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店小二”的惨呼声就在耳边。
机车向下重重一陷,骆君豪眼明手快,一把抓起“店小二”,另一手却抓了一个空。
避不了那个丫头了,他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无奈之下,只得猛踩油门,机车从满地碎木头、烂夹板之中跃起,向外冲去。
“有本事的,跟我来。”
“耗子头”望着骆君豪来去自如,嚣张得充满了挑衅意味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走!”
霎时之间,黑色的耗子军团又如潮水一般退了出去,三三两两跳上门外停靠的机车,一窝蜂地追了出去。
“喂!等等我!骆君豪,等我呀!”麦晓绿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手一松,从高高悬挂着的七彩灯柱上跳了下来,方才脚底坍塌,她只是本能地向上跃起,抓住了灯柱。
可是……
她心虚地环顾了一眼四周石化的人们。
大伙儿表情一致地张大了嘴,仰起头,呆望着高高的屋顶,连麦晓绿什么时候偷偷溜了出去,都没有发现。
第五章功夫少女战江湖(1)
机车一路风驰电掣,像龙卷风一样惊天动地席卷过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一处废弃的修车场。
“耗子军团”兴奋地将二人一车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骆君豪,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耗子头”从一群黑不拉几的耗子堆里走出来,笑得一口白牙闪啊闪。
“店小二”黑皮跳下机车,挺了挺胸膛,道:“豪哥才不是怕你们,他是担心你们死的样子太难看,吓走了酒吧的客人。”
“哈哈……真好笑,不怕我们为什么要跑?自己跑还不说,上次还要一个丫头帮忙引开我们,羞也不羞?”
众耗子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
可是,他们在放声大笑的同时,显然高估了骆君豪的忍耐力。
笑声还未落,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夏夜清风中悠悠缓缓地送了过来:“我不太喜欢砸场子,要砸就砸人,谁有兴趣来试试?看看是砸人比较好玩还是砸场子比较有趣?”不知道什么时候骆君豪已跳下机车,随手从旁边的废墟里抽了一根弯曲的铁棒在手。
笑声有短暂的停歇,众“耗子”想到骆君豪的神勇,心头不免打了个突,一个个沉默着溜下机车,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砸人?就怕你一个人不够我们砸!”
对呀!一个人!再怎么神勇,他也只有一个人!
“耗子头”非常有气势地打了个哈哈,“把他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耗子军团”立刻像洪水猛兽一般蜂拥而上,那汹涌的气势吓得黑皮猛咽口水,差点心跳停止。
当麦晓绿气喘吁吁地跑到修车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她还来不及哀悼一下因为缺乏练习而日渐荒疏的轻功,只能蓦地拔身而起,在空中一个转折,姿态优美翩然如洛神临凡,迅疾处又如冷电掠过长空,顺势踢翻了跑在最前面的几只“耗子”。
“哐啷——”是兵器落地的声音,然后,奔跑声、夹杂着脏话的咒骂声,一齐消失。现场所有人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在空中一掠而过的她。
“你没事吧?”晓绿轻盈落地,侧头回视着同样目瞪口呆的骆君豪。
“呃,没事……”
“妈呀,那是什么妖法?”鬼哭狼嚎的声音。
“快跑啊,妖女来了!”被她一脚踢出去,哀号着越过大半个修车场的其中一只“耗子”,从一堆废铜烂铁中“乒乒乓乓”地站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这一声“妖女”如一滴火星迸进油锅,霎时将呆头愣脑的一群“黑耗子”炸得皮开肉焦,“鬼啊——”
很不幸地,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麦晓绿在他们眼里,便由会使妖法的妖女爆跌成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黑皮”兴奋地拉长了耳朵,用力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瞬时,被吓得不轻的“耗子军团”如涨潮的钱塘水般,倏来倏去,退了个干干净净。
“绳子呢?绳子在哪里?”“黑皮”一脸崇敬地看着麦晓绿。
“什么绳子?”晓绿愕然。
“真的没有绳子?不会吧……不可能……”“黑皮”不服气地绕着晓绿转了两圈,末了,仍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很自然地伸出手来探向她的后腰,想确认是否有他不知道的透明丝线之类的东西存在。
结果,手还没有触到她的衣角,也没见她怎么动,那只伸出去的手便落了空,再看她的人,居然已退到了两米开外?!
不是他眼花了吧?
“黑皮”还在努力地将自己的眼睛撑到最大,那边,晓绿不高兴了。
“男女授受不亲。”
“噗!”如果不是麦晓绿的神情太过正经,“黑皮”肯定会笑得嘴巴抽筋。但,她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而骆君豪居然也是一脸沉思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皮”便讪讪地收了笑,“豪哥,我先走了,酒吧里还得人去收拾呢。”
骆君豪点了点头,将机车钥匙丢给他,自己一把拉了麦晓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修车场。
夏日夜晚的风,带着一丝舒爽的沁人凉意,轻轻卷起白天残留于地面的蒸腾热气,袅袅散于静夜的苍穹。
星星很高,远远望去,如一抹一抹苍白的剪影,蒙上了苍灰色的轻纱。远没有地面上的灯光璀璨耀眼。
晓绿被骆君豪带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他买了两罐冰女乃茶,递一罐给她。
她没有接,目光死死盯着店内的一个方盒子。好像陶姑姑家也有这样一个盒子,不过她去的时候,盒子里总是空空的,不像便利店里摆的这一个,里面有很多人在走路,在说话……
她好奇地凑过去,试图将盒子转一个方向,看看后面是不是有门?或者窗?
“同学,你在找什么?”便利店里一个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孩笑眯眯地问。
她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来,却忍不住说:“他们……为什么会在里面?”
盒子里有二男二女,其中一个男的像是杀手,还有一个像是捕头,一个女的抓住了另一个女的,似乎是在要挟那个杀手……
为什么只有他们四个人在里面?为什么店里来来去去的人顶多只将漠然的目光瞟上两眼,却没有一个人为那个被抓的女孩担心?
便利店里的女孩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导演让他们在里面,他们就得在里面了。”
“导演?是坏人吗?”
如果不是坏人,为什么要把人关进盒子里面?
女孩愣了一下,继而“格格格”地笑了起来,她转头对着骆君豪,“你朋友真幽默。”
骆君豪的目光闪了一下,没有表示赞同,也不做任何解释。
没有得到答案,晓绿心里奇怪极了,莫非“导演”这个人都坏得别人不敢提了?说时迟那时快,盒子里那个被抓住的女孩突然挣月兑了钳制,朝杀手奔过去,目标是杀手手中寒光湛然的宝剑。
可是,另一个女孩的身形也很快,五指如钩,再度飞扑过来。
岂有此理!
众目睽睽之下还敢掳人要挟?
晓绿第一个反应是飞起一脚,毫不客气地踢向盒子里的小人。先不管“导演”那个幕后主使者了,救人要紧。
“嘶!”脚下踢到一物,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晓绿傻眼。
为什么骆君豪会跑到自己脚下去?
“你怎么样?”她记得自己一怒之下,脚上可是用了五成的功力。
“还不扶我出去?”骆君豪磨牙。一只手捂着肚子,痛得直不起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