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学生会议比预定的时间提早结束。我在射箭场找不到你,便过来这看看。”他见宫本贵秀尚未更衣,便问:“你怎么没换衣服?”
爆本贵秀扁著嘴告状说:“安部彻,我告诉你一件好恶心的事……”
当他说完,安部彻以阴郁的眼神,伸手向佐佐木要信件。“拿来。”
佐佐木闻言,乖乖地把一叠信奉送至他手中。
安部彻转而面向宫本贵秀,温柔地用手指轻抚他的脸。
“秀,你换衣服后先去射箭场,这些信我帮你处理。”
“太好了,交给你处理我最安心了。”宫本贵秀庆幸摆月兑麻烦,露出轻松的笑脸,但随即又以下放心的口吻问:“安部彻,你不会偷看信吧?”
“当然不会,我像是会做这种缺德事的人吗?好了,有我在你不用烦恼,快去换衣服吧,在射箭场等我。”安部彻捏捏他的脸颊后转身离去。
佐佐木一直以若有所思的神情盯著安部彻,待他离去后,他忍不住问:“宫本,会长一直都这样对你吗?”
“怎样对我?”宫本贵秀不懂他的意思。
“就是这样模模你的脸、捏捏你的手之类的小动作。”
他想一想。“好像是吧。”
“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会呀,为什么会奇怪?在家我爸妈也常这样对我,有时还会亲亲我。以前大阪的朋友也是常模我的脸,妈妈说这是友爱的表现。”
“包括女同学?”
爆本贵秀用“你有问题”的眼光瞅著他。“当然。”
佐佐木眼睛发亮,兴奋地说:“那我也可以模喽!”话落,手也伸了过去。
“嗯——细皮女敕肉,比女孩子的皮肤还好。宫本,你是用什么保养品保养皮肤的?
我介绍给我妈试试,省得她花钱去拉皮。”
“神经,用保养品多娘娘腔啊!不准你用脏手模我。”他撇过头从置物箱取出射箭服。“我去换衣服,不想跟你这烂人说话。”
“等等我。”佐佐木跑回自己的置物箱拿运动服。
至於安部彻如何处理那些情书?
简单得很,他手一扬,将信全丢进焚化炉内,嘴角含笑地看著信件燃烧殆尽。
***
今天是全校学生做身体总检查的日子。对大部分学生而言,今天是私定休假日不用上课,但对少部分学生来说,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
爆本贵秀早上一到学校,一听今天要做身体检查,二话不说便把书包往桌上一丢,急急赶往福利社买半打牛女乃回教室。
“宫本,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知道我还没吃早餐,特地去买牛女乃给我喝,太令我感动了。”佐佐木伸过手去抄起一瓶牛女乃欲开封,却被宫本贵秀敏捷地夺了回来。
“不准碰!这些全是我的,要喝自己去买。”
“宫本,你太伤害我纯洁幼小的心灵。原以为你是为我著想,特地买早餐给我吃,谁知你无情……”佐佐木如作戏般掩面哭泣。
“宫本。”又来一个捣蛋鬼,中里流川自动地伸出魔掌。
爆本贵秀以更快速的动作半途拦截。
“不准碰我的牛女乃,谁拿我就砍谁的手!”他双手圈住牛女乃罐,发出敌视的眼神誓死护卫。
“喂!爆本,你怎么那么小器?亏我平常这么照顾你。”中里流川不高兴地抱怨道。
[阿川,你少不要脸了。我都没分了,哪还轮得到你?”佐佐木嗤言道。
中里流川可不服气了。“你和我怎能比?我在宫本心中分量重多了,对不对,宫本?”
