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放弃什么飞翔、什么前卫,Iloveyou。”
“那——你愿意替我生一窝小babys?”
“NO!”她尖声喊出。这怎么可以?她又不是母猪,且她傲人的身材是她的生命呀!“我们可以叫林月葵再生啊!傍她钱就好了嘛!”
“雪莉,我和林月葵现在不止是一场交易的主雇关系而已,连带著对我们的baby也是有责任关系的存在。我天真地以为可以只是借她的子宫孕育出我的孩子,可是事实却无法那么单纯,你懂吗?感情,那一分与生俱来的母子感情,是割舍不掉的。我们太自私了,三百万买人家的感情,现在纵使她肯银货两讫,我也未必肯,尤其是让你这种人来当我儿子的母亲,我办不到。”他考虑过一段时间了,她不会是个尽职的母亲,可是林月葵却是那种天生可以为人母的女人,他相信他自己的直觉。
“你爱上她了?”
“不,还称不上。”
“元汉,你是个很棒的男人,配她很浪费的。”
“谢谢你的恭维,我和她没有任何预兆,OK!别胡思乱想,我和你只是单纯男女朋友,思想观念不合,不关林月葵的事。”他一再撇清他与林月葵的关系,他知道她这个人不服输的性子,她一定会去找林月葵的麻烦,他要很小心处理才行。
“真的?”
“雪莉,自己的事别硬栽在他人身上。”
“元汉,你变了,你一点也不为我。”
“为你?我已够为你了,三番两次、一次又一次还不够吗?”他恨透了这种日子,他如环保回收车,她每每制造污染,他就必须随后处理,他几乎可以说是任劳任怨了,这还不够吗?
“元汉——”
“别说了,我现在上班中,还有个企划赶著,你走吧!”
“好吧!我明天再来。”
“不用了。”
“我会来,别拒绝我。”她又露出折翼天使的面孔,楚楚可怜的。
他告诉自己别再沦陷,温雪莉见他似乎不肯低头,只好暂缓下来,就让时间冲淡他的不平之气再做打算了。
她乖乖走出工作室。她不是回家,而是去找她的候补人选——名摄影师靳野。
第四章
也许他们父子缘深,他的出世,曾元汉来得及参与。
“曾先生,我……我……”
她双手捧住肚子,深怕孩子会坠下似的,支支吾吾地令他犯疑。
“你怎么了?”
“我……好像在阵痛了。”她小小声地说,羞涩一如少女。
“阵痛?要生了是不是?”
“大概吧!我一夜未合眼了。”
“难怪!可是你昨天怎么不说?”
“我又没经验。”
“那——我们马上上医院,你装准备生产用品的包包呢?”
“在这。”她自进入预产期前一个月,就已全准备好了,只等这一天的到来。
“我下去开车,不,我扶你下去。”她一个大月复临盆的女人,哪走得下去,他一时没想到,待反应过来立即改口说著,一面搀她下楼取车。
她很坚强地紧咬牙根,不喊出声。□
当他们上了产台,她几乎还来不及使力,孩子便呱呱落地,可见她的忍耐功夫一流。
“元汉,你怎么让她拖这么久才来?”产科医生兼好友忍不住责难他一句。幸好孩子熬到医院,不然半路跑出来,看他们怎么处理。
“她又没说。”他这一句仿佛全怪她。已有产兆了还一句不吭,害他受骂。
“你也不会问问她?”
“我们又不是夫妻,我怎么问?”
“唉!往后问题更多,她,你怎么处理?”
“暂时留在我身边,帮我照顾小孩。”
“雪莉肯?”
“我们吹了。”
“吹了?这么久的交往也会吹?”
“个性不合。”
“当初我们劝你,你都不死心,现在却……莫非你移情别恋了?”元汉这个人他可了解了,对感情忠贞不二不说,还死心眼得很,他们几个死党兼换帖兄弟老早劝他别再讨皮痛,赶快转移目标了。
记得——“喂,那只高傲的孔雀不适合你的。”
“不会啊!她一点也不高傲。”
“现在她想和你来往,自然会掩藏那股傲气。”
“应该不会吧?我没这种感觉,你们多心了。”
“但愿如此。”
所有见过温雪莉的朋友,皆曾警告过他——“她不适合你”,可是他的忍耐功夫著实跌破好友的眼镜,他们竟能撑过这些年头。不过光靠一个人维持实在太累了,他偶尔也想要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事实证明,众人所见略同,他们终究玩完了,只可惜日子似乎拖得久一点。
林月葵被送入病房时,人已透支,一夜折腾早已筋疲力竭,加上她本来负荷著庞大身躯就够累人,这么一解月兑,哇——人瘫了。
他很有良心,经常来医院陪她,他若没空也会差医生来走走,特别照顾她,故她在第三天出院即回他的住处,baby也跟著她回去。
另外他担心没人替她做月子,还特别破例请个厨娘来伺候她。她很懂规矩,也不擅自在他的房内走动,虽然同处一屋,但却常常一天难得见到她一面。
他叩了她的门。
“休息了吗?”
“还没。”
他一听她的回答,便推门而入。
她很乖,厨娘交代不准洗头,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已经过了两个礼拜,也不见她的头发脏乱。
“你的发质很好。”
“会吗?十四天没洗了。”
“你的耐性也很够。”
“为了生命、为了身体健康,自己要保养。”
“孩子睡多久了?”
“刚睡,才喂过女乃。”
“真的!”她无心的一句,令他内心骚动一番。她是喂母乳的,故一作联想,生理也会不听理智的劝导而大起作用。
“你有事吗?”她见他仍站在原地,便问他。
“没有。呃——有,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你直说无妨。”
“万一,我女朋友她又回来,你会不会在意?”
“我们只是暂时在一块不是吗?”
“是暂时性没错,只是我是个很专情的人,我怕我会吃回头草,到那个时候,你——”
“我会走得远远的,如何?”
“baby呢?”
“他姓曾,不姓林。”
“若是我们发展成亲密朋友,你会不会——”
“你认为会有这种可能性吗?”
“感情的事,谁也不敢说绝对。”他是很理性的一个男人,但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月兑轨,甚至只是单方面——比如他自己。
“顺其自然吧!老天会这么安排也不至于不给一条生路吧!”她倒看得开。反正一个人嘛!没有牵绊,也不怕什么,既然要爱,也要勇勇敢敢地爱。
“是该随缘。”对这件荒谬又荒唐的傻事,他仍不敢向父母提起,怕两老会反弹。“我和你父亲见过面。”
“什么?你去见他?”
“我该了解你的来处及环境吧!”
“他怎么说?”
“他说你很乖、很善良、很孝顺。”
“原来我在他眼中有这么多优点,他很不吝给我赞美。”林月葵这才发现,继父也有这么花言巧语的口才。
“他很少给你赞美的言辞吗?”
“他人很好,只是口才很拙,加上一副很好很好的心肠。不过他最大的优点,也是他最大的缺点,他很热心助人,只是他大自不量力,也太急功好义了,才会使他自己及我们母女两人老在借贷中度日。”有时若想起他的作为,她也会忍不住替自己的母亲抱不平,人家一句收容,她比做牛马更惨;他好心收留她们母女,可是也替她们带来不少负担。
“他全知道了。”
“他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