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警卫是轮班的,最近又换了人做,所以温雪莉也明目张胆、大胆地接受林月葵的邀约上她家去。
“哇!这房子真不错。”
“我丈夫设计的。”
必于这点,温雪莉比她更清楚,不过嘴上问问罢了。
“他做什么工作?”
“室内设计师。”
“才华洋溢。”
“哪里。”
“你的小孩回来了吗?”
“过两天,我婆婆出国后,才会由我照顾。”
“若回来了,我想看看小孩。”
“好啊!他像他爸爸。”
“像他爸爸……”她喃喃自语,嫉妒得很。若她别和他起争执,今天在这的女人便是她了,还轮得到她林月葵?
“怎么啦?”
“没什么,儿子像父亲,天经地义嘛!”
“温小姐,这么熟了,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丽儿。”她怕曾元汉曾向她提过她,故她取尾字匿称蒙她,以免太早曝光身分。
“我叫林月葵,现在我们也熟悉了,以后你也可以常来找我。我丈夫他人很好,你们会一见如故的。”
温雪莉心想他们俩老早熟得烂透,当然会一见如故了,这还用她说吗?
“是啊!看你的人就知道你丈夫一定很好相处。对了,可不可以看你们的结婚照?”
“对不起,我们没有拍什么结婚照。”
“他未免太——”温雪莉记得他明明答应过她要拍一组既浪漫又豪华的婚纱照,怎么他们却没去拍?
“怎么了?”林月葵见她喃喃自语便问她。其实林月葵也古怪她这人,看她装束非一般寻常人家子女,身上行头不是名牌即是专柜出品,她虽寒酸也看过有钱子女的穿著,像元汉他身上的无一不是名牌,光看造价即令人咋舌,看久了,自然也懂得一些皮毛。
“没什么。”
“喔!”她愈说没什么,林月葵愈觉古怪,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全往心上放,改天再来追根究底。
“月葵,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温雪莉看了一下表。
“这么快?”
“有点事,先走了。”
“那——不勉强你了,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记得路,Bye-Bye。”
“Bye-Bye。”
这使林月葵不得不怀疑这个叫丽儿的女子了。这大楼的格局是分A、B、C三区,若非熟悉之人,是无法在这自由出入的,不过她既然敢进来这,定还会有下一次的机会,就静观其变了。
靳野是温雪莉的同一组搭档,也是温雪莉的专属摄影师。今年三十三岁,他是个粗犷又前卫的人,随性、狂野是他的标志,温雪莉就爱他这一点,不过她也爱曾元汉的斯文就是了,虽说有点贪婪,可是这也是人之天性嘛!
“雪莉,收工了。”
“OK!”在导演宣布休息后,大伙开始动了起来。
今天拍摄的是一家服饰商提供的春装平面展,照惯例她和靳野又搭上线了。
这几天都和那个林月葵泡在一块,大致也了解她这个人的底细,很好骗的,她认为。
“阿野,今晚通宵?”
“NO!NO!NO!”他以惯有的帅气拒绝了温雪莉。
“Whynot?”
“我今晚有约,没排你的分。”
“取消它。”
“不可能。”
“靳野!”
“你当你是什么?对我来这套。”靳野人如其名,又高傲又狂野,他没有顺从女人的习惯,即使对像是她也一样。他是来者不拒没错,不过也要有空闲,他的生活是拍照、女人,工作永远第一;因为热爱它,他几乎将所有家当全花费在拍照工具上。其次才是女人,他爱死了女人;一个艺术家若身边缺乏女人,那就太寂寞了。
“明天呢?”
“NO。”
“后天呢?”
“NO。”
“那到底什么时候有空?”
“N天后吧!我会和你联络,Bye!”他就是这个样。
明知他花心,她还是硬缠上他。
温雪莉可不闲著,曾元汉不陪她玩,她可以找靳野;靳野不奉陪,还有阿猫阿狗乐意得很,只要她肯纡尊降贵。
她可以荒唐、可以堕落,可是猫永远也不会弄脏自己,它的舌头总记得舌忝干净嘴上的偷腥味。
“我不是一个惯于等待的女人。”她朝他的背影说著。
驾驶著她鲜红的BMW出气似的狂飘。也许别人会讶异她的行径,可是了解她的人,对这种事早司空见惯了。她哪天安安分分照标准时速开车,包准那一天一定风云变色、草木尽枯!
温雪莉,对爱有著强烈需求的女人,她喜欢男人的注目、男人的包围,及男人的爱,即使是滥爱也无所谓。
唯独曾元汉相信她对他忠贞,天大的笑话!将神女当圣女般崇拜,有时她也会庆幸自己这么善于伪装,让他一点警觉也没有地死心塌地,她几乎快崇拜自己的能力了,对天大笑他曾元汉当绿帽龟还不知。
今夜她又要成为现代版的潘金莲了,谁叫他们两人遗弃她!
说起她和靳野,自她进入model界,合作的搭档无数,就他最引诱人犯罪了。
随便的男人,加上一副臭得要人命的脾气、洒月兑的个性,一个完美中又充斥缺点的男人,这种致命的不协调才够吸引女人。
靳野,他们称他阿野,初识他是在一场酒会上。别人西装革履,他却一套鹿皮休闲装,怪异却又突出,没有人对他的装扮有所议论——除了她外。
“刘导演,那个人是哪号人物?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这种场面穿得这么随便?”
温雪莉几乎用鼻孔哼气,很瞧不起人似的。
“你有所不知,别看他这么个样而看扁他,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捕手靳野大师。”
“靳野?他就是靳野?”早在入行之前,就已耳闻这号大人物。若有机会与他合作,不红也得半紫,他可是出名的大师级高手,半夜去求他,他也未必肯和人合作,是个顶级怪僻的角色,也许今天和你打得火热,下一秒也能翻脸不认人。不过由于他的摄影技巧几近神化,故很少人会去招惹他不快。
“对,捕手大师即是他。”
“原来是他,难怪这么耍酷。”她就以刚刚好的声调,在他能够接收的范围抨击靳野。
靳野那犀利的目光四处搜寻著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竟敢在他面前撒野,还抨击他这个一代大师。
“阿野,别理会她,黄毛丫头一个。”
“是啊!别气伤了身。”原本众星拱月的靳野正陶醉在众多的阿谀奉承中,温雪莉突来的批评令他刺耳。
“我去会会她。”靳野推开身边的美女墙,往她走去。
温雪莉给他的第一印象是,像只自视过高的骄傲孔雀!
“贵姓?”
“我有权利不回答。”
“你很刁嘛!”
“就少你一级。”
“伶牙俐齿的女人没人爱。”
“就怕你会爱上我。”
“我们有得拼了。”
“本姑娘没那个闲情逸致,失陪了。”她还瞄了他一眼,掉头就走,不挫挫这个男人的盛气,她就不是台湾版的白鸟丽子了。
“刘导演,她是谁?”
“温老板的千金温雪莉。”
“是她!丙然名不虚传,贱得很。”靳野最爱挑战,愈是刺激、具危险性,他更是无法视之无睹。
“靳野,有机会和她合作,获利可不少喔!”
“当然喽!后台硬嘛。”
接二连三,他们不是在拍照现场碰面,就是在公司路窄。
温雪莉当时已有了曾元汉,可是古板又沉稳的他是满足不了爱玩、爱搞新的她,有同伴时她可以又疯又玩,甚至不回家,没了同伴时,她会再度回到他的身边对他细诉爱语。
而她的软性诉求用在曾元汉身上,一向有效得很,曾元汉一直是相信她的,也让她有得双脚踏双船,一踏五、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