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湘君根本不知道丁飞上哪儿去了,她只知道出城的方向,因此用力的拍了一下马背。
“走!”她开始往城门外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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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飞果然是在湘君发现前不久离开的,他运用轻功在街道上走着,心里却仍担心着湘君的安危。
“他会有什么危险呢?城里头的人都那么关心他,你就不要费心了,你走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呢!”丁飞安慰着自己,一点也不知道湘君正在路上疯狂的寻找他。
直到天色微明,丁飞暗忖,他离杭州城也够远了,而且他的体力也不容许自己再使用轻功,因此他开始放慢脚步,满怀心事的往前走。
突然,丁飞的背后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在这种时候放马奔跑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不过反正不关他的事,因此丁飞又默默的往前走。
远远的,湘君就看到一身黑衣的丁飞,她的泪像急流般的滴落下来。老天爷果然待她不薄,终于让她追上了丁飞,虽然她是那么累,双腿又痛得要命,但至少她找到他了。
“小飞!”湘君大声叫着前面的人影。
正慢慢走着的丁飞当然也听到这声呼唤了,但他摇摇头,心想不可能的,一定是他的幻觉,湘君不会武功也不会骑马,不可能追来的,他一定是听错了。
但是声音愈来愈清楚,也愈来愈接近,不由自主的,丁飞转头一看--天啊,真的是湘君!他正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坐在马上,一副险相环生的模样,好象随时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丁飞一急,赶紧迎向马旁,将正好从马上摔下的湘君接个正着。
“我终于找到你了。”湘君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昏倒在丁飞的怀抱中。
百感交集的丁飞只好将湘君抱到一个破庙里,先将床铺好,然后拿衣服为湘君盖上,静静的看着湘君的脸。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脸上也布满了泪痕,丁飞拿了块布轻轻的为湘君擦拭脸上的风尘。然后,他看到了湘君的手,她的手已经被缰绳磨破了,而且泛着血丝,看在丁飞的眼里真是痛在心里。他紧握着湘君的手,用舌头你去她手上的血迹,眼眶热热的。
帮湘君里好伤口后,丁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要冒着生命的危险跟来呢?他明明说讨厌自己的,明明说喜欢白凡的陪伴,那又为什么要骑着他根本不会骑的马跟上来呢?如果走丢了怎么办?如果又遇到坏人怎么办?如果摔下马来怎么办?如果‥‥如果‥‥虽有那么多的如果,但湘君还是来了。是因为他是湘君第一个在中原遇到的人吗?是因为他曾照顾湘君的生活起居吗?有太多的问题在丁飞的脑中盘旋,但他所能做的事就仅是静静的看着他、守护着他。
听到一声申吟,丁飞赶紧唤着湘君。
湘君醒了,但她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静静的流泪。
“你何苦呢?”丁飞模着湘君柔女敕的双颊。
“你说过不离开我的。”湘君怯生生的流着眼泪,低声说着,让丁飞感到异常的心痛。
“你不该跟来的。”丁飞又说。
“我相信你说过的话--你不会离开我的。”湘君仍是重复着丁飞曾经许下的承诺。
“你就只会让我担心。”丁飞怎么也不肯说,他是多么高兴湘君跟了上来。
“我还要让你担心一辈子,你走到东,我就跟到东;你走到西,我就跟到西;你躲起来,我就找你一辈子。”湘君恣意的流着泪,她要让丁飞知道,她要跟着他一辈子,让他永远无法甩开自己。
面对着湘君的回答,丁飞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沉重也是最甜蜜的负担。
“你不要乱动,身体很痛吧!”
“好象骨头散了一样,我从不知道马有那么讨人厌。”湘君带着眼泪笑说。
知道湘君骑马从不跨坐,丁飞想帮湘君看看脚受伤的程度,但她坚决不肯让丁飞看到身体的任何一部分。
“这样不行,会留下疤痕的。”丁飞不忍对湘君生气,因此换了个方式说。
“没关系,这样我才会记得有一个负心汉曾经弃我而去。”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这可是湘君的肺腑之言。
“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的身体呢?”这个问题其实丁飞很久以前就想问了,湘君到底是哪里有毛病,是不是身上有什么大疤不想让别人看到?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湘君幽幽的说。但得等多久这个时候才会到来呢?湘君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永远不会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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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君的身体复元之后,仍是跟着丁飞到处游山玩水。而天气更热了,湘君的头发也更长了,但她仍坚持不肯换上夏装,连丁飞都拿她没办法。
这天,丁飞与湘君走到一条河边,丁飞决定下去好好的洗洗澡,他要湘君也一起下去,但她不肯,所以丁飞只好自己下水,玩得一身湿淋淋的,头发也散开了。于是湘君就为他把头发弄开,整整齐齐的梳理好后又绑回去,然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天气热了,你要不要把头发剪短?”湘君问丁飞。
“像你以前一样?谢了,我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好。”丁飞对于这个提议敬谢不敏。
晚上,丁飞被一阵水声吵醒,他发现湘君不在身边,而河边则传来洗澡的水声,还有一阵优美的歌声。
其实丁飞真的很想去探看湘君的秘密,但基于湘君对他的信任,只好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静静听着湘君轻柔而悠扬的歌声──“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无奈前有险阻,道路又远又长‥‥”
他的歌声真是不错,柔柔绵绵的。丁飞发现湘君真的愈来愈像女孩了,不论是面貌、动作都愈来愈女性化,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丁飞自己也不知道。
饼了一会儿,湘君洗好了,轻轻的走回到丁飞身边,看着闭着眼的丁飞,很满意的说:“很好,你没有醒,不然我就惨了。”
丁飞根本不晓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感觉到湘君在他的身边躺下,而他也假装不知道的用手揽住湘君的腰。他的腰真是细,比冬天穿著厚重衣物上马时的感觉更令人讶异。
而湘君则靠在丁飞的怀里,用手点着他的鼻子,“有时候我觉得你好聪明,有时候又觉得你实在笨得不得了,到底哪一个才是你呢?一定是少林寺教坏了你,以后如果我有小孩的话,一定不要让他上少林寺去。”湘君自言自语的数落着。
丁飞一点也不明白湘君说的是什么,他什么时候很笨了?他又被少林寺教坏了什么?他觉得自己很正常啊,只除了一点--对湘君有着不同于一般的感情。难道湘君发现了吗?不像啊,他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否则像湘君那般容易被人看穿的表情,他应该知道的啊!
算了,不想了,好象是在打哑谜一样,还是睡觉重要。奇怪,跟湘君在一起以后,他好象愈来愈喜欢睡觉了,真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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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当湘君跟丁飞一路打打闹闹的时候,前方树林里突然窜出了三名大汉。
“丁飞!”
“谁?”意识到有人知道了他的身分,丁飞有些意外也立刻提高警觉,小心的戒备着,暗忖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暴露了身分。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你有麻烦就够了。”那三名大汉眼神凶恶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