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宇哥哥,你回来了?”温倾容看到他,心里一阵欢喜。他那张俊美得如同雕刻的脸孔,那双邪魅得肆无忌惮的眼眸,那时常挂在唇边的浪荡邪气的笑,天生就是引得所有女人为他堕落的男人。
“容容,你也在啊,天恩那小子呢?不是说约我回来吃饭的吗?我的肚子可饿扁了。”秦逍宇月兑下外套,随意地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既来之则安之吧,他没有对着女人发脾气的习惯。
“哦!”提到吃饭,温倾容慌忙跳起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你回来下锅。”
她涨红了脸,一转身溜进厨房。
有必要这么慌张吗?秦逍宇的脸上现出愕然之色,脚跟一旋,也跟了进来。
流理台上准备得极其充分的材料令他眼前大亮。
“呵。真看不出邻家的小丫头都长成能干的大姑娘了。”说不感动是假的,只可惜,他对她从来只有兄妹之情,而正因为这一份兄妹之情,他更不可能去伤害她。
他这一生,是不可能真正喜欢任何女人的了。
“逍宇哥哥,你先出去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听到他的夸奖,温倾容笑得两只眼弯成月牙儿。
季天恩那个小无赖想的办法还挺管用的嘛。
将秦逍宇推出去,再锁上厨房的门,一切都进行得好顺利。
温倾容爬到流理台上,拉开窗户,吹两声口哨。
季天恩从夜幕中钻了出来。
“怎样?”
“葱爆牛肉。”
热腾腾的葱爆牛肉从窗口递了进来,生的材料再由窗口送出去,倒进准备好的垃圾袋里。
炳!神不知鬼不觉。
温倾容得意洋洋地端着第一盘菜走了出来。
“好香啊!”秦逍宇食指大动。
“先等一等,还有更好的。”她嫣然一笑,得意极了。
反身进屋,落锁,重复上一轮动作。
这一次,她端出来的是番茄鸡片。
“容容,你可以当大厨了,这道菜,不论是色、香、味,都有五星级的水准。”他一向不吝于赞美女人。
进进出出十几次,长方形的餐桌上便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白云猪手,雪花豆腐,温拌腰丝,粉蒸肉,蚂蚁上树……甚至还有黄桂柿子饼。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每一道都是他喜欢的,而且,连味道都跟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城东金华饭店的白云猪手,街角小吃店的雪花豆腐,夜市大排挡的温拌腰丝和粉蒸肉,城西滨湖酒家的蚂蚁上树,学校附近那家早茶厅的黄桂柿子饼?”
秦逍宇说一句,温倾容的心就往下沉一点。
城东?城西?夜市?早茶厅?小吃店……
天哪,这短短三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他是如何做到的?
她对着满满一桌鲜甜味美的食物,忽然间失去了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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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累死了。
季天恩处理完那一袋垃圾之后,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回头望去,熟悉的小屋笼罩在一片温润柔和的灯光之中,安适,宁静。
而他,在灯光之外。
他摇头哂笑,压下心底泛滥的苦涩。
十月尾了。寒风催树木,风里已夹带着毫不容情的霜意。
路上的行人不太多,匆匆忙忙的,只有他,显得过分悠闲。
他把手插进外套口袋里,深吸一口冷空气,让心情沉淀下来。
“季小子!”“咯咯咯”的脚步声追着他身后而来。
他回眸。不可置信。
怎么会是她?她现在不应该正享受着烛光晚餐吗?
还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凛然一惊,敛紧了眉头。
温倾容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人还没站稳,先看到他突然变色的脸容。
她冲动地抬起手来,狠狠捋平他眉心的褶皱。
“今天,你不许生气。”
不可以生气的哦,季小子,否则,她会很不安心,会很心痛的。
真的。
“我没有生气。”他笑着,拉下她的手来,顺手拂开飘落在她颊畔的一缕细发,“你急匆匆地追出来,找我有事?”他提醒她。
她脸一红,有些局促。
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她坐在桌边,心里却一直一直想着他形单影只离去的样子,好孤独,好寂寞,她胸口一热,便毫不考虑地追了出来。
现在想一想,她也是真傻。
他怎么会孤单、怎么会寂寞呢?
他有钱,有一大群追随他的狐朋狗友。他只要摆月兑了她,哪里去不成?
她惭愧,歉疚。
他并没有义务帮助她的,对不对?她不应该再缠着他的,对不对?
她退后一步,嗫嚅道:“我只是……只是想来跟你说……说声谢谢。”
最后两个字,细如蚊蚋,然而,他听见了。
他淡淡一笑,说:“不用。”
他疏离的笑容令她沮丧地垂下了脑袋,“我走了。”
她黯然转身。
“记得去买几罐啤酒。”他忽然扬高了声音,嘱咐她。
她怔了怔。
“你好解释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他云淡风轻的口吻令她胸口又是一热,心头忽然被一种奇异的温柔所填满。
从来没有人这样在乎过她的想法,也从来没有人这样担心过她的处境。虽然,她习惯了坚强,习惯了独立,习惯了用自己的方式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此时此刻,这样被理解被关怀的感觉令她甜蜜得快要融化。
她回眸,微微一笑。
那笑容在他眼里看起来叫他心疼。
远远望去,竟有一种苍凉的情致,仿佛即将踏上征途的战士。
那一瞬间,他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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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邀你做舞伴?”公寓里,三个女孩团团围坐在沙发上。
温倾容抱着膝盖,闷闷地道:“他只是让我到了那天一起去而已。”她不会跳舞,甚至没穿过裙子,她好担心会丢他的脸。
“做秦始皇的舞伴耶!你小心死得很难看。”孟津津一直都不赞成她单恋秦逍宇。
“可是,能和超级大帅哥跳舞,他的手搂着我的腰,我的手放在他的肩上,我们眼对着眼,心贴着心……”孟葶兀自沉醉在自己的想象里。
“你发什么花痴?作业做完了?”孟津津敲她一记,摆出长姐的架势。
孟葶嘻嘻一笑,凑到倾容耳边,继续说:“就是死,我也愿意。”
话音未落,她已翻身跳下沙发,躲回自己的房间。
临关门前,还对孟津津做个鬼脸。
温倾容“扑哧”一声笑出来,心情大好。
避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又没有谁规定不能穿牛仔裤参加舞会的,反正她又不跳舞。
她潇洒地甩一甩头发,暂时将所有的不愉快抛到脑后。
“叮咚——”门铃礼貌地响了一声。
温倾容跳起来去开门。
“请问,这里有一位温倾容小姐吗?”送货小弟笑容可掬。
“我就是。”
“麻烦您签收一下。”他恭恭敬敬地将一包包装精美的礼物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温倾容狐疑地看着他。
“是一位先生在我们店里订的礼服。”
“礼服?”这礼物来得还真是时候。孟津津一把抢过包装盒,边拆边问:“多少钱?”
“三千二百块。”送货小弟依然笑得亲切。
“什么?”温倾容俏脸转绿,飞快按住津津的手,“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可是,那位先生已经付了钱了。而且只留下这里的地址。”
“我们当然收了,难得人家一番心意嘛。”津津嘿嘿笑着,捅了捅温倾容。又不是偷来的、抢来的,干吗不要?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