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过你也别忘了,你答应不会勉强我的。”任由他将她紧抱着不留一丝空隙,含笑的美眸底有抹倔气,冷冷地提醒。
“好,很好。”
阙厉行冷硬的脸上有抹别具深意的笑,漆黑的黑瞳凝视着她清丽绝伦的容颜。
她这可是在向他挑战?不过若是赌注是她,那绝对是值得的。
总有一日,他定要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旁,收起满身的刺,在他眼前展现属于她的柔美动人风情。
而另一方,在远离天阙门的骆玄,这才打开杜银双交给他的纸条。
师兄:
冰儿我将她安置在精武武馆内,一切安好;至于我,你别担心,一有机会我会设法离开的。
将手中的纸条在掌中揉成一团,骆玄两道眉头紧皱。是他连累师妹的,若要他在这时弃师妹而去,他绝对做不到。
可这天阙门他是领教过了,看来这事得从长计议才行。
眼光遥望着方月兑险的方向,眼中闪着坚决——
师妹,你放心,无论如何师兄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
一晃眼,在骆玄被释放后,又过了三日。
阙厉行的确信守承诺,两人虽然同床共枕,并在他的坚持下拥着她入睡,除了偶尔吻得她脸红心跳外,并无其它逾矩之事。
他就如一个有耐心的猎人,在与他的猎物相对峙时,较量着谁有耐心,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可她绝不是一般的猎物,纵使每晚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却总能在最后一刻及时清醒,而这时他因欲求不满而青黑的脸色,和挫败的低吼声,每每令她险些忍俊不住。
想到这,唇畔不禁扬起一抹灿笑。
“你在笑什么?”
一道不客气夹带着几分童稚的声音陡然响起,接着一抹瘦长的小身形出现在她眼前。
“你是……”
杜银双打量着眼前的男孩,瞧他年纪该与冰儿相仿,此刻一张俊秀的小脸竟一脸敌意地瞪视着她。
“你就是爹从外头带回来的女人?长得是不错,瞧你年纪顶多大我几岁,我是绝不可能喊你一声娘的。”
就见那男孩无礼地宣告完后,双手抱胸,仰高着下颚,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那倔傲的神情,莫名地令一向性子淡漠的她,有股手痒的冲动。
“你口中的爹是谁?”该不会就是那狂傲霸气的男人吧?
“笨女人,我爹当然是天阙门门主阙厉行。”
阙展鹏两眼一翻,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浓,心中更加决定绝不让这空有美貌的女人,当他的娘。
“我猜得果然没错,也只有阙厉行那个无礼的男人,才会教出这样不懂礼貌的孩子。”
杜银双不怒反笑,清丽的脸上净是促狭的笑。
“你好大的胆子!我一定要告诉我爹,让你当不成门主夫人,更别想当我娘!”
阙展鹏气得小脸胀红,激动得挥动着双拳,朝她撂下狠话。
“请便。顺道提醒你,你已经喊了我两声娘了,乖儿子。”
杜银双清丽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笑,清柔的嗓音含笑地道,等着看他跳脚气忿的模样。
“你……你……”
愣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被反将一军,手指气忿得颤抖指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展鹏,你为什么会在这?”
随着这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阙展鹏顿时失去方才的气焰,低垂着头,旋身朝来人轻唤:
“爹。”
“说,你来这做什么?”
阙厉行踱步走到他面前,眼光来回逡巡着两人,但看杜银双笑得诡意,和眼前虽低垂着头、置于身侧的双手却紧握着的阙展鹏。
“我……”阙展鹏心下一慌,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启齿。
“他来是想认识我,并找我聊天。”
杜银双适时出声替他解围,有趣地瞧着他低垂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是真的吗?那为何不敢回答我?”低沉的嗓音有丝严厉。
“是真的。”
阙展鹏顺着台阶下,拼命地点头,就怕惹怒了他。
“还不快回房去读书。”
斑大的身形越过他,跨步朝杜银双走来,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里。
“是。”
阙展鹏乖顺地点头,离去时还略有不甘地回头瞪了眼杜银双,却被她脸上过大的笑容给气得火冒三丈,踩着不情愿的脚步离开。
“看来你和展鹏交手的第一回合,是你获胜了。”
阙厉行大掌轻抚她柔女敕的脸颊,薄唇微扬,将两人间的暗潮汹涌尽收眼底。
“喔,你知道。也对,知子莫若父。”她冷嘲。
“你这可是在吃醋?”他的话换来她一声冷哼。“展鹏他不是我亲生的。”
他语出惊人,满意地瞧着她愕然的模样。
“六年前,我见着他时,他还是个小乞儿,当时他正与一群小乞丐大打出手,即使身处于劣势,被打得满身是伤,依旧不肯求饶。我恰巧经过看见这孩子挺有骨气的,一时兴起,便收养了他。”
“想不到你这人也会做善事。”
杜银双语气依旧未改嘲讽,清丽月兑俗的脸上有着无比惊讶。
阙厉行无视她脸上的讽笑,唇角有抹疼宠的笑,续道:
“展鹏是个懂分寸的聪明孩子,不论是读书、练武,他都很努力做到我对他的要求,虽然有时顽劣了点,但仍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这毕竟是你们的家务事,与我无关。”
黑瞳危险地一眯,冷硬的脸上有丝不悦,她那撇清冷淡的态度,令他胸口无来由地生起一股怒火。
打从在麻村姑见着她开始,从最初对她有股特别的欣赏,到现在硬是留下她,虽然还不确定她在他心底的地位,但他却十分明白对她的依恋与日俱增。或许他是爱上了她,否则为何在听见她事不关己的淡漠语气后,会显得异常的烦躁?
“怎会不关你的事?在天阙门里你不只是我的女人,还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夫人。”
若是娶了她,是可以将她永远留在他身边最好的方法,又不会委屈了她,那么又有何不可呢?毕竟她是截至目前,唯一令他动心、想呵护疼宠的女子。
“谢谢你的好意,我骆银儿高攀不起。”
他的话,非但没有令她俏脸上有一丝喜悦,反倒更见冰冷。
“就冲着你这句话,一个月后,我们马上成亲,你就等着成为天阙门的门主夫人吧。”
她那冰冷的模样,令阙厉行冷硬的脸上泛寒,黑瞳升起一股怒气。
她就那么不愿嫁他吗?难道他堂堂一个天阙门门主,配不上她吗?
“我不会答应的。”
清丽冷然的容颜有着倔气,撇开脸,无视他燃火的黑瞳。
“由不得你。”
陡然放开怀中的人儿,无视毫无防备的她脚下踉跄,夹带着怒气,悻悻然地迳自走入寝房。
美眸盯视着他高大盛怒的背影,闪过一抹坚决,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嫁给他的。
“骆姑娘,你多少也得吃一点,不然会饿坏身子的。”
宝儿担忧地望着侧卧在绣有百花图腾躺椅的纤柔人儿。
骆姑娘早膳没吃几口,这会连午膳也不吃了,若再这样下去,不得已她得据实禀告门主才行。
“我没胃口,你撤下吧,别烦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杜银双身形未动,依旧背对着她,娇柔的嗓音有丝烦躁,但愿她别再来烦她。
自那日阙厉行迳自宣布婚期后,便命宝儿必须随身伺候,更派左右护法把守凌宵居,以防她伺机逃走。紧迫盯人的监视,令她烦闷得快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