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好朋友,谈钱伤感情。你尽避把眼镜拿回家,不用付钱。”他将它的信用卡推回去。
“不行,做生意怎能这样。”阮西施不喜欢占人家便宜,坚持付钱。
“Nonono!一小睿难得介绍朋友来这,算是招待你。”这女孩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小睿怎会让女人付钱呢?他当然不能收她的钱。
“西施,人家这么有诚意,不要再推辞了。”秋子出声打圆场。
“不行啊……”
“好吧。”在阮西施坚持下,阿Joe无奈接过信用卡。心想:不知是该赞赏她的良心还是该说她笨呢?难道她不知道她钓到一只大肥羊吗?
“阿Joe,你是不是弄错金额了?”西施接到的信用卡签单上,只有一百元的金额。
“没错,现在本店周年庆,半买半相送,一百元。”
“这……”她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好友打断。
“好棒!西施,你好幸运!”
“记得来拿跟镜哦!”阿Joe对著离去的两人说。
确定两人已走连,阿Joe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
“小睿吗?”
“情况如何?”电话彼端正是司徒睿。
“两副镶嵌碎钻的眼镜共三万元,三副太阳眼镜共二万五,加上……”他还没有加上隐形眼镜的钱,可司徒睿已不耐烦回应:“好了!你尽避把帐单寄来就是了,别说得那么麻烦。我只想问你,那女孩怎样?”
“说实在的,她和你身旁的女人比,差太多了!唉,她的外表,只有‘乏善可陈’可形容,你到底看上她哪一点?倒是她的朋友称得上是美人。她唯一值得赞许的是,她坚持要付钱,弄得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你没收钱吧?”
“紧张什么!我们认识那么久,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意。在她的坚持之下,我象征性的刷她一百元,够聪明吧?”
“很好……”
※※※
“西施,你真是个傻瓜,人家要免费送你眼镜,你还不领惰?”
“我总觉得不太好,和他非亲非故的。”她的观念来自他父亲。父亲在世时,总是告诫自己不可占人家便宜。
“说不过你,你太死脑筋了。”秋子无奈摇头。她这个朋友什么都好,就是脑筋太死。每次看她为三个弟弟的学费忙得晕头转向、吃得营养不良,屡次想掏腰包帮她忙,每每被她拒绝,说是她还不缺钱。
“你看,有算命摊耶!我们去瞧瞧!”
西施看著秋子指的方向,在不远处有个‘铁口直断’的布条。她一向不信算命,如果真有刘伯温这个人,那么他怎会沦落街头帮人家算命?不等她的同意,秋子硬是拉著她去算命。
“师父,你帮我看看这位朋友的恋爱运好不好?”
这位师父端视阮西施的脸、看看她的手,再由她的生辰八字推算一番,看起来很有一套的样子。
“这位小姐最近犯桃花,而且红鸾星动,她会当千禧新娘。”算命老者肯定地说著。
“师父,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对象结婚?”荒谬!阮西施觉得这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小姐,你别不信。我还敢断言,你的夫婿是复姓。”
“啊!我相信!师父,你算得好准!最近有个姓司徒的人爱上我朋友,他刚好是复姓呢!师父,也帮我算算,看看我什么时候嫁得掉?”伙子开心拍手叫好!看来江湖术士的话还是有几分可取。
“小姐。”老者摇著头。
“怎么了?”伙子紧张的问。
“你的姻缘线还长得很!没有三、五年的时间是不会到的,而且你还可能不婚。”
“什么?!拜托!我都二十七岁,老大不小了,哪有三、五年可等?”听到这个答案,她大声喽叫起来。秋子因为辍学一年,加上重孝一年,足足比西施大了两岁。
“谢谢你,师父。”西施知道好友快发火了,赶忙忖钱,拉著伙子走。
“秋子,别在意了,算命的话不准啦!”走了一段路,她拚命安慰垂头丧气的伙子。
“唉,我的人生完了!非得等到人老珠黄、没人要时,最后只能嫁给秃头、肥胖的老头,然后抑郁而终。”
“你太会想像了,没那么严重啦,你还是很有魅力的,像刚才在眼镜行,那个阿Joe对你不是挺有意思的?刚刚逛街时,有许多双眼睛直盯著你瞧呢。”她知道,秋子外表成熟,其实内心很孩子气。西施年纪虽然较小,但相处时,她反而较像姐姐。
“对了,阿Joe有向我要电话耶!去他的江湖术士!去他的狗屁话!”想到新恋情,秋子马上恢复精神。
“这才像你!”西施点点头,表示嘉许。
她们手牵手,宛如是一对好姐妹走在路上。再穿过一个公园,就到了她们的小窝……“小姐、小姐……”
“秋子,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著?”西施觉得有人在叫她。
“没有啊。”伙子摇摇头。
“小姐,我在这里。”她又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秋子小声对她耳语,两个女生紧张地左右张望看著四周。
“小姐,在这里啦。”她们循著声音看去……“小姐……”一个头发散乱、看不清五官、脸上犹有血迹的男子在草丛后拍手,身上只穿著四角内裤及内衣,充满灵异气氛……
“啊!表呀!”她们同时大叫,想拔腿就跑,可是腿好像不听使唤似的,动也不动……
第二章
“轻一点,很疼!”一个男子模著自己手上的擦伤。
“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痛!”阮西施对著眼前哀号的男人皱起眉头。
“对呀!你别不知好歹,要不是西施好心让你回来,我才懒得理你。”秋子对这个男子没什么好感。在公园、当她们吓得腿软时,“他”跳出来说他不是鬼,是人。西施大胆靠近他,发现他真的是人!他好像遭到打劫,全身只剩内衣和四角裤。原本她打算不理他,可是西施心肠太好,想她们的住处就在附近,好人做到底吧。
“你是不是大陆人?”西施打量眼前的男人。他由原本的“鬼”样,换上弟弟留在这里的衣服后,才像个人。他有一双单眼皮的眼睛、传统中国人面貌,身高约一百七十二公分,说话的口音带著北京腔……他会不会是大陆偷渡客呢?
“是呀,你怎么知道?”
“你说起话来会不自觉的卷舌,我就知道你是大陆人。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果真是偷渡客!西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有种亲切感,大概是像弟弟吧。
“大陆仔能叫什么名字,叫他共匪就行了。”回答的人是秋子。
“资本主义的败类,别瞧不起人!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叫阿保!”说话正气凛然的男人正是司徒保。
在美国,他是不可一世的股市枭雄,结果竟然第一天到台湾就落难!下了飞机,原本打算先到台北的分公司,因为听说“她”正巧在那上班。他招来一辆计程车说明去向,他记得自己和那位司机聊得满投机的,司机还请他喝了一杯饮料……就是因为那杯饮料,当他有知觉时,觉得自己好冷,睁眼一看--天啊!这是什么地方呢?乌漆抹黑的,身上只剩下内裤、内衣,他的钻戒、劳力士、金链子、西装全不翼而飞,最好笑的是连皮鞋也没了!身上满是疼痛。看来自己是误上贼车,被抢劫后又被去下车,才会有擦伤。
倒楣的他,开始向人求援,没想到人家看到他不是尖叫,就是大骂“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