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他故意瞪大了眼睛,一脸暧昧地笑望着她,“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跟警察说什么呢?说我打了你,还是说我亲了你?”
打她?
“哦!我明白了。”夏小汐顿时垮下脸来,其实他一直想做的就是打她一顿出气吧?“你不过就是想出气嘛,打我一顿多干脆?为什么要搞这么多事出
她只不过是想过…种平静的不被人注意的生活,难道,这也不可以?
“你要我打你?”他眉毛—掀,—双利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这,算不算他凶狠的一面?
她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咽丁口口水,这才艰难的—字一句地道:“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我的脸?””哈!“他放肆地大笑,看不出来,她还挺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她神情尴尬地望着他,她的要求真这么好笑吗?她只不过是怕妈妈看到伤痕之后徒增麻烦而已,难道,他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他就那么讨厌她?她沮丧地咬着嘴唇,不让雾气迷蒙她的眼,
见她拼命眨着眼睛,凌浩然忽然觉得不自在起来,“艾哎!你别哭嘛,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想,要是你被刚才那群疯女人捉住了,她们才恨不得撕烂你的脸呢。”
这么说起来,他倒是帮了她的忙?她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上来吧,我送你回去。”他大方地拍拍机车后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豁达。
她为难地咬着嘴唇,不想和他再有任何接触,紧迫的时间却又不容许她拒绝这趟便车,怎么办?
“上来吧,过了放学时间。车子可不好等,”他闲闲地笑道。
算了,不要跟自己的耳朵过不去。—一想起母亲那长篇大论的唠叨,她就有些后怕,无奈地坐卜他的后座,她压低脑袋,摆好——副拒绝交谈的架势
“坐稳了。”他回头,看着她闷闷的表情,嘴角才;自觉地扬了扬,没有笑得太明显,
她迟疑一下,双臂还是轻轻环上了他的腰,机车带着震人发聩的声响呼啸而上,她慌忙闭上眼睛。头紧张地贴着他的背。风吹起她的发梢,丝丝缕缕,拂上她无端发烫的面颊,似乎在嘲笑着她永远不再理他的誓言。
吹着口哨,凌浩然心情愉快地将机车驶进车库;
“浩然,你怎么比我还慢?”斜刺里忽然传来——声娇嗔、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准,他在瞬间凝紧了面孔,丝毫不掩饰心里的厌恶。
“你来干什么?”停好车,他漠然瞟了她一眼。
罗漪璇屏住呼吸,受伤的表情转瞬即逝。为什么?他刚刚明明还是满面春风的,为何只在听见她的声音的一瞬间便拉下脸来?她,究竟做错厂什么?
“我来陪伯母聊天的。”她扯开一抹笑,习惯于用讨好来面对他的冷言冷语。
“聊天?是又想搬弄是非吧?”甩着钥匙踏上台阶的凌浩然闻言,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在他们家的餐桌上将他在学校里的一言一行当做新闻来广播是她的一大嗜好吧?可惜,他根本就不在乎。
“我——我只不过是告诉伯母,你交了女朋友而已。”她故作轻松地道,尽量使自己脸上的笑容显得自然。
“你说什么?你说谁交了女朋友?”凌浩然倏地转身,口气明显不善。
“浩然,不可以这么吓小璇。”凌浩然的母亲余文纨带着一丝责备,一丝宠溺,笑看着门前台阶上的一对少年男女。
纹丝不乱的发型,裁剪得体的时装,浓淡相宜的化妆以及端庄优雅的举止,造就了凌氏女主人独特的华贵与雍容,罗漪璇用近乎崇拜的眼神望着她。因为,她的现在,便是自己的将来。
“伯母啊,没有关系的,浩然从小就是这么凶巴巴的。我已经习惯了。”
“浩然,你看,小璇多懂事!这世界上怕也只有她才能受得了你那副硬脾气了。
看着一脸不屑的儿子。
余文纨若有所指地
“她?不带着娘子军来修理我已经要谢天谢地喽。”带着似真似假的嘲弄,凌浩然拾级而上,与母亲擦身而过。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娘子军?你以为小璇和你一样就知道拉帮结派吗?”余文纨皱了皱眉头。
“算我说错话了。”凌浩然回首,不置可否地伸伸懒腰,“反正在你们面前,我说什么都是错。”
“你给我站好。”余文纨沉下脸来,受不了儿子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请问母亲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是不是在学校交女朋友了?”
“妈——你怎么就信罗漪璇说的话?我会交女朋友吗?我还嫌你们女人不够烦?”凌浩然烦乱地搔搔头发。
“越说越不像话了。”余文纨薄斥道。老实说,她也很怀疑有哪个女孩能收拾得了他这匹野马。谁叫她这个儿子就是不解风情呢?摆着这么乖巧漂亮的女孩子在身边,可就是连眼角都不瞟一眼,不能不叫人担心哪!
“浩然,若真是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可千万别瞒着妈妈,让妈妈帮你看一看。”她的语气不由得软下‘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嘛。”
“那——夏小汐呢?你请她吃饭,帮她做值日刚才又送她回家,这又算什么呢?”罗漪璇忍不住委屈地插进嘴米。
“我——”凌浩然愣了一愣。有吗?他有对夏小汐做这么多事情吗?他怎么—点也没意识到?
不过——她说的好像都是对的。他的确有请夏小汐吃东西,也有跟她一起做清洁,刚才也真的送她回了家、甚至——他还曾吻过她,算是吻吧?
他心虚地瞅了罗漪璇一眼,又赶紧垂下头来,咕哝道:“她是我的同桌啊,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嘛,”
“同桌?你什么时候有同桌了?你不是最讨厌跟人合用一张桌子的吗?”余文纨好奇地问道,,
“我不跟你们说了。”凌浩然生气地背转过身去,三步并做两步跑上旋转楼梯,“总之,夏小汐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也不会喜欢她,我和她之间什么都不是!”—边跑,—边撂下话来,声音大得连自己也吓—跳;
是不是,不这样就不足以服众?
—气跑进卧室,用背部顶住房门,他才松下气来,却又被一阵急惊风似的电话铃声给吓了一大跳。
“喂?”拿起听筒,他的语气明显不善,这个人最好是有非找他不可的理由,否则,他一定要他好看。
“凌浩然?不会是你吧?怎么像吃了枪子一样?”电话那头传来季天恩悠闲的问候。
“你皮痒了是不是?”凌浩然没好气地反问。
“我皮倒是不痒,就是眼睛很痒,不过还算看到场好戏。”季天恩存心吊他的胃口。
“哼。”带着威胁的浓重鼻音丝毫没有吓退那个好事者,反倒更加激发了他的兴致。
“放学的时候,是你送那个长舌精回家的吧?不要不承认哦,我亲眼看见的。”
“那又怎么样?”
“你说呢?”季天恩反问。
即使是在电话线的那一端,凌浩然都能感觉到那家伙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不会是打蛇反被蛇咬了吧?”
“什么意思?”他困惑地蹙紧了眉头。
“就是拜倒在那丫头的七分裤下了呀。哈哈哈。”话筒里爆发出一阵自以为幽默的大笑。
“狗屎!”凌浩然咬牙低咒厂——句,咔嚓一声切断了刺耳的联系,原本亢奋的气氛随即陷入一片静默。他往后一躺,仰倒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脑后,瞪着天花板。
窗外投射进来稀疏的光,在墙壁上拉出一道道班驳的映像,光与影缠绵地纠葛,拼凑成一张美丽的脸庞,他翻一个身,侧对着墙,美丽的影像被他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