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和员工们聊了一下,便上楼找月月。
洪月早在柜台知会下得知他们的到来,是以提前清场,就等他们上来。
自从儿子、女儿相继出世,饭店内的总裁办公室,严然成了儿童游戏室般。超厚的隔音装演,加上赫红的厚毛毯,才能保持办公室内的杂音不干扰到外头。
若渲一进入月月的专属办公室中,可要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一整面的书柜早已撒下,全换成了玩具窗。办公桌与皮转椅也不见了,只见小型滑梯、跳床及原木游戏玩具。更恐怖的是——“月月,你不会又——”
“没错,不用怀疑,我不是有小肮。曹义的政策是,”增产以报洪曹两家,所以我又怀孕了。”
若渲实在崇拜月月的勇气,能够如此接二连三地奋斗不懈。
月月可以理解若渲咋舌的反应。没办法,老公的“工厂”还没关闭之前,她绝对是有机会继续生产的。
他们三人才难得清静了半个钟头,孩子们已开始另辟火战场,杀得呼天抢地、天昏地暗的。
“月月,面对这样的情况,你还有勇气再生下去吗?”
若渲的耐性一向称得上不错,面对此景也要投降。
月月只有苦笑的份。谁叫她当个没事干的总裁,只好天天与小毛头为伍,当个孩子王。为了短暂远离孩子们的叫嚣声,月月Clll来保姆,三人才有得耳根子的清静。
茶点上来了,他们往会客室移师。
“若渲,这次回来,就不要再出去了。”钥钥劝她。
若道只是简短地回答:“我在那还有工作,所以槐恩对她的回答感到惊诧,不过他只是将受骗的愤怒搁在心底,不打算发作。若渲也猜想得著他的反应,但当她看见他的平静时,她有些不自在。就她认为,他是不该这么冷静的。
钥钥见他二人的神情似乎有些微妙,也不好再问了。心忖著:大概是他两人尚未沟通到这事吧,全怪自己多嘴,挑起事端,为了弭平这异常的空气,她又问:“若渲,那你安排了何时去看你叔叔?”
“明天一早吧。其实我这一次回来也是为了探视他,叔叔的事,才是首要。”若渲的一再撇清他二人的关系,令槐恩大有一片痴心全被当成垃圾似的不值得。他的不吭不响,倒令整个气氛尴尬了起来。
版别了钥钥,一上车,他劈口便问:“这算什么?”
若渲沉默不答,她认为这个时候沉默真的是“金”。
上车后,槐恩也不发动车子,只为了等她一句解释。他不懂自己何苦这么作践自己去等一个无心的女人、去爱一个没心的女人,枉费他的盛名,全栽在她的手上,这又算什么?她到底当他霍槐恩是什么东西?
他愈想愈气,她究竟是怎么看待他的真情的?
良久,若渲才开口:“我们再不走,便真的成了占著茅坑木拉屎的没公德之人了。”此刻她倒还有心思开玩笑。
“若渲——,,“嗯?”
“我在你心中什么也不是吗?”他问得正中她的心坎底,问中了她内心的伤痕,也拨开了她内心深处的刻意隐瞒。
她不卑不亢地回以:“你怎么可能在我心中什么也不是呢?”
她的回答,令他燃起一线希望。“那我算什么?”
车内的芳香、他的气息,教她沉静不下骚动的心,她目光正视著他。
“在我心中,你是个男人,也是个好朋友——”
槐恩才不信他的初次用真心,竟换来她这么残酷的理清,这一回他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依约定,先去吃大餐,又去PUB,但他两人没有预期的开心,只因她的刻意划清界线。那一夜,她是住在他家,但两人的心思存在不了一丝的亲近——
第八章
次日一早,她借了他的车,直接过去展家。
很怪的是,展家门窗全贴满了黄符。若遍看得火大,气他们如此折腾她的家。一下车便—一撕下伸手可及的黄符。撕著撕著,里边立即冲出一个人影。
“喂!你不可以乱撕!”
当宛月一见是若渲,更是月兑牙咧嘴地指著她说:“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这个害人精,我们一家人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你——”在她犹如泼好骂街似的炮轰著若值时,屋内又闪出一道人影。
“妈,让她进来。”
若渲一见是肃峰堂哥,还开心他的面容依旧,没被那一场火纹身。开口问道:“堂哥,你还好吧?”
宛月接口:“好?他能好什么?没有女人肯嫁给他了。你这个坏女人,像你妈一样,婊子生的女儿就是婊子,怎么也改变不了。”
面对婶婶的一再毁谤母亲,若值也会反击:“我妈并没有错。婶婶,我来并不是要听你的污蔑毁谤,我要见叔叔。”
若渲不想和一屋子的阴阳怪气穷磨菇。
肃峰又一句:“妈,滚回你的房里去。”
若渲讶异堂哥目无尊长的用语,眼睁睁地看著婶婶如一头发狂的母狮瞬间变成一只温驯的小绵羊,乖乖地走回屋内。他们这一家子全病了是不?
若渲站在大门外,堂哥由内发号施令:“你,进来吧。”
若渲依言走入陕违两年的展家。屋内呈现一片晦暗,宛如一座死城似的了无人气兼阴冷森森。“你坐。”
她看见他悄悄地走向她来,若渲问:“叔叔人呢?”
她的目的是为此事,也不想多做停留,尤其这里的气氛实在诡异,直教人心里发毛。他走到约距她五步远处。“要茶还是酒?”
她不自在地笑说:“不用忙,我不渴。”
“幄。”他的左边浓眉不经意地往上扬,严峻冷冽的表情令她禁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她瑟缩地问:“叔叔人呢?”
“你很急著见他?
她用力点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肃峰倏然转身。
“好,跟我来。”他迈步往楼上走去,若渲只好赶上去跟在他身后。
堂哥在若渲的父母房前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后才开了房门,进入那间他们口中所谓的凶房。
若渲一进入房内,看见叔叔如燃尽的灯蕊般的毫无生气。他正躺在父母的床上,幽幽暗暗的窗帘,阻隔所有阳光的钻入。
若渲欲拉开布帘,肃峰喝道:“不准打开。”
她的手如停格似的停在拉绳上,久久无法放下。
他在她身后说:“你不是要看他吗?”
她觉得今天似乎特别的怪,她特别不自主地听从他的指令,像是一点自我意识也没有似的。她走向床边,低头凝视著叔叔——他瘦多了,而且面容有点死白,好似……他已死了似。她问:“叔叔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况肃峰面无表情,淡淡地回答:“好不了,也死不去。”
若渲实在不知这个家究竟怎么了。儿子待父母比猫狗都不如,这算什么家庭?她低头轻唤叔叔,但他始终呈现不省人事的昏睡状态,良久,她只好宣布放弃了。“我们下楼吧。”
从刚刚到现在,肃峰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身上。若渲一袭纺纱短上衣,一条及踝长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他爱了她数年,一直得不到她的心,为了她,他情愿自我毁灭以求得她的真心,一直的付出,却完全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馈,他也著实够可怜了。从自焚中苟活了下来,此时她又再度出现,这到底代表了什么,又隐寓著什么?他爱她,她既出现在他的势力范围内,一股蠢动教他难以自拔。他小心地移动身子,走向她而来,当若渲察觉他的逼近时,已来不及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