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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变大人戏花魁 第14页

作者:唐絮飞

霍无痕哪耐得住气!

“都还没过门,要谁叫人?不懂规矩的小丫头!”霍无痕一敛起笑容,发起怒来可没人敢招惹她。

这几名小小婢女,一见霍无痕扬眉,莫不收起神气,退缩至一旁。

霍无痕仔仔细细地看了薛家千金个究竟,衣著挺华丽,气质倒不差;只不过身边那位开口的婢女,似乎是她周遭唯一的缺憾。

霍无痕问:“你是薛家千金?”

“小女子薛丽官。敢问你是霍家千金?”

“是!没错。”

她们两人之间没有强硬气氛,倒是两人身旁的婢女起劲得很,怒目相对,谁也不肯让谁。

她们两人在即将成为姐妹之前先照了面,情况似乎有点尴尬。不过,就霍无痕而言,反正她已决定,薛家千金入门之时,就是她离去的时候;她是宁可丢了清誉,也不原与人共事一夫。

“我见你挺有缘的。掌柜,将店内玫瑰蓿子取一盒,装在白玉盒中,我想送给霍家妹子。”薛丽官示好,买了上等胭脂先计好她,以免日后入了门不好相处。

霍无痕知她存什么心,她也不好下什么无聊的马威,于是乎,她也道了谢,收下那白玉玫瑰膏子,两人才错开身来。

小青与主子出了店后,便对霍无痕抱怨:“薛家千金的丫环,还真放肆!”

小玉也搭腔:“都还未过门就这么嚣张,来日我们不全遭殃了?”

霍无痕始终不发一言,因为,她根本无惧什么。

稍后,她们又往布街走,挑了几疋白绫绸缎、青葱缀穗,便打道回府,几乎用上了半晌午的时光。

※※※

邵馨玉刻意避开她,生怕她会再提立休书一事;而邵老夫人也发现了他们之间的貌合神离。

一日,霍无痕奉完茶欲下去之际,邵老夫人叫住了她:“无痕,你先别走,陪娘说说话。”

霍无痕搁下茶具,便坐在邵老夫人身边,邵母问:“□儿这阵子几更醒来?”

“娘,您为何——”

“几更?”

霍无痕已好几日未见著他,怎会知他几更醒?她推托著:“照往常吧!”

邵母虽是织布女出身,不过对事情的判断力可不输人。一日,她在四更天便见邵馨玉独立于书房中。夜里不在寝中,却出现书房里,这不奇怪吗?加上她由下人口中得知,邵馨玉已数日未回东厢房,这不也意味著他们之间出了事?”

“无痕,夫妻拌拌嘴无碍,若闹起分房,可就不好了!”

霍无痕不知婆婆竟对他们的房事这么地了若指掌!不过这样也好,趁这次机会全讲白了。他既不肯立下休书,就看婆婆肯不肯了。

“娘,我和馨玉无法再维持了。无痕求娘作主,劝馨玉立下休书吧!”

邵母不置信地望著霍无痕:“这太荒诞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无痕一清二楚。”

“你倒说说,你与□儿又怎么不和了?”

霍无痕乃刚强之人,遂将心中不愿全说了出来:“我不与人共事一夫。”

“共事一夫有有何不好?□儿也不亏待你,你何不委屈自己一下,让这事圆圆满满地结束?”

霍无痕气愤表示:“他欺瞒我在先,先娶我入门再立正室,这事我早对他言明,我绝对不从的!

可是他依然故我——”

邵母反驳:“□儿并未欺瞒你!他对霍老说清楚了,而霍老也同意了这门亲事。骗了你的人是你爹,而非我儿馨玉。”

原来义父全知道了,而他却未透露只字片语让她知道。

见她不语,且若有所思,邵母急问:“怎么啦?”

