感到惊讶。”唐水阳微笑,他站在洗手台旁,衬衫袖子挽到手肘上方,修长的手指梳洗着她的秀发。
“嘿,为了这一天,我可是苦苦思索了八年。本来精心策画的场景是:脚大刺刺地跷在他的办公桌上,恶狼狠他说:‘这笔钱拿去给你老婆买卫生棉吧!’然后对他比一下中指,够酷吧!”夏璃得意地说道,“后来想想,你大哥还没结婚。对男人比中指又有点性暗示;再者,今天心情实在太好了,装不出凶恶的泼妇脸。”
“显然,我大哥错过了一场精采好戏。”唐水阳笑道。修长手指轻柔地按摩她的头部。
“水阳,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唐氏门口和罗莎兰不期而遇。”感觉他手指温柔的拿捏,夏璃舒服地仰着头,像只让人搔颈的猫儿。
“哦?”
“听到别人称她‘唐太太’,老实说,心中觉得怪怪的,毕竟,再过两个月,我也是唐太太了。”
“还是你喜欢别人称呼我‘夏先生’?”唐水阳温雅的声音含着笑意,以清水冲去她发上最后一丝泡沫。
“开玩笑,我会被你那个古板大哥砍死。”夏璃嚷嚷着。
“莎兰两年前嫁给我堂哥,照理我们应该叫她一声堂嫂。好了,璃。你可以抬头了。”
唐水阳将她的头轻轻扶正,伸长手取来一条干毛巾为她擦拭发上的水珠。
“我说你们也真奇迹,这么多年来,两个人在瑞士近水楼台,居然没来电。你真的是男人吗?”
“也许因为我对感情较迟钝,不能接受公主的爱意吧!”
“是啊,还真迟钝。莎兰公主约你出去听歌剧,你居然跟她说:‘对不起,我今晚要在家中研读离散数学’。”夏璃揶揄道。
“还不是因为某人十万火急E-MAIL过来向我求救,害得我只好拒绝佳人邀约,一整晚窝在家里读德文版的离散数学,好为临时抱佛脚的‘某人’考前解题。”
唐水阳口中调侃,手上不停地以干毛巾擦拭她湿漉漉的长发。
“你是我的大补帖嘛!”夏璃撒娇地说。“你天生的会念书,数学、文学都好,不问你问谁?再说,现代科技进步,电子邮件咻一下就传到了。”
她顿了一下,续道:“说到此,你大哥也真笨,当年我虽允诺不再见你,难这就不能写信给你?我不能主动见你,难道你就不能来见我?”
“大哥当初没料到,我们光靠通信,也能待续友谊多年。”
而且,这分友谊愈陈愈醇,最后转为浓烈深厚的爱情。
“好了,到客厅去吹干头发吧!”
他以毛巾包裹着夏璃的长发,手轻搭着她的背,一同走出浴室。
“你也真差劲,在国外多年、男往方面居然一点斩获也没有,每天还是过着深居简出的隐士生活。像我,可是战绩辉煌,大学八个、工作以后十个,总共交过十八个男朋友。”夏璃在客厅沙发上坐下,面带得色他说道。
“是啊!不过,我很怀疑,这些人能称作你的男朋友吗?”
唐水阳在她身旁坐下,手上吹风机烘吹她浓密的发丝。
“这十八名男性中,只有三名牵过你的手,五名搭过你的肩,其余的,好像连头发都没碰到,而有幸牵到你玉手的那三位,也在试图搂你的腰时,被一拳打倒。”
“不能怪我啊!”夏璃辩解。“我是很努力地想接受他们的追求,可是,身体不听使唤,被牵住手的时候,寒毛都竖起来了,好像被鳄鱼咬住一样。”
唐水阳闻言不禁莞尔,他的小璃,从以前就只喜欢偎着他,而排斥其他男性的碰触。
“不只这个原因。这些男孩子,虽然对女性殷勤献好,却不体贴,了解却不尊重。这样下去,即使要做好朋友都有问题,何况是终身伴侣。”
“嗯。”唐水阳赞同地点头。手上吹风机换成了梳子,缓缓梳理她的长发。
夏璃感觉梳齿轻轻地穿过她的发间,仿佛情人的,她眼眸微阖,仰着头,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让未来老公同候的感觉真好。”
“是我叫你把头发留长的,当然要帮你洗喽!”
“光凭这句话,你就足以打败那十八个男人,”夏璃笑道。
唐水阳微笑,放下手中梳子,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让她的背靠着他。
“东西有带来吗?”夏璃舒服地闭着眼,懒洋洋问道。
“当然有,未婚妻的吩咐不敢有违。”唐水阳笑说,他剩出一只手来,从大衣口袋里取出厚厚一叠英文帐单。
那是一叠国际越洋电话的帐单,上面详细印着通话的日期。时间长短、金额、和通话目的地。有些纸张已经泛黄了,却仍整齐干净地折叠着,显示主人细心爱惜。
“啧啧!真可观,加起来搞不好超过一百万。”夏璃偎在他怀中,翻着那一张张的越洋电话帐单。
“没有比这个更贵重的聘金了,对了,我也有东西给你。”
夏璃从公事包中取出一张光碟片,笑盈盈的说道:“喏,‘光碟’恒久远,一张永流传,别人是钻戒订终身,我则把这几年来我们两人所有的电子邮件存档,压成光碟片,留作纪念。啊,我还印了几张出来,你要不要看?”
她从公事包中掏出一叠纸张,倚在唐水阳怀里,展开给他看。
其中一张印着:一九九三
小璃:
时已至秋,从医院窗口可以看到阿尔卑斯山,令人心胸为之一抒。
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快,可以开始做一些轻微运动了。
校园车管人员有他们的行事规则,先问清楚为何拖走你的车,好吗?我实在担心你一冲动又和人动手。还有,别再熬夜了,对身体不好。
甚念
水阳
水阳上人:
你放心,老夏还记得你那句“善护念”;再说,我哪一次真的去揍人了?(除了高中时揍你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