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好有个空日子出来,刘艳雪和朋友有约去了。下班后没有直接回金屋,他已事先通知戴父今天会回家一趟。
当他回到家时──“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走吧!走吧!免得让对方等太久。”其父又匆匆忙忙地赶他出门。
他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同其父到一家专门提供他人聚会的餐馆。
“在这,戴先生。”远远有一名中年妇人朝他们挥手。
其父和他走向对方,他才发现原来他被设计了;急电催他回家原来是为了骗他相亲。不过他也隐忍著未发的怒气,表现得风度翩翩,一点也不让戴父丢脸。戴父也十分感谢他的合作。
“这是小犬戴威。”戴父向对方家长,也是他公司的大客户凌昱成介绍。
戴威虽知这号人物,但始终未曾照面,他礼貌地向他握手示意。
“这是小女访玥。”
戴威对凌访玥略为点头。她和刘艳雪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刘艳雪有著一张女圭女圭脸,他看了她十年也没见她有什么改变,有的话也只是增添了一分成熟韵味,让他恋她十年如一日。
“我们家戴威是T大电机系毕业的,今年二十八岁。就是对事业太专注,所以到现在连个女朋友也没有。”戴父也曾怀疑他这个儿子是不是有什么缺陷,否则怎么会……可是看他又不像是个有“问题”的男人。
“访玥是C大外文系毕业的,将来对阿威也会有帮助,两家若能联婚,那可是美事一桩哦!”凌父喜孜孜地说。
戴父同凌家十分熟悉,凌访玥也是他看上眼的,对这件联姻他可是抱著百分之百支持的态度,只看年轻人怎么想了。
在凌访玥眼中,戴威是个无懈可击的男人,高学历、高成就,人又长得帅气十足,嫁给他绝对有好没有坏。至少他是鸿国企业的总裁,姑且不论爱情,金钱上绝不致匮乏;俗言道“贫贱夫妻百事哀”,有钱有势还有什么掌握不了的呢?
而戴威眼中的凌访玥,不但有一张美艳的脸蛋,眼神更是散放出一股摄人的吸引力。若将她与刘艳雪相比较,凌访玥较适合当个地下夫人,刘艳雪当然就是正宫娘娘了;在他心底,两人各有所长。
就在两人互相观望凝视之际,双方家长已悄然退下,想替他们俩制造独处的机会。
“凌小姐,你在哪高就?”他客套地问她近况。
“在家父的身边当秘书。”她这么好的人才岂能外流!泵且不论她娇艳的外貌和一流的囗才,光是雄厚的家底为她撑腰,她岂能至外求事看人脸色?自小娇生惯养,自然是跋扈了些。当然,她不会傻到在他面前表现她这一面的。
“那和你所学刚好配合,又可以帮你父亲的事业,一举两得。”他夸了她。
凌访玥十分高兴他对她印象这么好。
“也不算什么,父亲栽培我这么多年,我们做晚辈的理当回馈嘛!”出社会这么多年,不懂得为自己隐恶扬善那就是白痴了。
“现在少有像你这么懂事的女孩了。”他不禁再夸她一句。
“也不算什么啦!”她的娇羞态比起刘艳雪来有如天壤之别,刘艳雪是个自然的女人,没什么心机,不同于凌访玥。
※※※
刘艳雪自从参加一些才艺班的课程之后,整个人也如注入一股活力似的清朗了起来。在家里,她也不请女佣,所有家事一手包办,加上她的个性又清心寡欲,不曾向戴威开口要什么名分、金钱、房子、车子等等的一些奢侈品,所以戴威对她也十分礼待:其实也不是她不开口,而是她明白,只要一开口,他们之间也完了。
她深知一个完美情妇的要则是:一不闹,二不吵,三不问,四不用情,五好聚好散。
所谓一不闹,是指不无理取闹;二不吵,是不随便争吵;三不问,是不过问他的一切作为、行动;四不用情--不可以动真情,一日动了情,死得比谁都惨;五好聚好散--只要他不满意现状,一句话立即一拍两散、各不相干。
她是一应俱全的了,可是女人一到三十岁这个关口,心里总会有丝不安。
她的美,不是情妇所该具备的那种破坏人家家庭的妖艳型,而是一种云淡风轻的清纯型。极少女人能像她一样,三十岁的人了还像二十出头般的稚气。
她最近参加的律动班是属于一家俱乐部所有,故常有一些上流男士出入,自然也不乏追求者在她周围环绕了。
程钰浩就是其中之一。
程钰浩,三十四岁,CTA的业务经理,未婚,高瘦,是个典型的蓝领阶级。当他第一眼见到她--惊为天人!寻寻觅觅,原来伊人近在眼前!见到她的刹那,他决定为她一人痴狂。
纯真的她还当他是普通朋友,毫无戒心。今天就是他首次邀她上餐馆,好死不死来到这一家聚会型?'5c厅。她入门尚未见到戴威,可戴威已眼尖地见到伊人娉婷而来--不对,身旁还偕同了个不知名的男人。
“刘小姐,我们坐这吧!”程钰浩替她拉开椅子,一派绅士状。
戴威看著这一切,突然止口不语,令凌访玥也不禁顺著他的视线望向刘艳雪他们那一桌去。
“戴威,有熟人?”
“没有,认错人了。”他不著痕迹地又回过神来,心里想的全是刘艳雪别有怀抱,内心如打翻醋坛子般的不是滋味。咦?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想,他不是一向以为他们之间只有MakeLove及生活这档子事吗?他们之间并不掺杂感情在内的呀,为什么此刻他内心会生出这么陌生的感受呢?
“他们很不配喔!男的少说也有三十出头了,女的才二十来岁,差一大截。”这是凌访玥的看法,年纪差太多了。
“男的有三十岁吗?”
“有,一定超过。”
他害怕了。原来艳雪还是喜爱比他年长的男人,难怪她从不曾要求他娶她。可是她已同他十年了,他是说什么也舍不下她的……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他可没勇气在这看她和别人打情骂俏的。
他们一出了餐馆即各自离去。
戴威直接回金屋等刘艳雪,而刘艳雪大约四点才回到家。这段时间,也不知他们又到哪消磨时间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很讶异他会在家,不过也开心他的早归。
可是戴威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只觉得她是心虚,以为用甜美的笑容即可掩饰过去;此时他真是被妒意冲昏头了。
“你过来。”他冷冷地叫她。
她放下皮包走向他;他使了劲拉她坐下,二话不说侧了身便狂吻著她,双手更忙不迭地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游移。
刘艳雪不禁申吟出声,更促使他要她的欲念如狂涛骇浪般推向两人……
当他冷却下来,她不再是端庄的淑女,而是乱了妆、散了发的激情过后的女子。
她爱他这么多年了,可是从不曾、也不敢向他表白。她紧紧拥住他赤果且性感的胸膛,她害怕失去他的那天她是否真能洒月兑离去。
她骗父母她在外工作没空回家,只能按月寄钱回家贴补家用。她虽然没有多好的家世,可是她是上进的,从不曾让父母操过心--唯独这件事,他们同居在一起,而她又没名没分地做了人家十年的情妇。
家里也催了好几次,可是她总以没对象来推托;如今她已迈入三十大关,已近半老女人,再不打算也不行了。她从不提家里逼婚之事,怕他误以为她想向他要求什么,所以她只字不提,而他也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