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磊诧异问道:“你喜欢鲁莽的行为?”
“不,那怎么能算是鲁莽?我说过了,那才是最真的你。”
她以为自己的解释已够合理,偏偏施大哥似乎不怎么认同。
丰磊耸了耸肩,不愠不火地表示:“那不是我要的我。”
容绮不曾见过如此律己之人,他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sorry,我误触你的律法了。”
“不,你开启了我的核心。”顿了一会,他又说道:“我并不在意你的进入,但我也不允许有人企图探测我,甚至瓦解我。”
“会的,我会小心的。”
围起小城堡,这玩意她还会不在行吗?非请勿入,她也会恪守;只是她也希望,他能适可而止地放慢脚步,甚至停下来,别再撩拨她已悄悄驿的芳心。
沉默了半晌,他又宣布了一件事——“我想,今天得委屈你了。”
“什么事?”
“没空房,所以——”
既然没空房,他就不应该下来才对。他现在宣布,那岂不是……“施大哥,你知道的,这行不通。孤男寡女,尤其你我的身份又特殊,这种状况更不能让它发生才是。而且这方园几公里,还有其它的住宿旅社和饭店,不然也有汽车旅馆,您大可随意去,我……”
洋洋洒洒说了一堆,总结一句,就是拒绝了。但她并未忘记,她之所以来此,全是拜他所赐,她实在不该乞丐赶庙公……唉!
“施大哥,让我仔细想想,三分钟后,我会给你答案。”
走进浴室内,“啪”地一声,上了锁。
坐在马桶盖上的她,思绪是一团糟。
今晚,她有可能和丰爵集团的总裁共宿一屋,这……唉,这事怎么这么难搞定?平白赚来的七天假,又莫名得到席假券,现在又有名超级俊男即将与她来上一段onenightsleep,而非onenightlove,幸亏她的心脏够强,否则这一连串的好康差事,岂不是要折腾死她了吗?
看著手上的腕表,还剩一分十六秒、十五、十四……门打开来,容绮面带浅笑地走了过去,并坚定地表示——“那我睡地板,你睡床吧!”
丰磊微微一笑,摇头表示:“不,你今天已经够委屈了,我怎好再教你受苦呢?
床你睡,我打地铺。”
话一说完,便开始动手张罗他的睡铺。
看著他的行动,反倒令她过意不去。“施大哥,其实——”
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反正床很大,楚河汉界,便无法逾矩了。他们大可一人占据一方,谁也干扰不到谁。
可是……避避嫌总是正确的。到喉头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吞下肚。
见她欲言又目,他还期待她开口邀他共享大床的柔软呢!哪知她吞吞又吐吐,累得他没多余力气去争取。
“你睡吧,我冲澡去。”
他只能冀望出来时,她会主动开口邀他上床。
可惜,他希望落空了。
他出来时,她已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不管是真睡著了,还是假寐,“沟通”
之路就此断绝。
疲惫如潮水一波波地侵蚀著他,从不曾感受过的疲累猖狂地占领他的中枢神经,逼得他不得不休息。
冷梆梆的只铺上一层薄被的地铺也成了金格名床,对此刻累得说不出话来的他而言,就中如此。
均匀的呼吸,让容绮确定他睡著了。虽然确定,但她还是不敢蠢动,深怕她的窥探会成了他的笑柄。
自己不过是个平凡人,对美丽的人物事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爱慕的悸动;有时是为了一时的崇拜者痴迷,时而为了爱情奋顾身地去拥有。然而她是谨守分际、掂过自己斤两的人,她不去作非分之想,也不想贪非分之事,因此,直到今天,她还不曾受过伤。
她的保护膜够多层、也够厚。
亢奋状态的心情教她睡不著觉,想出去看看夜晚的海,又怕吵著酣睡的他。
窝在床上不敢辗转,深怕一个动作,会干扰他的睡眠品质。
其实她大可自私地为所欲为,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借宿的客人,她可以有她自己的度假方式,她可以通宵达旦、疯狂恣情地快乐玩疯;但她没有,她选择安静地躺在床上——失眠。
天即将放亮,在疲累的驱使下,浓浓的倦意总算战胜了她的亢奋。和著睡意,沉沉地入眠。
就算是再香醇浓郁的咖啡也唤不醒她。
七点一到,丰磊的生理时钟叫醒了他。
盥洗结束后,他便进入他的CO区。
人类发明高科技精密产业来成就智慧,方便、简易、快速,又合乎经济效益的电脑办公室,让他走到哪里都能办公。
修长的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游走,他的秘书便是靠他的传输指令来完成一日的工作表与工作项目,他可以不开手机,放心地玩上一天。
回望她熟睡的面容,为她的自然会心一笑。
悄悄步出木屋特区,来到饭店部分。
由于并非旺季,再加上甫经过天灾之劫,游客人潮是少了许多。不过,幸亏这处是会员制的休闲饭店,还不至于因旅游业萧条而受到太大的影响。
欧式自动早餐吧,三三两两的聚落。
一杯低咖啡因的仪式研磨咖啡,几片香蒜吐司、培根、热狗,一人份的薯泥沙拉,便成了丰富的早餐,也打发了他的胃。
来到阅报室,一口气看完五大报、四小报,时已近十一点。
“嗨,可以坐下来吗?”
一名女子大方地走向他,并且征求他的意思。
丰磊只是轻抬一下眼,点头说道:“请便!”又埋首于时事的补充中。
梁薇顺势坐了下来。方才在餐厅用餐时,她已打量他许久。一向对男人有极高鉴赏眼光的她在盯上他时,便觉得他是一个品味极高的上等男人;对于男人的身份臆测,她是从来不失误。
唉,真郁闷,眼前的男人真的很棒,棒得她都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
随手取下杂志柜上一本时装月刊,翻了几页,又不安分地换了一本。半个小时内,她根本没好好地将一本书阅读完。
她的反反覆覆,丝毫影响不了丰磊。
梁薇眼看扰乱攻势失败,就在即将换招之际,他已起身准备离开。
梁薇见状,立刻起身追上:“这位先生,您贵姓?”
丰磊收妥报纸,不大理搭她,一言不语地步出阅读区。
梁薇紧追在后,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愿。
“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
在她征求的期间,他始终没有缓下脚步,不是他傲慢,而是他对女人的搭讪提不起兴趣,尤其是像梁薇这类摆明著钓凯子的拜金女,他更是不屑。
他愈是不理会,就愈激起她的征服,决定将死缠烂打、穷追不舍的手段尽出。“你一向这么酷?”
懒……得理你!继续他的步伐。
“你很□哦!”
无聊的女人!他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会对她这种双瞳冒$符号的丫头玩在一块吗?
他愈不答吭,她愈是感兴趣,拦在他的身前:“你结婚了吗?”
丰磊开始觉得她很烦且黏。“滚开我的视线内。”
突来的低嘶,还真有那么一点吓人。但先声明,她梁薇可不是被吓大的,这么一点声势是吓不了她的,更甭论是将她吓跑。
“呵……我还以为,你再也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了,看来你的舌头仍灵活得很。”
想挑战他的耐性?她是白玩的。
“你相不相信,我会动手打人,尤其是女人?”
梁薇瞪大眼、结著舌,仿佛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又似乎无法置信,他会将所说的话付诸于行动。
“你会打人,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