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饶富趣味地看著她,不过,他现在有更正当的理由缠著她,只因她说过——“你说过,你将对我不再客气的。”
若渲冷冷地答道:“我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
“你已有负责的能力了,我怎能不当真呢?”他拿她的语尾当把柄。“我等你的不客气,尽避放马过来,我不会拒绝的。”
若渲沉住气。“可惜我偏不当真,我不过是玩玩你罢了,你又何必这么认真?怎么了?完美情人不再守规矩了?你的蓝缎已收回,我已被你列入下堂女友的行列中,何苦再吃回头草呢?”她一鼓作气将心中的想法全说了,一反往常的高姿态,语意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般,有种哀怨。
槐恩也出其不意地说:“我发现回头草有其美味之处,所以——”
“你够了没,好狗不挡路,若你想当——”
他可毫不在意她的尖牙利齿,顺手便将她拉上车。
“抱紧,摔死了,我可得娶神主牌了。”他的举动今她来不及反应,更甭论跳车这样的疯狂念头了。
在高速中,他们抵达一处公园。风吹散了她的秀发,裙摆在风中飞扬,成了一朵绽放的白花。
若渲在他停车的刹那,还未恢复神智。好快!这期
间她也将与今榆之间的不快全抛诸风中。她发现,挤公车、搭房车似乎都没有驾驭机车来得快感,她有一点点喜欢上它了——机车。
“下车吧。”
“嗯。”她优雅地下了车,拂了拂吹乱的发丝。“你载我来这做什么?”
他不语,只是拉著她往公园内走去。走了一会,在一棵樟木下停步,没有预警的便给了她一个拥吻,好深、好深,教她招架不了。
若渲发现,他真是个狂人,他的爱也是如狂风骤雨般的猛烈。他可以这么自然地侵入别人的领域,在她来不及设防下便已攻城惊地,可怕的是,她心里却一点恨意也没。
待他吻够了,才缓缓松开拥住她的手,见她眼儿迷檬,双颊呈现艳红,才满意似的真正放开了她。
“你真教人又爱又气。”
若渲脑子底如转盘似的,一圈、两圈……五圈、六圈……,一时转不回原点。待她回过神时,才对这样荒谬的事感到愤怒。
“我爱你,我这一生中,真的没有这么用心地在爱一个人——”
若让其他女人听到这一番告白,定要浑身酥麻,并赶紧找到最近的房间以身相许,以答谢他的厚爱。但她却只对他的情话避如蛇蝎般。
“不,这些话对我而言,并不中听,我——我要回去了。”
她转身便要走人,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她拐来,岂会轻易放她走掉。
这么一拦,两人双双倒地,幸亏草皮软,否则不跌伤才怪。对槐恩而言,这样的姿势实在十分的绝妙,他在上,而她则被压在他身下。
“喂,你起来呀!”
他全身压下的力量令她无法月兑逃,身子在他身下猛烈地挣扎,槐恩斥令:“你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
女人的体香,尤其再加上这样的挣扎,对正常男人而言,是种极致的挑逗。若值已明显感到他的亢奋,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懂得的,所以不敢再动一下。
良久。
“可以了吗?”
“你——”这一回竟换成他红了脸。他以为她并不懂得这样的事,但她的了解反倒令他产生了羞愧。
“你该离开了。”她故作镇定。其实她比他更羞于见人,他的兴奋代表著什么?不会是因自己秀色可餐才引起他的冲动吧?
他迅速起身,并拉起她。若渲的一O一套白衫成了污泥附著的最佳去处。
“我送你回去吧。”
明明剧本不是这么走,怎么一个跌跤,重点没说,却尽犯丑事的。不过,归究起来,她下颚的伤疤确实引人,不但没有恐怖的感觉,反倒带有那么一点致命的诱惑力。
由来时路回去,两人并未再多开口,心里只是各自为自己的失态寻求一个好理由。
一到住处门口,、若渲头也不回地上楼,大门“眶”一声,将两人阻隔开来。
若渲一回到小房间,随手抓了个枕头抱在胸前,思忖著自己的失常。
从没有哪个男人可以令她产生心悸的感觉。堂哥虽带给她压力,但她压根没想过他。令榆二哥虽是个稳重的男人,温文儒雅的求爱方式也打动不了她。偏偏这无理的男子,不过是小小的逗弄,竟教她睡不安宁的。即使合上眼,他的影像也会悄悄浮上她的意识中。张开眼,他又如同鬼魁般的纠缠著她,叫她不想他也难。
“啊!她低喊出声,企图将他赶出她的思绪外。难不成,她有受虐倾向?正经的男人不爱,专情的男人不要,偏偏中意霍槐思的飘忽不定及狂爱?不,不会的,全是幻想所致,她不会,她才不会步人情爱的漩涡。
早上,伶蓉邀她上白家。
“若渲,今天是我妈生日,一块来嘛。”
伯母生日,哎呀!这么大一件事,她再怎么有所顾忌,也不能不去。
“好,我会过去的,但你必须先陪我去挑礼物。”
“挑,挑什么?又不是外人,还送什么礼?人去了,我妈便会开心的。’”
伶蓉不在意,她可不,以往经常打扰,现在好不容易有回馈的机会,不慎重点怎行?
“不,那我自个去挑好了。”
“喂,不用啦。”伶蓉可不想让她破费。
“什么不用。对你可以不用,对伯母可不行。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先回去。”
见若渲坚持,伶蓉也不再勉强她。两人在校门口分手,若渲打定主意到珠宝店买一串珍珠或是玉镯好送给伶蓉的妈妈。
一出校门,她身后又传来机车声。她尽量地避开他往人行道上走,不料他还是跟了上来。
“你去哪?我送你。”
若渲并没有打算停下来,只是淡淡地说:“不用了。”
在这同时,展盈俪的声音传来。她几乎是跑著追赶过来,到达时仍气喘吁吁的。
若渲对他说:“女朋友来了,去侍候她吧。”说完便大跨步地走出他的视线,令槐恩不禁扼腕盈俪出现得不是时候。
盈如问他:“你今天总有空了吧?”
“没空。
这已是他第三回拒绝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蓝缎他也送了,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要打发她?这未免太不给她面子了。
“槐恩,今天无论如何——”
她的强硬对他产生不了任何的效果。噗噗,车子已出了她的视线,只留下她在原地瞪大眼。
槐恩亟欲找到若渲。
嘿!他们果真有缘。没一会,他便看见她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珠宝坊中,于是停好车便跟了进去。他的进入不光是她,连店员也——“先生,挑珠宝吗?”
他对店员表示:“我和她——一起的。”
说得这么暧昧,若道告诉店员:“对不起,我不挑了。”
槐恩挡住她的去路。“不,来了便要挑。”
他的话自然让店员高兴。来到这,岂可叫客人空手回去的。女店员答腔:“是呀,先生,这位小姐说要挑送人的礼物,年约四十至五十左右的中年妇人,你就帮她挑挑吧。”
这是什么情况?他与女店员竟联手起来设计她。在她火气上升之际,他有礼地问她:
“若渲,这个真的不错,若是送我妈,她一定会喜欢的,相信你要送的人,也一定会感到满意的。”
真的吗?这只玉镯子对方会很喜欢?听他这么说,著追似乎有一点心动了。也好,多个人多个意见,毕竟她自己没有妈妈可送,霍槐恩他有,必定比较了解,将就听他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