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这样的陷害他之后,仍没有失去衣擎天全心的信赖,唐容真不知是该哭还是笑?苦涩的酸味搅得她心痛。
现下,唯有帮他追上杨思枋,才能舒解她的愧疚,才能对得起他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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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帮忙跟真正去做是完全两回事。
唐容以为她可以很大方地为衣擎天展开追求行动,可以心甘情愿成全他爱杨思枋的一片心,但她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天天对着衣擎天那张盼望的脸,整天问着有关杨思枋的事情,她就像打翻醋坛子似的躁郁,每天的每天,她都必须先压抑自己胸口的郁结忿意,才能勉强地跟衣擎天说上话。
而围绕在他们之间的话题,除了杨恩枋还是杨思枋,简直快唐容逼疯了。
“容儿,你说她不喜欢花,那她喜欢什么?”
钱,除了钱还是钱!唐容瞪大眸子,忍着心口的抑郁,尽可能委婉的语气说:“贵重的礼物。”
“贵重的礼物,那是什么?”
金饰、钻石、不动产,凡是能累积她财富的东西,她都不会拒绝。“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安排的。现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去见杨思枋吗?”
“不是,你现在还不能见杨思枋。”唐容吸一口气,顺顺高张的怒气,又强忍地解释:“你现在这个模样,杨思枋见了也不会喜欢,你必须改变。”
“对,她好像很厌恶我的长相。”衣擎天拍拍自己的脸颊,想到被杨思枋轰出来的那天,她瞪着他的眼神好似他得了某种传染病。
“她不可能会讨厌你的长相,只是……”现在她必须还他原来的样貌。
于是唐容带着衣擎天上街,逛了服饰店、鞋店,不停地买东西,然后上理容院做造型,彻头彻尾地让衣擎天还原到那个可以惑人心神的俊逸模样。
现在同他走在街上,人们的声音不再是带着惋惜的口气大叹美女与野兽,而是直接把焦距放在衣擎天的身上,惊叹、崇拜的眼神流连不去,甚至遇上几个青春可爱的少女,先是品头论足一番,接着更是大胆地跟着他们。
“容儿,她们怎么了?”再怎么迟钝没感觉的衣擎天也无法忽略她们的惊声尖叫。
“她们喜欢你……”唐容刻意顿了顿语气,带着甜腻的笑容,说:“长相。”
“怎么可能?”他可是一个年近三十的糟老头,而且他不过只是理个头,换了件不同以往的衣服,就有如此的改变,他感到不可思议极了。
“不信,你问问她们。”唐容指指那群渐靠上来的少女,然后门到一旁,任衣擎天尴尬地被那群疯狂的少女给吞噬而不理。
她怒视着她们包围衣擎天问东问西,尽避她们还只是娉婷少女,对衣擎天也不过是好奇、好玩,但她就是无法释怀。
很久以前,她就发现自己这种要不得的独占衣擎天心态,但仍执迷不悟地想尽办法丑化他、将他藏起来,留着自己享用。
可,从现在开始,她后容再也没有任何权力将他包藏,他喜欢上别人,很快就会忘记她的存在,将她遗忘。
她的心好酸,却无力改变。
“容儿,你真的好厉害,我才稍稍改变一点点,就让我的自信心完全回来了。”衣擎天跟那群少女寒暄过后,明白了在她们的眼底他的确是个帅哥,他高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不是我厉害,我只是还你原来面貌,如此而已。唐容在心里想着却没道出,只是对着他涩涩一笑。
“那现在呢?是不是可以去找杨思枋了?”衣擎天已经迫不及待想让杨思枋瞧瞧他现在俊朗自信的样貌。
“不,你不用去,我去就可以了。”
“这样?”衣擎天有些失望,更带着怀疑。“容儿,你要怎么做?”
“很简单,投其所好。”
“又是花。”衣擎天惊诧大叫。“不行,不行,她讨厌花,她有花粉过敏症。”
“这次不会再用花这招,我改用其它的方法。”
“那是什么方法?”
“BMW、五星级的餐宴,外加璀璨的钻饰,营造一个浪漫的夜晚,届时,你不费任何的气力,就能得到美人芳心。”
“这么做就行吗?”他以为追求不是该用真心诚意打动对方的吗?为什么唐容的方法听来很势利?
“你知道公孔雀为什么有美丽的羽毛可以开屏,而母孔雀却没有?”
“为了求偶,为了吸引母孔雀的注意,公孔雀使劲地卖弄风骚。”
“就是这个道理。”
“我有点懂了。”所以他才需要改头换面,以公孔雀的造型出现,才比较有成功的希望,是这样的吧!
“懂了就好,你尽避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唐容深深眷恋地看他一眼,就离开了衣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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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容找上杨思枋,令杨思枋惊讶不已。
因为除非工作上的往来,唐容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尽避为了衣擎天,她总是拉段去讨好唐容,但是唐容仍是一副君子之交淡如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才刚交光碟没多久,她跟她应该没有公事上的牵绊。想来定是为了那天闹上警局的事,特来质询她吧!
哼!若非为了衣擎天这条大鱼,她杨思枋又岂会怕她。
“你来有什么事吗?”面对挑衅,杨思枋还是那一贯的笑容应对,绝不让人瞧出她的警戒。
“我来是谢谢你肯救我的朋友。”看穿杨思枋防备的伪装,唐容感到好笑。
为了这种芝麻小事?杨思枋感到不可思议,她还以为唐容该要责怪她不是吗?那天那种状况,以唐容一向淡漠的性子竟急得哭着求她饶了她的朋友。
“不客气,只是希望你的朋友别再做傻事。”明白对方无挑衅之意,杨思枋不免又露出平日骄矜的模样;凡事对她没有帮助的,她无高多留情。
“即便他是衣擎天也一样。”唐容以轻淡的语气,放下一颗威力可比核子弹的讯息。
“什么?”杨思枋果然被吓得失了端庄的形象,跳了起来。“他……他是衣擎天!?”
唐容并没有即时回答,反而吊她的胃口,优雅地吃口茶。她等着看杨思枋那副后悔的表情。她说过,她一定会后悔的。
“那天那个怪人是衣擎天?”杨思枋还是不敢置信,明明资料上说他今年才二十九啊!
“没错,他为了工作,常常废寝忘食,也就疏于容貌服装的整理。这样的他,你会嫌弃吗?”
啊……啊、啊、啊……她竟然亲手把财神爷往外推……
啊呀!她要昏了,谁来扶她一把?
不行,她要挽回,怎么也不可能任由财神爷从她的眼前溜过!
她迅速换上诌媚阿庸谀笑容,说:“我怎么可能嫌弃他,我爱他都来不及了!都怪唐容妹妹不好,是衣先生亲自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弄得这么拧,真是不好意思。”
“我还以为利亚公司有最严谨的访客制度,怎么你连衣先生上你办公室两次了,你还认不得他,好怪!”分明是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
“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杨思枋机灵的眸子一转。“唐容妹妹,恐怕你也不是为了责怪我而来?”
“你说呢?”唐容的眼瞳就快要喷出火来地瞪着她。
“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杨思枋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怒火,一心全在她的财神爷身上。
不好,不好,她讨厌死她那副虚伪的模样,但是又何奈,阿天喜欢她。
看着唐容嘟着一张嘴,就是不开口,杨思枋急忙讨好地又说:“就由我请客,给衣先生赔不是。你说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