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不曾见过,才想为她添增打点嘛!“就是没有,我才会想这么做。”
“哦,理由这么简单?”
当然不止。真挚地握住她的柔荑:“涂媚,你愿意答应我的求婚吗?”
她不愿回答,只是把玩著手指上的钻戒。
他急忙下警告:“你千万不可以拿下来。”
“黎先生,它在我的手指上,为什么我不可以拿下它?”涂媚想听他不可拿下来的理由。
“因为——不管你愿不愿意和我做夫妻,至少,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就让戒指成为我俩友谊的见证吧!”他语重心长的。
她笑了,开玩笑地对他说:“那我们是朋友做定了。”
他哭丧地垮下脸:“你真的不再多考虑几秒?”
她摇头,不过心底却喃喃:当夫妻朋友也不错呀!
对黎翰洋来说,一顿美食,顿时比服药更难吞咽了。
※※※
比对出炉了,徐婉中几乎是狂喜不已!是她,没错!
“延风,我们的女儿找著了。”迫不及待的。
吴父的兴奋更不在话下,一整个早上,如果不是公司要他出席主持旱餐会报,他才不愿放弃前去医院的机会。
在接到太太的报喜之后,一声令下:“傅经理,由你主持。”
五、六十岁沉稳男子竟像毛头小子般的飞也似的飙出会议厅。
※※※
“我们去找她。”自妻子手中接著这份报告,他的手已然抖得不成样。
“现在吗?”
“对,就现在。”
她还以为,只有她才会毛躁,原来不光是她,连一向严肃如暴君的老公也有打破形象的一天。
夫妻俩往黎宅而来,却不见她的人。两人头一回做的傻事,便是一会站、一会进车等著她回来。
不在乎,他们才不在乎当傻瓜!接她回家才是他们最大的心愿。想想他们六兄弟中,没一个可以生女儿的,独独他生了女儿,却又搞丢了,真是呕死他。这会若让爸妈知道,他们唯一的孙女回来了,两老不开心得笑不拢嘴才怪哩!愈想就愈开心,连等待都不算是苦差事。
约至晌午,终于见她回来,未停妥车,两人已追上前去。
涂媚自然也看见他们夫妻,向司机吩咐:“我在这下车,你先进入车库内。”
开了车门,走向他们。“伯父、伯母,你们来多久了?”
还伯父、伯母的生疏,吴延风激动得宣布:“这上面写得清楚,我们真的是父女!”
她拿过检验书,端详个仔细。真的,她真的……“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哪需怎么办?
“跟我们回家,回到属于你的家。我要介绍你让家族的成员认识,我们也要补偿你这二十多年来在外受的罪和吃的苦。
一向孤独惯了的她,突来这么温馨的团圆、和谐的气氛著实让她有丝感动。但黎先生怎么办?她如果真离开了,或许真会想念著他。
一思及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她实在不想走。“我可以留在这,而你们也可以随时来看我。”
不,那意义不同,她是未嫁的女儿,怎么可以住在这呢?突然,徐婉中有法子了——“不如……”
商量出两全的法子,终让涂媚答应先随他们回去。
※※※
涂媚的不告而别令黎翰洋仿如被掏空似的再度陷入颓丧中。
明天,他的海洋馆,他的美人鱼,他的惊喜都将实现,但,他的女主角却失踪了。发E-mail给她,却没半点回音。
她没回去,那会去哪?
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如此的痛苦。
“黎先生,明天你的慈善事业将跨出一大步,你现在这个样子——”
“吟丽,拜托你,给我半刻安静。”他已够烦了,自然不希望有人再来喽嗦。
吟丽实在不愿看他如此丧志,但仍顺从他的意思。
“那,我先出去了。”
“……”
双手猛抓自己的发,他希望自虐以换得混沌的脑袋,他根本不需要太过清醒来面对伤痛。
他恨她的狠心绝情,她怎可以在轻易抓住他的心后又轻易地摧毁他的心?
从外表上看,他的形象是屹立不摇的巨人,但内心却可以因为失去她而粉碎;
他厌恶自己的专情,也恨自己第一次的投注便输惨……在涂媚的要求下,吴家是极低调地处理女儿回来之事。
由于涂媚要求出席海洋馆的落成启用典礼,所以徐婉中也忙著打理她的心愿。
不光如此,吴氏宗亲成员也将在同一日齐聚现场,有些叔伯接到邀请函时,还颇莫名其妙,每个人都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柏熏也在黎翰洋秘书的告知下,得知黎翰洋并不打算出席,谨派公司高级主管列席剪采。
嘿!这可和计划不吻合,他这位准……总不能放任不管,立即赶了过来。
一见他浸在酒瓶中,他可恼人了,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瓶。
“黎翰洋,你有骨气点好吗?不过是失去了个女人,你便醉生梦死的,你太令我失望了!”
张著已然朦胧的双眼,醉醺醺地说道:“也好,让你失望也好。”
好个大头啦!“明天涂媚会出现在海洋馆。”
他摇头笑说:“别再安慰我了,你的好意我心领。”
吴柏熏抓住他的肩膀——“我是说真的,信不信由你!”怒冲冲地出了他的办公室,“咋啦”拉开门,关门时还甩上一记巨响,企图震醒他的神智。
“吴先生您打算拆门吗?”吴柏熏不礼貌的举动引来秘书的不解。
他回头笑说:“是有那么一点想,但,算了,我先走了,希望今天的一席话,能让他的脑子清醒清醒。”
他已明白地告诉他了,他再不放聪明点,机会错失,他也怨不得谁了。
他都作弊得拿考卷到他面前,他还不抄,那天皇老子也“呒伊法度”了。
吴柏熏一走,他的酒也醒了大半。暗忖道,明天,他的灰姑娘真的会出现吗?
这可能吗?
他没有把握,老友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但,他愿意一试。
哀了抚几天未除的胡髭。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你先叫人备车,五分钟后,在楼下上车。”
秘书高兴他的转变,随即照他的吩咐。心里自然佩服起吴先生的神通广大。
※※※
吉辰将届,离剪采的时间只剩五分钟,他焦急地望向人群——涂媚人呢?柏熏不是说她会来吗?那她人在哪?
他的心慌神乱引来身边属下的关心:“黎先生,您找人?”
他微笑。“今天来了不少人喔!”企图转移别人对他心思的揣测。
“是呀,少说也有五万人,连媒体记者也几乎全部出笼了。”
他在意的才不是这个,他只希望她会来。
瞟了好一会,仍不见她出现,在司仪的介绍下,他已然就定位。
一字排开在媒体的见证下,他的慈善建设终于启用,剪完采,而仍不见她的芳踪。
来宾轮番上台致词,而他的部分也由代理人发言,自己却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入馆中。
就见诸人忙乱忙昏了,而她仍是文风不动地老神在在,这回吴母可是劳驾多位化妆师才完成她一身的华丽。
想赶在他剪采前抵达,只是路上大塞车,等她到了会场,门外的活动已结束,人群全涌入海洋馆内等候美人鱼雕像的揭幕。
“对不起,让让。”
在十名大汉排除人障后才开通了一条窄小的步道,由于她今天的打扮特殊,是以引来諠哗——“谁这么好兴致,结婚也来这凑热闹。”
“是呀,今天这里人已够多了,她还跑来。唉,咦,怎么不见新郎呢?”
咦!有人发现没有男主角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