“少屁了,你闪一边去。宫本,别理那痞子。”
“宫本……”
“停,别闹了。”宫本贵秀头痛地求饶。单纯一件牛女乃事件,两人也能斗上嘴。“兄弟,饶了我吧!只要过了今天,你们想喝多少牛女乃我都请。”
“宫本,你当我们都和你一样未断女乃啊!”佐佐木看宫本贵秀把牛女乃当开水喝,咕噜咕噜地灌下肚。
“你以为我爱呀!非常时期要用非常办法,我的苦处你是不会懂的。”
中里流川见他牛女乃一瓶一瓶灌下肚,不禁好奇问:“宫本,牛女乃有这么好喝吗?我看你平常碰都不碰,而且你一次喝这么多,不会闹肚子疼呀?”
爆本贵秀打了一个一隔。“喝多还真有点恶心,但没办法,谁叫我们今天要做身体检查。”他站起来问他们俩一个问题。“佐佐木、阿川,你们看我有没有长高一点?”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真的?”第四瓶牛女乃又下肚。
佐佐木恍然大悟:“宫本,你该不会是为了增高才喝牛女乃的吧?”
“没错。”
中里流川和佐佐木见他一下子喝掉五瓶牛女乃只为了要长高,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宫本,这种事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不要再喝了啦,会拉肚子的。”中里流川好、心劝道。
“不做最后努力怎么知道?”宫本贵秀又打了一个饱嗝,喝完后接著做跳跃运动,恨不得牛女乃所含的钙质马上输送到骨头里去。
中里流川和佐佐木拿他没辙地站在一旁看他蹦上跳下。
***
放学时,安部彻看宫本贵秀异常的兴高采烈,但两人回程走了好一阵子却不见他说话。
“秀,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朋友有福同享,说出来好让我高兴一下嘛。”既然宫本贵秀不说,他只好主动问。
“我表现这么明显啊?”他用手整整脸,然后像得到珍贵宝物般咧嘴而笑。“今天做身体检查,我长高两公分,两公分耶!”他一副很不得了的样子。
“就这样?”安部彻心想,长高两公分有什么好高兴的?
安部彻那不以为意的口吻及表情惹恼了宫本贵秀,他沉下脸说:“你那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你们这些高个子的一点儿也不懂得我们这些矮个子的痛苦,身为男人身高不足一七O像话吗?”
他安抚道:“我认为你这样很好,骨架很匀称。”安部彻心忖:我们两人搭配很完美,但秀那么在意……“你现在多高?”他问。
“一六七,比去年高两公分,以此类推,相信再过两年一定过一七O.”想到此,他禁不住又眉开眼笑,尚未实现已开始大作白日梦。心情一好,他反问:“安部彻你呢?有多高?该不会停止生长了吧?”他幸灾乐祸地贼笑著。“嗯——还好。”安部彻想敷衍过去,怕说出来会伤了宫本贵秀的心。“说嘛,说嘛!我听说通常开始就长得高的人,往后不大容易再长,是不是真的?”
“大概是吧。”
“你有多高?我以你的身高为目嫖迈进。”宫本贵秀信心十足地微仰著看他。
“一八三。”
“一八三!”宫本贵秀惊叫。“去年呢?”他追问。
“一八O.”
“一八O!每年三公分,以此类推……”宫本贵秀瞪他一眼走开两步。“我不理你了。”
“秀,是你自己要问的。”安部彻懊悔自己干嘛那么老实。
爆本贵秀头用力撇向一边不说话。
“秀,别不讲理,闹小孩子脾气。”
“你说我不讲理,闹小孩子脾气?”他愈说眼睛睁得愈大,脚一跺跑开他身边。
“秀,别生气嘛,我请你吃蛋糕。”安部彻在后面追。
爆本贵秀一听不禁大悦,顿住脚步折反,拉著安部彻一起跑,风中飘扬著稚音:“我原谅你了,快、快、快……”
***
爆本贵秀有了第一次去学生会室的恐怖经验,现在到三楼找安部彻他一定走走廊后端的楼梯上去。
每次到学生会室找安部彻,学生管室内总是只有他一人;既然如此,宫本贵秀也不拘小节地随意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