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带?”
“我大二的时候,有一次他送我回宿舍的路上,我的鞋带断掉了。结果,他隔天就拿两条鞋带给我了。”
“通常这种情况要送你鞋子吧?送鞋带,好奇怪唷,聂晨钟真是没情调……他是不是要省钱啊?”
认真听壁角的封盘转过头瞥了下聂晨钟,忍俊不住的微微抖动肩膀,一脸取笑模样。
聂晨钟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出声为自己辩驳。站在楼梯上,继续听。
封妍笑了几声。“那时候我收到鞋带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晨钟会送我鞋带。因为我坏掉的是鞋带,不是整双鞋。他送我一双白色鞋带,跟我原本的鞋带同色;另一双是亮橘色,他说店员推荐亮橘色鞋带很适合搭鞋子,很多年轻人都买那个颜色。”
“那双鞋子还在吗?”
“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就穿坏了,丢掉了。不过那条亮橘色的鞋带还在,我没拆开用,因为颜色太鲜艳。”
姜晴之大力吐槽。“哈哈,想也知道,你的个性怎么可能用那种夸张的颜色。亮橘色的鞋带,又不是要跳街舞。”
封盘的眉毛一阵扭动,十足十的忍笑表情。看了看聂晨钟,他伸掌拍拍未来妹婿的肩膀。
聂晨钟抿紧双唇,不发一言,眼中虽然没有怒意,但是看得出他有话想说。他轻巧的往下退了几步阶梯,然后踏地有声的踩着楼梯往上走。
封盘俊脸抽动几下,微怒的瞪了聂晨钟一眼,只好往上再走几阶,结束这次的内幕趣味对话倾听。
封盘说道:“晴之小朋友请下楼,趁着现在有太阳,我们去公园散步吧。你整天窝在房间吹暖气,对身体不好唷。要让身体适应自然的温度变化。”
“小妍,烧仙草。妈说要给你喝的。”聂晨钟递出手中的杯子。
柳韵早就把聂晨钟当作自己的儿子,而聂晨钟遇见他们也直接称呼爸妈。
“谢谢。”封妍接过温热的杯子,微笑的瞧着二哥和好友的角力。
“出门很冷耶,我不想出去啦。”姜晴之坐在床上,侧脸抵着封盘的月复肌磨蹭,双手顺其自然的环住封盘的腰,趁机东捏捏、西碰碰几下。
“不行。你再龟缩在房里,会养赘肉的。为了你的身材着想,赶快出门动一动。”封盘顺势拉住女友的手,想把她整个人从棉被堆里拉出来。
姜晴之一阵娇声呖呖的抗议和讨价还价,最后还是被封盘坚持抽走她的棉被、布偶,关掉电暖器,穿上外套和围巾,逮出门散步了。
当天晚上。
聂晨钟终于忍不住疑惑,对封妍说道:“小妍,我第一次送你的礼物,是这支手表吧?”他拉高她的衣袖,露出手腕间的精美女表。
“手表怎么了?”封妍问。这支手表戴了快七年,他为何突然关注起它?
“这支手表是我送你的。”
封妍点头。“对呀。我记得是我大二那年送的吧。”超薄表面,手链造型的金属表带,耐看又耐戴。
聂晨钟对它印象深刻。“我至少看超过一百支手表才挑中它,实用好看、质量好。这才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才不是什么便宜的鞋带。
封妍很快的反应过来。“你听到我和晴之说的话?”
聂晨钟一脸酷样的点头。
封妍以为他只是听到后面那一小段话,她柔笑的说明:“我从你手上接过来的第一项东西,就是那两双用纸袋装着的鞋带,第二项才是这支表,第三项就是我的生日礼物。”他会送她表是因为她不小心撞破表面,结果她过了一星期习性的抬起手、却微愕的发现没手表可看时间,之后他就送她一支新手表了。
聂晨钟送东西都是走实用路线,像他现在仍常用的笔、羽绒外套、皮夹,就是他陆续送的礼物。
“礼物不分昂贵或便宜,重要的是你的心意。当初因为宿舍里只有那双运动鞋,虽然上课时都穿平底鞋,但少了运动鞋,我去操场运动就很不方便,你送的鞋带立刻解决了我的困扰呢。”
男人和女人对东西的着眼点是不同的。聂晨钟觉得那花不到一百元的鞋带怎么能算是礼物呢,勉强能称作讨欢心的小东西吧。他买的那支精挑细选的手表,才算是正式的礼物。封妍觉得不论鞋带或是手表,它们代表的都是他的体贴和用心,心意是同样的真诚,价值是相差无几的。
番外:校庆变装大赛
聂晨钟刚考上大学的这一年,在九月开学之前,他的心情有些复杂。照理说刚卸下考生身份,考到的学校也不错,他的心情应该是海阔天空般的轻松又快乐。究竟是什么事情造成他的心情复杂。
原因就是以前总爱围在他身边团团转的小妹,依然会在他身边打转,但是时间少了很多很多;而且小妹现在开口闭口的主题都是『风社长』,好像她崇拜十几年的哥哥被台风吹走了一般……
说来矛盾。他不是一个溺爱妹妹的哥哥,以前常常鼓励妹妹多跟不同的人接触、去认识不同的人。在准备大考的这一年,他才少一些时间跟妹妹互动,她心中最崇拜的对象就换人了,三句不离风社长怎样、风社长在武术社做了什么事、班上的男生没有一个比得上风社长的气度与教养。
虽然有些忌妒,但他也只是拍拍小妹的头,笑一笑的鼓励她:武术社不错呀,你要不要也跟哥哥一起练武?
结果,小妹说她已经加入武术社,因为风社长教武易懂好学,女孩子学起来都不觉得辛苦呢。
他再模了模小妹的头。哎,只能说女孩子情窦初开时,什么都不辛苦呀。顿时,聂晨钟心里小小的吃醋了。
小妹每天都要对那位风社长进行大篇大篇的歌功颂德,虽然聂晨钟自认为没有恋妹情节,但是长久听下来,心中总是有些不是滋味。那个小他一岁的毛头小子有那么好吗?
听到小妹乐孜孜的说把校草的选票投给风社长的事情,聂晨钟第一次在没见过一个人之前,就先对他有了偏见——校草,会不会是个草包,中看不中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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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的C大社团摆摊,聂晨钟本来只是下课经过而已,他连参加的兴趣都没有。然而经过跆拳道社的小小摊位前时,他被一双哀求的眼睛给稍微留下了脚步。
“这位同学,拜托你,我只借用你三分钟解说一下,绝对不会强迫你入社。拜托你行行好,你不会吝啬这三分钟吧……”趁着聂晨钟愣了一下的瞬间,跆拳道社唯一的成员把握机会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跆拳道社。
聂晨钟只看了摊位三两眼——时代久远的奖杯、薄薄一本的介绍资料。这个社团快倒闭了吧。
如果他能够把跆拳道社给起死回生的经营成功,会不会就能比那位武术社的风社长好?一个莫名其妙的较劲想法让他加入了社团,然后在第二天成为跆拳道社新社长;第三天,聂晨钟就觉得自己曾有的较劲念头很蠢,但是已来不及反悔了。在心中斥责自己沉不住气,但是他一贯镇定的脸皮依然平静无波。
自我检讨,十秒,结束。
好了,现在成员仅有两人的跆拳道社是他的新责任了。
来规划该怎么处理这个事实吧。
首先,他需要帮手。社团讲究的是团体的协助合作,因此他必须找一些人入社,如果有学过武的黑带高手,那就更好了,省下他锻炼社员的时间,投入其它百废待举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