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见,衣擎天变得多话,从一顿饭到打起地铺,他不断地诉说这三年他所见所闻的事,害得唐容的情绪随着他的一言一行而起伏。
原来这三年来他们有多次擦身而过的遗憾,他们看过相同的景物,有着一样的感动,心里想的同样是……如果他(她)在身边该有多好用!
两人促膝长聊,直到天方鱼肚白,敌不过浓浓的倦意,才不甘心的睡去。
第二天,衣擎天被一阵鸟鸣声给吵醒,睁开眼,寻的就是唐容娇俏的身影。十几坪的小房间,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他翻了过来,仍是不见唐容。
以为她又走了,着急地追出门口,正巧远上从外头购物回来的唐容。
“你这么匆忙要去哪?”
“我……以为你又走了!”衣擎天惊魂未定地伸手将唐容搂进怀中。
“你别抱我……啊!危险!”唐容惊叫,本想提醒衣擎天她手上那包东西是有危险性的。
“哎哟!”说时迟那时快,他已被那不明物体给刺了一下。“你那里头是什么东西啊!”
唐容得意地拿出一把剪刀。
“你干嘛!”衣擎天心惊胆跳,难道容儿她气得想杀他?
“剃你的胡子啊!”她边说边走到客厅,继续拿出其它的刮胡子用品。“我可不要跟一个熊在一起,那会被人笑的。”
“熊,我吗?……你……你……你……是说你要跟我在一起?”衣擎天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说:“我制,随便你要怎样剃。”
“那就坐到椅子上。”唐容拿起剪刀的模样有几分吓人。
但衣擎天全然不在乎,他静静地坐着,看唐容恶作剧般的笑靥,不停地在他的脸上挥动剪刀,几次那刀刃凶险地闪过他白皙的肌肤,而他却毫不在意。
时光仿佛回到从前两人相依相偎的日子,简单而快乐。
很快地,衣擎天如丛林的胡子被唐容修剪成坑坑巴巴的草皮,样子逗趣极了。唐容忍俊不住地笑弯了腰。
“容儿。”她笑的模样很甜美,令他陶然。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唐容好不容易站直腰身,但一见到她的杰作,她又笑开来了。
衣擎天没有预警地抱住她的身躯,整张脸贴在她柔软的胸前。
“你干嘛!快放开我啦,我还没剪好。”唐容用手肘推挤他。
“我要你等我的那个晚上,我见到了我的亲生母亲,也就是思枋的妈妈。因为思枋是我妹妹,所以我才会对她那么好,却引起你的误会。容儿,我爱的是你啊!”
唐容嬉闹的心情正炽,却被衣擎天突如其来的告白搅得无措,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更是不断回荡在她的耳畔、心上。
“那张让我身世大白的母亲照片是我父亲拍的,他是个摄影师,无意间惊艳于母亲温娴的美丽,于是两人相识、相恋、结婚,最后生下了我。”
衣擎天放在她腰间的手加重了手劲,她感到胸前一阵湿润。
“容儿,太好了,我不是因为强暴、嗑药、嫖妓而出生的弃婴,我是因为有爱才诞生的。”
“阿天……”她抱住衣擎天的头,感动、不舍地说:“你的爱都泛滥要成灾了,怎会是没人要的弃婴呢?”
她忆起当初如果不是他鸡婆的爱,哪会有现在的她;还有杨思枋事件,也是因他的爱才造成他们的分离。她爱他的善良多情,也讨厌他广慈的博爱。
“容儿……”衣擎天昂起头,凝望着唐容。
没有犹豫地,唐容火热的唇印上他冰冷的唇片,用自己的爱意温暖他。衣擎天伸出舌尖狂索着她的甜蜜——这滋味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但他的粗心忽略竟使他错失了三年。
两唇微离,大脑重新运作,衣擎天又继续说:
“那天母亲也是像这样抱着我,憔悴的泪流满面,不断地对我说抱歉,她不该因受不了父亲的猝然去世而逃避对我的责任,她说她是个失败的母亲……这一切,我都不在乎,我的心感激多过怨恨……那晚母亲留我住下,等到我回到家,见不到你的那刻,我差点就崩溃了!容儿,说什么都不要再离开我了,求求你!”
“那你也必须答应我,你不能再随便的忽略我……要不然,我不敢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唐容柔情地抚模他的脸颊,唇畔逸出的却是警告的惊人话语。
“不会了,容儿……都该怪我笨、我呆、不解风情!”衣擎天拍打自己的脸颊。
“不要这样。”唐容拉下他自虐的手。
“那你肯原谅我,肯再爱我一次吗?”衣警天屏息以待她的答案。
唐容滑进他的怀里,凝听他紊乱的心跳声。许久,才缓缓地说:“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没变过。”
“万岁!”衣擎天高兴地把唐容抱了起来,一圈又一圈的旋转着。
属于他们的爱情世界才正要开始转动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