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一大清早便炖了鲜鱼汤,另外买两份速食早餐,匆忙的赶过来。门一打开,走了进去,看见的就是一幕安详和谐的画面。
打少爷抱着纯柔小姐进门那一日,她便看出他俩关系匪浅,现在证明,她的看法没有错。
月子小心地出了病房,坐在病房外走道上的椅子静候他们醒来。
一名医护人员想进去,还被她拦了下来。
“别进去打扰他们。”
护士小姐疑惑的看着她。“我在做例行检查,你不让我进去,要是那位夫人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扛不起。”
她的话不无道理。月子想了想。“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先叫醒我家少爷,然后你再进去。”
“嗯,好吧!”
月子先叩门再出声:“少爷,月子给您送早餐来了。”
声音大小适度,羽立即警觉地下床应门。
“月子,这么早!”
他耙耙头发,理了理一头杂乱。开了门,他才看见一名医护人员跟在月子身后。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月子一眼,月子则是一脸笑眯眯的进了病房。
量过体温,换了点滴的药袋,交代一声:“夫人的高烧已然退了,你可以放心了。”
羽抱了她一整晚,对她的体温可一清二楚。向护士道了声谢:“谢谢!”
被这么出色的男人道谢,一阵粉桃霎时飞上护士小姐双颊。“别客气,这是我应尽的本分。”端起铁盘便离开。
她眼中的爱慕之意可全看在月子的眼中,心里暗叹了一声:唉!没法子,谁教她的主子是香甜可口的糖,人人想沾上。“少爷,您也累了一晚,接下来的时间不如交给月子来看顾。”
他不放心,毕竟纯柔与月子言语上沟通不来。“不了,还是我来好了,纯柔要是醒来,要水或要吃的,你不会懂得她的话。”
“可是月子怕您累坏了。”
他明白月子的关心,只是他现在一心一意只挂念着她,再累也不嫌苦。“不会的,你东西放下先回去,家里不能没人打理。”
既然少爷坚持,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点点头便回去。
尊子已找了羽好几次了,但他的秘书口风紧,一点也不肯透露他的行踪。找不到他,她的心情也跟着大坏。
丽子光看她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不烦也看腻了。“尊子,可不可以请你停下来或坐下呢?”
尊子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好友。“丽子,他不见了。”
他?哪个他?
“你指的是岛悟羽吗?”
尊子又是深深长叹之后才点头回应,不过还是不发一语,心情真是无措到最高点。
“前几天,你不是说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对你痴迷,怎么才两天光景,他就逃得无影无踪的?”
现在是什么状况,连她也搞不清楚。温存意犹未尽,一通电话便催走了他。纯柔是谁?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羽仍未娶,而他并没姊妹,但当他说出纯柔这名字时,却是那么的温柔……
“丽子,我要你帮我。”
“帮你?你的羽又不是在我的管辖区内,何况他双脚健全,爱上哪就上哪,我哪来的本事查他的行踪?”不是她不帮,只是,要她帮总得是她做得来的小差事,绝不能是高难度的侦探工作。
“我当然知道你没法查他的行踪,但我想知道一名叫做纯柔的人的底细。”
“谁是纯柔?是男是女?是圆是扁?他又住在哪?”
如果知道还用她查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纯柔应该是个女人,而且她和羽的关系十分密切,否则月子不会为了她三更半夜打电话给羽。”
咦?尊子这话可古怪。丽子趋向前问个究竟,尊子这才一五一十的将那夜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听完后,丽子的结论是——
“我好人帮到底。”
“谢谢你了,丽子。”
“先别谢我,将来你如果成了岛悟夫人,不要忘了我潼尹丽子还是你的朋友便行了。”
尊子笑道:“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的幻想起未来的美景。
纯柔在医院待了三天,早也吵,晚也吵,便是吵着要回家。羽不放心,非得等全身检查完,确定无恙才答应她回岛悟宅。
这阵子还真折腾得她瘦了一圈,人一清瘦,身子骨也单薄了。为怕她耍性子,他是尽可能的待在家中陪着她,盯着她进食、休息,一刻也不放松。
纯柔也暗自欢喜这病可来得真适时,心中对瀚洋的思念逐渐远扬。
她在意他的笑容、他谈话间的抑扬,渐渐的,她开始接受他的关怀,不再回避自己真实的感受。
那是一个凉爽的午后,她又听见了尊子的声音。
虽然羽刻意支开她,避免两人碰面的尴尬,但从月子的低咆,及织香支吾的言语中,她也探出个头绪来。
“织香,你们社长有客人?”
织香还没模清现况呢!“是一名年约四十的妇人,不过打扮不输二、三十岁的时髦女子就是,她叫做尊子。”
尊子?是她!她的心中有个底了。
“织香,月子在说些什么?”
她如果能听得懂她们之间的对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头雾水的。
“她只是低吼尊子又出现纠缠社长了。”
“又出现”、“纠缠”,这些字眼像是他们之间有过去似的。“她还说了些什么?”
织香似乎有所隐瞒的。“没什么啦!纯柔,我们回房去了,社长对你出现在这很不开心。”
他不开心,为什么?回房途中,她不断的问织香,但织香总有其他的托词不回答。一股没来由的不安笼罩她的心。
“尊子,你怎来了?”
她找他找得可苦,没想到见面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冷淡的质问。
“羽,你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的岛悟羽。”
他承认当年极度迷恋尊子,但物换星移,她变了,他当然也变了,现在再来谈十年前,心境怎会相同呢?
“尊子,你不该出现在此。”
他不是说气话,只是不允许任何人扰乱他与纯柔之间好不容易才产生的和平与好感。当他看见纯柔与织香二人出现时,一古脑的怒气无处发,只一个怒目瞪视,就教织香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尊子顺势望向两人离去的背影。“她是纯柔?”
“你太多事了。”羽冷冷的应了一句。
“不,我没有。你想想,我为了你舍弃小田和孩子们,要是再让别人抢走你,那还不如叫我去死。”
尊子是个敢爱敢恨的性情女子,对于羽,她不会轻易放手的,尤其老社长已死,她又离开了小田,一身孑然的她,是抱定破釜沉舟般的决心的。
羽沉默的看着尊子,淡淡说道:“你先回去,我会去找你。”
她相信他绝不会失约。“好,我等你。”
他并没送她,也没回纯柔的房间,只是静静的一个人坐在起居室内沉默不语。
月子忍不住的开口:“少爷!”
他知道月子要说什么。“若是谈尊子的事,那就不用说了。”
月子实在不愿再看见少爷重蹈覆辙。“少爷,不是月子爱管闲事,只是月子看得出来,您对纯柔小姐有很深的感情,既然您对纯柔有意,又何必再与尊子纠葛不清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您何苦伸手再抓呢?”
羽不回应,月子也不再逗留多言。
“少爷,话,月子也说了,您生气也好,不生气也罢,月子只是尽本分相劝,再来的决定,就全在于你了。”
话一说完,便悄悄退出书房。
羽心里清楚明白,与尊子的重逢不是幸事,但他却忘不了初尝禁果时的快乐,那种感觉,是他惨绿少年时期最美妙的回忆。尊子以性鼓励他向学,而他也拼得好成绩来索取报酬,明知是变态的交易,但值血气方刚、似懂非懂的生理期,他乐此不疲的追逐,尊子也不吝奉陪到底。所谓最初也是最美,初体验的人事物,总给人最深沉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