霍无痕回过神道:“娘,容媳妇先行告退。”

“也好,让你仔细想清楚了也好。”

霍无痕向她揖礼后退出堂,心中净是不平及委屈,跌跌撞撞地回房后,不禁放声痛哭,沉积已久的泪水还是决堤了……她稍嫌薄的身子,在痛哭过后强忍住抖动,低啜著她的不甘心……※※※

邵馨玉已无法再拖延婚期,于是师爷吴肥替他出了一计:“大人,何不将薛家千金许配给大人之弟为妻?这样一来一举两得,薛家千金一样是邵家人,而您与霍二夫人之间的不愉快又得以摆平。”吴肥计策是不差……只不过,怕只怕薛员外不是那么容易打发之人。

对于邵馨玉一再延缓婚期,薛父早有不满,已催了几封书帖。如今邵府终于有了正面回应,将于霜降时日迎娶女儿入门,薛员外这才消了怒气。

霜降日,天降大雪,白花花的雪飘落檐上。府衙出人意料地并未结彩,府内丝毫觉察不出半点喜气来。

小青得知今日姑爷即将迎娶正室,匆匆忙忙地赶去报告霍无痕;而她早有所知,他这阵子将迎薛家千金。她是存心伤害自己的,在突降大雪之日,独自待在结冰的池塘边望著雪花飘落。

皑皑白雪,飘在她她白的脸宠,冻红了她的鼻尖。

小青见小姐这模样,赶紧拿著毛披风冲了过去。

“小姐,您这又何苦呢?”

霍无痕没有泪水……只因邵馨玉不放人,她也走不得。唯有在此虐待自己,以死求得解月兑。这一切全看在邵馨玉眼底,可是他却无法阻止她。唯有今日之计成功了,再求她谅解。

花轿摇摇晃晃地将薛家千金迎出,薛家只陪嫁了四名丫环;在这种情况下,吴肥的偷天换日之计,成功率也跟著提高。

薛家位于城中,离府衙仍有一段距离;天寒地冻的,行脚也慢了许多。当薛府陪嫁丫环发现他们已走偏了路径,也为时已晚。

一名丫头嚷嚷:“轿夫、轿夫!我们走偏了路!”

轿夫缓缓回笛,看了那丫头一眼,不答话,又继续赶路。

在轿内的薛丽官也发现,他们似乎走出了城,可惜良好的教养又令她不敢嚷声出口。她心忖著:反正知府大人之妻是没人敢劫的,也许邵郎是怕她入门了会刺激到霍大妹子,才特意将她们分开来也说不定:于是乎,任凭轿夫抬著她走。

行约两个时辰之久,轿夫才喊了一句:“先歇轿。”

八人大轿歇在亭中,薛丽官的婢女立即附在轿边对她主子说:“小姐,事情有蹊跷耶!”

“有何蹊跷?”

薛丽官的小婢如秋便将自己的感觉全数说了:“轿行来这,离姑苏约十里路,新姑爷怎么会在这有居所呢?二来,那轿夫似乎全是府衙中官差。我问他们,他们又好似神秘古怪得紧。小姐,你猜这会不会有陷阱?”

薛丽官经如此一说,又问:“这路是往何处?”

“是经宛陶的路。”

若是往宛陶,那就对了!她记得爹说过,邵朗来自宛陶,那他准是想迎她回故乡,这样并无误才对,因此她对如秋说:“不用疑心了,若往那就对了。还有,记得回邵府,嘴巴紧点,别再大惊小敝的,以免惹人嫌,懂吗?”

“会的,如秋谨记在心。”

轿子果然来到了邵家老家。由于邵馨玉是皇上御前红人,故邵府也大大翻修一番,以往的寒酸贫困,如今也成了豪园华宅。

邵府张灯结彩,大红喜字挂厅堂,薛丽官在新倌人踢轿底、敲轿头之下迎下了轿。邵府办喜事,围观之人也多;只不过群众与她一样,全搞不清邵馨玉与邵粜玉差别在哪里。

在大伙都糊里糊涂之下,邵馨玉仍留在姑苏,而邵粜玉则在宛陶与薛丽官拜堂成亲。

新婚夜,由邵粜玉代劳,神不知鬼不觉的,小两口恩恩爱爱地将生米煮成熟饭,要后悔也来不及了。而薛丽官身边婢女,也只曾在帘后见过邵馨玉一眼,她们也搞不清状况,新姑爷倒是喊得热络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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