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什么?"
"钱。"
"多少?"
"五亿。"
"什么?五亿?我卖了银行也不够!"
"一毛也不可以少。"咔,对方切断了,不到十秒,查不到发话来源。
范登邦打电话给潘警官。
"他要求五亿。"
"五亿?狮子大开口。"
"一毛也不可以少。"
"真够狠,那你们的意思?"
"他说要给。"
"谁?"
"我女儿的丈夫。"
"有钱?"
"有吧!”
"交款日期?"
"没说。"
"那照你们的意思做。"
"好,若有进一步再联络。"
"谢谢范先生你的合作。"
他和潘警官一通完电话,立刻打给关立冬。
"他们要求五亿。"
"他吃定你了。"
"给不给?"
"给。没钱明天我会送过去。"
"有没有消息?"
"我会处理。"关立冬什么也不肯多说。
他已略查出是谁动手的,不过这一号人物不好惹,他本名沈俊男,外号疯马,又有人称他"无常",这斗人耍起狠来疯狂得很,且性格无常,今天和你称兄道弟,明天也可能刷十刀八刀。
做起事来又狠又残,手段凶辣,过去关立冬还不太敢直接与自交手。
"阿林,疯马的手里有什么人物?"
"不上道,想出来混的。"
"叫人查查他们的老家及聚点有没有往山里去的。"
"马上办。"
林威颂很快查出疯马的老家,由地图上可看出那地方的偏僻。
"好,今天就围剿贼窟。"
"是。"
必立冬相信这个直觉不会有误。
"疯马,今晚过后,我会让你成为一匹死马。"他说出的话一定会兑现,在另一方面——
"钱凑齐了?"
"齐了,齐了,就等你说出交款日期。"接电话的是乔玉苹。
"这么快就凑齐了?那你们钱很多喽!"
"没有,没有,这是借来的。"
"借来的?这么好借?"
"没有,这是去求人家才借来的。"
"求就有——"
"拜托你,这位大哥,我们真的是很低声下气向人恳求才好不容易借来的,求求你——"
"我有说什么吗?"
"啊……没有。"
"没有,你还说什么说?"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
"老子我今天心情好,来,你陪我聊天。"
"阿……"
"怎么?不想?"
"不是啦!我们又不熟,怎么……"
"不熟我们还会在这聊天?"
"是啊!熟,熟……"一名警员要她继续拖延下去。
"既然熟,说话。"
"好,好,你……我怎么称呼?"
"你很没分寸,我是歹徒,怎么说我的名字?"
疯马发怒了,乔玉苹吓呆了。
"我……我,这只是礼貌啊!"
"也对。"他真的反复无常,一下子火爆,一下子又温和。
"继续,当我没插嘴。"
"喔!好,你叫……不,没什么,你可以叫我范妈妈。"
"好,范妈妈。"
他们两人一对话竟说了半个小时,也让警方追踪到他的发讯点。
"不聊了,范妈妈,我现在只要一亿,我们很谈得来,算你便宜点。"
"啊?你是说只要一亿?"
"对,一亿,明天中午在西门町麦当劳前垃圾筒,你只要放进垃圾筒内,人会在范家大门口放人。"
"好,好。"
"别玩花样。"
"不会的,我们很谈得来嘛!是不是?"
"是,好了,我挂电话了。"
"好,好。"咔,疯马切断电话。
⑨⑨⑨
必立冬己搜上山,疯马的老家位在山区内,有一条产业道路可以上去。
"阿林,你跟几个手下往南边,我从北面围抄。"
"是,关老大。"他们三百个人分四面包抄。
疯马的老家前院有两辆车子停放,分别是IOY及CWIC。
据调查他们九个当中,有人是这种厂牌的车子,这种可能性更增加他的判断。
"若遇上疯马,别掉以轻心,他这人很疯狂。"
他交代身边手下。
"放心,我们会的。"
"还有,小心别伤到大嫂。"
"是。"他们依各属路线潜入房子四周山林。屋内有七个人,不见疯马及一名绰号槟梅的男子。
"喂!老大怎么出去那么久?"
"会不会出事?"
"呸!呸!呸!乌鸦嘴。"
"还是他——"
"他什么?"
"卷款逃了?"
他这句话令在场其他兄弟乱了心神,疯马这个人很疯狂,人家黄家少爷才指示要一、两亿,他一敲敲了五亿,说不定他真的见钱眼开和槟椰私吞了。
"大头仔,想要死,扰乱军心。"疯马不在,斧头算是头头了,他的话也有几分份量。
他可不希望在这紧要关头瓦解掉激昂的士气。
"放心,大哥不会出卖我们的。"
"你敢发誓吗?他上一次不也是侵占了大家的血汗。"
"是啊!不行,不行。"
话被挑起,伤口撕破,反弹情绪高张,他们拼死拼活也是为了这一票甜头太大,若被摆道不就全完了,说不定还得坐牢,老死在监狱中。
他们在外面起哄,被关在里头的范攸云可是全身乏力,加上又是夏天,身上不只臭气冲天,连带山里的蚊子也凶恶地欺侮她一个可怜人。
"蚊子先生、蚊子小姐,求你们行行好,我在这动弹不得地吃喝拉撒已经够可怜了,你们还要吸我的血。"
她不哭,因为她没力气哭,只有祈祷关立冬能快找到她,要不然,等他再见到她时,说不定她已成了红豆冰,而且是那种很臭很臭的缸豆冰,不过前提是只要她不死的话。
突然,外面传来打斗及毁损家具的声音,她仔细一听,人声嘈杂,似乎有许多的人。
终于,有人注意到关她的这间房了。
"谁?"
"攸云。"
"立冬?立冬?真的是你?"
必立冬一打开门——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排泄物、发酸的剩饭全在一块……他们也太可恶了!
竟这样对待他的女人,关立冬火气大扬。
"你们轮流给他们一人一拳。"他们七个人已被捆绑在地上,关立冬一看见范攸云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补他们七个人每人一颗子弹吃。
"关大哥,我们有三百零二人耶!"
"一人一拳。"
"会死人的。"
"不然一人一脚。"
"一人一脚?"
"没打折余地。"关立冬立刻解开范攸云身上的绳索、眼罩,并抱起她,丝毫不嫌她一身臭味。
"立冬,我身上很臭。"
"我不在乎。"
"放我下来吧!"
"好。"
他一放下范攸云,范攸云立刻软在地上,她是一点力气也无的。
"还要下来吗?"
"不要了。"
"乖一点,这么多天没见,还这么顽皮。"关立冬语气尽是怜爱。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以形容我顽皮?"
"你还有力气说话?"
"没。"
"没有,那嘴巴安静一点。"他抱着她上辛,他们分三十五辆车上来,几乎将平常人烟稀少的产业道路停满了。
"各位,辛苦了,先回总部。"已有人利用车上对讲机通知每一辆车。
"阿林,告诉你手下兄弟,凡是今天的参与者,每个人发十万赏金。"
必立冬吩咐林威颂。
因为范家来电告知疯马已落网了,而且赎金一毛未取,故他也不吝提拨下来当赏金,以酬谢他们的功劳。
"这么大方?"
"顾问嘛!除了出钱的份,还有什么好处?"
"别这么说,难道你真的想洗手吗?"
"美国方面已经没有压力,我也不再怕组织不放人。"
"你的意思是要退出?"
"为了她,考虑中。"
"你为什么肯为她牺牲?"林威颂知道关立冬在台湾跟女人一直是没有牵扯的。
除了美国那个女人外——那事他也是听说的,他没机会与兰儿会面,不然他大概就可以知道大哥所中意对象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