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莫名其妙!谁规定二十六岁的女性一定要长得性感冶艳、风情万种,难道个子矮小的女生就不是人啊!
她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绝世大美女,好歹也有一张青春可爱的女圭女圭脸,既耐看又讨喜,男人看了不会惊艳,女人看了也不会嫉妒,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多好,真搞不懂那群色鬼干嘛这么嫌弃她。
其实,风生的外型条件并不差。
她的脸蛋俏丽,肌肤光滑白皙,散发出白里透红的润泽,娇小玲珑的身材,瘦归瘦,上围倒是挺有料的,虽然称不上级,也不会像洗衣板那么平坦。
若将各种美女以花比喻,那么,气质高雅的女人就像水仙,飘逸绝尘,不食人间烟火,如果是娇艳妩媚的性感尤物,用红玫瑰来形容应该当之无愧,至于风生这类型的清秀佳人,则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玉芙蓉,或许不像红玫瑰出色抢眼,却蕴藏着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秀净恬美,越看越耐人寻味。
“哼哼……”风生对着成绩表上某个姓名发出冷笑。
原来那个当众羞辱她的臭小子叫做南宫翔。
“好家伙,你给我记住!”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把成绩表存盘备分,再依照龟毛教授的指示,在磁盘片正面贴上卷标,注明日期跟班别,然后收进档案柜第三排倒数第二个抽屉里。
好,任务完成。风生关闭计算机,开始在研究室里闲晃,准备好好认识一下她未来的办公环境。
这间研究室一共规画成两个独立空间,一间是研究房,一间是办公室,研究房的陈设就跟一般医学实验室没什么两样,一张宽敞的工作台,一堆仪器设备,一台冷冻库,一个大型橱柜,除此之外,还有一尊人体骨骼模型孤独地站在角落。
太绝了!也只有那位品味出众的东川教授会把人骨模型当成装饰品摆着欣赏。
至于办公室的布置,就跟他一丝不苟的个性一样,整齐清洁,井然有序,没有气派豪华的装潢,也没有太花稍的摆饰,一切均以简洁实用为原则。
他的办公桌面朝着大门,一组真皮沙发就摆在门口附近,她的座位则背对着窗户,与他的座位形成一个垂直角。
办公室和研究房以一条走道相隔,风生迈向走道尽头,非常惊讶的发现,看似不起眼的青竹盆栽旁边居然别有洞天。
一个隐密的小玄关,一扇雕花的桧木门。
机密的房门当然上了锁,不对外开放,见状,她好奇得要命。
奇怪,这里为什么还有一间密室呢?
“妳在干什么?”
“啊!”她放声尖叫,当场吓得瘫坐在地板上。
东川御司居高临下瞪着她,面无表情。
“别怕,是我……”他友善的伸出手拍她肩膀。
孰料,手才一搭上她细肩,她却突然做出令他出其不意的自卫动作。
风生先是出手扣住他的手腕,一翻一转,迅速闪出他身下,准备再下一招,东川御司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她使出绝招前立刻反应过来,眼明手快将她反身擒拿住。
“妳搞什么鬼?”他厉声低喝。
“痛痛痛……大侠饶命!”风生一双藕臂被他制伏反扣,痛得哀哀叫。
“活该,谁教妳不分敌我就出手。”东川御司松开箝制还她自由。
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身怀武艺,而且挺有两把刷子的,当然,这雕虫小技还不是他的对手,用来对付一些意图不轨的变态倒是绰绰有余。
“我刚才差点被你吓死了,哪还有心情分辨敌我,况且我又不是故意攻击你,纯粹是自卫性的反射动作嘛!”她揉着被他抓痛的手腕解释。
“妳的防身术练得不错,谁教妳的?”看她柔柔弱弱的,身手居然如此俐落,他不禁好奇。
“我大姊。”痛死人了,不知道有没有月兑臼?
“嗯。”他缓缓点头。
“教授,这个房间……是做什么用的?”她指着紧锁的门,试探性的轻问。
“睡觉用的。”公布完答案,他立刻转身走回办公桌。
“你睡这里?”风生跟在他身后追问。
“偶尔。”他坐进旋转皮椅,拿出一份病例表专心研究。
风生简直被他的沉默寡言打败。
这位教授实在很不擅于跟人交际应酬,她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也不多做补充,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又不会少掉一块肉,干嘛这么惜字如金?
“教授,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夜宿园区?”她再度发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求知精神,考验他的耐心。
“特殊的情况下。”他的答复比她想象中更教人扼腕。
“多特殊?”她跟他耗上了。
他不耐烦的抬起头,“如果我回答完这个问题,妳是不是就会放过我?”
“看你的答案怎么样再说。”她才没那么好打发。
唉!早知道她这么烦人,当初他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隆三录用这个好奇宝宝了!
“假如医院那边有特殊病例的患者住院观察,而病患的情况又一直很不稳定的时候,我就必须驻守在园区,以方便医护人员随时能与我保持联络,万一碰上患者病情危急,我才能赶在第一时间过去处理。”东川御司捺着性子解释。
“哦,原来如此。”她随即想起一则轰动国际医学界的大新闻。
两个月前,一对来自马来西亚的连体婴透过国际医疗协会安排,来到东都综合医院进行头部分割手术,负责这项高难度手术的外科名医正是东川御司,由他率领一组二十三名顶尖医师组成的医疗团队,和五十名医护人员全力合作,顺利将连体婴分割,手术之后,两个小宝宝健康状况良好,目前正准备迎接他们的一岁生日。
所谓的特殊病例,指的大概就是这种状况吧!身为一名外科权威,他的医术当然有目共睹,遇上人命关天的大手术,也难怪他要亲自坐镇指挥了。
“妳如果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最好赶快改掉问东问西的坏习惯。”东川御司沉声警告。
他在工作中的时候最不喜欢受到打扰,他喜欢独处,享受宁静,这位新来的助教最好别太得寸进尺,否则,他随时会请她回家吃自己。
问一下也不行哦!风生自讨没趣的回到座位上。
他这个人未免也太孤僻了,在课堂上明明侃侃而谈,有问必答,一副“我很好沟通的样子”,偏偏下了课以后语言功能就自动退化,不爱搭理人就算了,一张脸还冷得跟冰块一样,教人看了就退避三舍。不管身为一个医师也好,或是为人师表也罢,他的亲和力实在不及格。
尽避一肚子怨言,风生也不敢当面指责大老板的不是。
唉!拿人家薪水就得看人家的脸色,忍气吞声总比被被炒鱿鱼好吧!
忍气吞声了一个星期,风生终于从东川御司手上拿到员工识别证,正式成为一名“有执照”的职员。
原则上,她的试用期是三个月,不过,聘雇时效的决定权终究还是操控在他手上,只要他老大一个不爽、或是看她不顺眼,随时可以把她撵走,幸好她的工作效率不错,反应快,任劳任怨,对于他各种龟毛的要求,她也都能全力配合,一个星期下来,总算通过他的认可。
目前,她唯一有待克服的心理障碍,就是接受一个很无奈的事实--他不仅是全国首屈一指的法医学教授,同时还是一位由国家司法单位高聘特请的法医专家。
也就是说,他接触到“非自然死亡尸体”的机会很多,必须负起验明死因的重责大任,相对的,她的职责就是协助他解剖验尸,无论她情愿与否,一旦事到临头,她都得硬着头皮上阵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