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这么说?”
楚含音脸色难看的再问小鹊,想确定是不是自个儿听错。
她的爹亲都放下尊贵的将军身段,亲口对华司佑明说愿意将她许配与他了,华司佑居然说他已有属意之人,以此拒绝她!
拒绝……他竟然拒绝!
她自认条件不差,华司佑不买帐就算了,最让她不平衡的是,他心里属意的人竟然是那名府里新进的丫鬟秦璃儿。
她堂堂一名将军府千金,容貌才华兼备,在华司佑眼中竟然还比不上一名小小的丫鬟?
这教她情何以堪!
小鹊噤声了一会儿,才挑了个适当的时机再开口:
“小姐,你别生气,华公子为了一名不起眼的丫鬟拒绝小姐,是他眼光不好,看不见小姐的好,算他傻!”
楚含音犹处在难堪的心境中,对于小鹊的抱不平没有回话。
“至于那秦璃儿……”
提到那名她看不顺眼的丫鬟,小鹊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了转,不知在盘算著什么。
思索了一会儿,她突然起了坏心,朝现下仍气闷不已的楚含音窃窃私语,道出她心中的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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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接近晌午,一向平静的将军府西边厢房,不知为何聚集了一群奴仆下人,起了一阵骚动。
而引发这阵骚动的源头,正是小鹊的喳呼。
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引领著府内最资深的丫鬟容姐,后头还跟著一群好奇凑热闹的小丫鬟,一行人阵仗不小的直往西厢房、也就是秦璃儿在将军府暂住的地方走去。
叩叩——
一在秦璃儿房门前站定,小鹊不客气的重敲她的门。“璃儿,你快出来,咱们容姐有话问你!”
整个早上都在帮忙小喜做些琐事的秦璃儿,才刚回房没多久,正想小歇一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呼喝声,而且声音还相当嘈杂,似乎有不少人聚集在她的房门外。
这让秦璃儿不得不打消原本想歇息的念头,疑惑的走向门口。
然而门一打开,秦璃儿便让眼前的阵仗吓著,反射性地倒退了几步。“你、你们这是……”
她惊讶的指著眼前众人,不明白究竟发生何等大事,让这一干丫鬟如此聚在她房门前?
秦璃儿的疑惑并没有人替她解答,反倒莫名其妙的被带头的小鹊指著鼻子大声斥责:“秦璃儿,你手脚实在太不干净了!”
她手脚不干净?
“什么意思?”她不懂,对小鹊的指控皱起眉头。
“哼,少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难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轻易骗过我们容姐吗?别天真了!”
小鹊仰高下颚继续斥责,根本不管秦璃儿有啥反应,迳自照她的剧本演出恶人先告状的戏码。
“小鹊,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一迳的被人指著鼻子骂,秦璃儿忍不住恼火,大声回斥:“请你说明白点!”
“说明白?可以!”
小鹊重重点头,接著脸不红气不喘地朗声说道:
“咱们容姐在将军府里待最久,是夫人最信任的丫鬟,因此夫人曾赏给容姐一只价值不菲的玉镯子,容姐一直将它视为珍宝,可那只玉镯子却在容姐的房里无缘无故不见了!”
“所以你们怀疑是我偷的?”听小鹊这么说,秦璃儿没笨到听不出她怀疑偷儿是她。
这下,她总算明白小鹊领著一群人出现在她房门前的来意。
“没错!”
“你们无凭无据,就这样一口咬定容姐的玉镯子是我偷的,不觉得太可笑也太伤人了吗?”秦璃儿隐忍著怒火,声音气得有些颤抖。
“早料到你会这么说。”小鹊一副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的模样,言之凿凿地续道:“我们当然有证据,今早有丫鬟亲眼瞧见你进出容姐的房间,除了你之外没其他人,所以就属你嫌疑最大!”
“单凭如此就说是我偷的?”秦璃儿不满的反问,有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不会是好事。
想想她还真是好心没好报,今早她不过是好心帮小喜的忙,替她分担些工作;本以为清扫丫鬟们的房间最简单也最不会出错,才会将这差事揽下,想不到竟因此落人把柄,成了污蔑她的证据。
天晓得她根本搞不清楚容姐的房间是哪间,别说偷什么玉镯子,她连那玉镯子是圆是扁都不晓得啊!
“就知道你会不服,所以我带了大伙儿来当证人,只要进你房里搜索,定会将那只玉镯给找出来!”
小鹊说完便一把推开秦璃儿,完全不管她想说些什么,大喝一声,就要大家进房内搜索。
“你们——”
秦璃儿想要上前阻止,却让小鹊挡在身后,心里虽气但莫可奈何,只好由著她们一群丫鬟在她房里胡翻乱找。
也罢,就让她们找吧,反正她自认问心无愧,这种偷人财物不光明的事,她才不屑做。
正当秦璃儿心里如是想,房内却传来丫鬟的回报声,让秦璃儿当场像给人甩了一巴掌般的怔住。
“找到了、找到了,容姐的玉镯子果然在这!”
一听有人找著玉镯子,众丫鬟立刻停下搜索的动作,向小鹊、容姐通报,而后将那只玉镯递还容姐。
罪证确凿,这下秦璃儿百口莫辩,脸色铁青的说不出话。
而小鹊则露出得意的笑,和其他丫鬟架著秦璃儿。
“走,我们带秦璃儿去见将军、夫人去,请他们替容姐做主!”
第九章
将军府的大厅内,此刻笼罩著一股肃穆之气。
除了华司佑不知何故并没有闻讯前来外,楚镇远、古心慈与楚含音都在场,应丫鬟们的要求对秦璃儿进行盘问。
位于厅堂上的古心慈听了容姐大略述说后,脸色沉凝、皱著眉,默然许久才开口:
“璃儿,你可有话要说?”尽避人证、物证俱在,古心慈还是给秦璃儿一个辩驳的机会,不愿就这样定她的罪。
“我没有偷容姐的玉镯子。”秦璃儿没说太多话,只以简单一句话再佐以坚定不容置疑的眼神回望古心慈。
“但罪证确凿,你若没有其他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难以教人信服。”楚镇远客观地主持公道。
虽然他与爱妻心里同样相信秦璃儿的人品,相信她不会是偷儿,但她提不出证据证明清白,教他俩想偏袒也无从偏袒起。
证据?
秦璃儿凝聚心神思考,她实在提不出有力的证据。
即使,她心里明白这件事根本就是让人嫁祸栽赃的。
气氛随著秦璃儿一直没有答话而僵持著,一旁的楚含音却悠悠的开口。
“爹、娘,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她悄悄瞥了眼秦璃儿,而后望向厅堂上的父母。“既然容姐的玉镯子已失而复得,就别对璃儿追究了。”
楚含音这么说,表面上看来像是心胸宽大想帮秦璃儿,但仔细一听她话里的涵义,便会发现她分明已直接认定秦璃儿是偷儿。
“小姐,我们知道你心肠好,可若是这么轻易的原谅她,不追究这事,那以后若是再有人犯错,不就让人有免于受罚的借口?”
小鹊在一旁帮腔凸显主子的好,并且不忘煽风点火一番,等著看好戏。
“小鹊,你的本分是照顾好小姐,这种时候不需要你来插嘴。”古心慈不悦的提醒。
“是,夫人。”让古心慈点名,小鹊登时收起嚣张的气焰,乖乖噤声。
“夫人,小鹊虽然逾矩,但她说的没错。”楚镇远思忖了会儿后开口。“将军府内不能没有纪律,这不光彩的事既然都已发生,定要做出合理的裁夺,才能杜绝相同的事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