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夏伊萱心里一急,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是我把它弄脏的,就应该由我来洗干净。你放心吧,我明天就还给你,相信我!”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卓昊司这才仔细看清处她的外貌——这冒失的小家伙有一张小巧玲珑的脸,和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眨呀眨的,极惹人怜爱。
但是,他的确不怎么想再和她有任何牵扯。不知道下次遇到又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他想要拉开她的手,反而被她一把握住。
“先生,你就答应我吧,不然我会良心不安一辈子的。我……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是频频出错,我心里也很难过,所以,所以……”她满脸羞愧,说着说着那双翦水大眼里逐渐涌现闪烁的泪光。
“这不全是妳的错。”安慰的话语从他嘴里轻易溜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彷佛这个女子眼里的泪水和她那楚楚可怜的目光可以让人放心相信她所说的话。
“你真的这样认为?”夏伊萱握紧他的手。哇,他的手好温暖,这样厚实,握在手心有种软软的酥麻。
“飞机上是因为飞机震动的原因,而这个……”他看了看眼前的行李箱,淡淡地说:“纯属意外。”
“真的吗?”夏伊萱用满含感激的眼神凝视着他。“如果不是因为我跑太快,也不至于这样。”她的嘴角掠过一抹羞涩。
“小姐。”卓昊司在她再度陷入自责前把她叫醒。“我还有重要的事,所以可不可以……”他沉着的目光望向被她握住的手。
“啊。”夏伊萱如梦初醒般看着他的手,一阵潮红染满双颊。她、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这样握住一个男人的手?
猛地放开他的同时,她更加满脸愧疚。“对不起……”她多想找个地洞可以钻下去呀,今天真是太糗了。“我,我只是一时情急,我并不是……”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羞愧模样,卓昊司撇撇嘴角,露出他招牌的温暖笑容。“没关系,我没有责怪妳的意思。”
“那么,你答应把衣服交给我处理了吗?”夏伊萱狂喜地抬起头,笑容点亮了她满含期待的小脸。
卓昊司猛然觉得心里莫名一紧,面对这样充满期待的脸庞和那双明眸里完全信任的惊喜,他还能说什么?
在她渴盼的目光里他把外套递给了她。
她那双明亮的眼眸里立刻闪耀着比星辰还要璀璨的光芒,嘴角羞涩的笑容也更加甜美。“明天,明天我就送去给你,可以告诉我联络方式吗?”
“我住在这家酒店的一三○六号房,干洗后放在柜台就可以了。”他递给她一张酒店的名片,明天一天他都会非常忙碌,应该没有时间接待这位鲁莽的小姐,实际上,他也不太想再和她有任何交集。
“好。”她心里掠过一阵惆怅与失落,看来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再也不愿意见到自己了。她难过地抿紧嘴角,脸上自然地被一层忧郁所笼罩。
卓昊司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心里涌现一股淡淡的不舍。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再加上被她三番两次的折腾,身体疲倦的同时感觉也变得不合常理?只是因为她此刻脸上的失落,让他不忍见到她难过吗?这个冒失的女孩,其实也挺可爱的……
“那么,再见。”他嘴角带着冷淡的微笑对她点点头,洒月兑地迈开步伐向机场外的暮色中走去。
巴黎已经快要入夜,这个浪漫之都的夜晚十分迷人。
只是,卓昊司和夏伊萱都没有心情来欣赏这座浪漫的城市,也不知道在这到处都充满浪漫气息的国度里,他们会有怎样的未来。
夏伊萱握紧手里的外套,上面似乎还留有他的温暖和他身上那好闻的古龙水清香。她转身走到行李车旁,莫名地叹息着。
以后怕是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就看她今天的表现,哪个男人愿意再和她有任何交集呢?如果他不是那样善良温柔的男人,大概也不会停下来跟自己说话。
善良温柔?不知道那个已经走出机场大门的男人知道她用这样的形容词来描述他,是否会露出更加戏谑的神情?世界上没有人会认为被称为“笑面狐”的卓昊司善良又温柔,就连他家人也不会这么想。
可是此时此刻的夏伊萱,带着惆怅又陶醉的心情遥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她真是这样的认为。
“尊荣皮草”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的开幕典礼隆重而华丽,配合着公司一贯主张的高贵雅致风格。
出席开幕典礼的也都是政商界的名流,虽然是巴黎的首间旗舰店开幕,但是多年以来“尊荣皮草”其实已经有了许多知名的固定客户,包括一些演艺人员,甚至名流世家。
卓昊司站在宾客云集的一楼展示厅里,带着冷静优雅的笑容望着眼前的一切。对于这间旗舰店的布置和风格,他感到非常满意。
满室银蓝色灯光和展示柜里那明亮的橙色灯光搭配得恰到好处,一冷一热的强烈反差,让人深刻体会到各色皮草的华贵与光彩。
由于要举办开幕酒会,所以除了那些特殊展示柜里的皮草之外,其它供客户购买的皮草商品都已经收了起来,酒——可是皮草的天敌。
舒适的黑色真皮沙发,随时更新的各色鲜花,还有总是带着微笑面对客人、接受良好培训的展示人员,让人在亲切中感受专业,专业中又带着华贵的气氛。
相信他们可以应付形形色色的客人,满足他们对皮草的各种独特要求。他迈步想要走上二楼,二楼是更华丽、更幽静的地方,那里是提供给那些身分尊贵,又有特别要求的客人休息和鉴赏皮草的隐密空间。
许多珍贵的作品都将在那里展现它们绝美的丰姿,让人甘愿倾尽所有去把它们买回家珍藏。让卓昊司引以为傲的是,任何款式的皮草——无论貂皮、狐皮、羊皮到珍贵的紫貂皮等品种,在“尊荣”都可以找到制作成最完美的款式,甚至按照客人的要求进行独特的设计。许多款式都只此一件,全世界再无第二样。对于客人们的独特要求,无论想要怎样的款式和配件,“尊荣”都可以付诸实现,至今还没有让任何一位客人失望过。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进去呢?你们不是已经开幕了吗?既然开幕了,怎么可以拒绝客人进去?!”门口处传来的喧闹声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迅速地转身,心里有些恼怒。
到底是谁在这样的时刻来“尊荣”闹事?
“可是小姐,妳也看到我们正在举办开幕酒会,正式开业要到今天下午才会向一般民众开放,请妳体谅我们,下午再来,可以吗?”
“但是你们并没有写明,开幕酒会期间,其它客人不得入内。既然打开门做生意,怎么可以厚此薄彼?难道你们认为只有重要的客人才有资格进去吗?”
“怎么回事?”卓昊司依旧带着笑容,但他的眼里却闪过几分冷漠和严厉。到底是谁敢来“尊荣”惹事生非?那么他会让她知道,惹到他卓昊司将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当他走到门口,看见那位义正严辞的女子时,他不禁皱眉。
怎么又是她?刚才听见她流利的法语,他还以为是位大胆的法国女子,此刻一看,却是个头娇小的她——那个在机场上泼他一身柳橙汁,又在机场大厅里差点把行李箱砸到他身上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