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小姐,你当时穿的并不是多正式的服装,而你们出现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隆重到非得男士表现绅七风度的场合,OK?”
人家体贴她也不行喔,这票人的标准怎么这么严苛啊!
“还有这一张,逛街就逛街嘛,你没事在街上撒什么娇啊?居然还要东川先生伺候你喝饮料!”
“你们没看见我两只手都提了纸袋吗?”原朝香指着照片据理力争。
“问题是,人家东川先生双手拿的东西可不比你少!”
好狠喔!这些人,不给她台阶下就算了,竟然还联手指责她。
“太差劲了你,喏,你自己说,这张在机场哭得像个猪头似的是怎么回事?”
“那、那是因为他要去美国跟一家电子大厂签合约,我……我去机场送他……”她吞吞吐吐的从实招来。
“只是去送机而已,干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因为他要去半个多月啊。”
“才半个月,又不是半年!你没听过小别胜新婚吗?”
“可是我……我……我会想他嘛。”她小声的嗫嚅着。
“你喔——”
众人大喊受不了,没好气的数落她一番。
伊势谷无奈的摆摆手。“算了!这就当是一个教训,以后身在公共场合,你们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
“怎么办?你的晋哥哥目前人还在国外,你一个人熬得过来吗?”奈娜担心的问道。
原朝香眉一皱。唉,说到她的痛处了!晋在美国的行程还有几天,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
两声敲门声响起后,会议室的门被打开。
一群人同时往门口望去,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惊讶。
哇!
好帅!
助理小妹和女宣传们全都看傻了眼。
“小子,好久不见。”伊势谷率先向来人打招呼。
“嗨,嫂子。”东川军司向伊势谷夫妇随便点个头致意。
“怎么派你来当保镖?”奈娜打趣的笑问。东川家勇将如云,居然派了脾气最火爆的五阿哥出马,护送落难格格回宫,呵!
“我也是千万个不愿意啊。”他一副受尽屈辱的模样,然后恶狠狠的瞪向本年度的话题女王。“看什么看!走了啦!烦死人了!”
呜……好凶喔。原朝香可怜兮兮的拿起外套、围巾和背包离座。
“嘿,小老弟,她一整天下来也够折腾了,你好歹也温柔一点嘛!”伊势谷出声责难道。
“家门不幸。”瞪归瞪,骂归骂,东川军司还是很体贴的接过她手中的背包,让她空出双手穿上外套。
“那么各位,我先走啰!”她朝工作伙伴们深深一鞠躬,“谢谢你们今天特地来陪我,拜拜。”
“这几天你就先乖乖待在家里,记住,哪里都别去,颁奖晚会那天我们会派人去接你。”奈娜在她临走前正色交代。
“军司,你的车停在哪里?”伊势谷问道。
“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那好,现在我们公司四周全被记者、摄影机包围了,我会派人替你引路。”
“嗯。走了!”东川军司不是很温柔的领着人离开。
“唉,造孽喔——”伊势谷头一摇,顺势将杂志丢入一旁的纸箱里。
银色法拉利弯进林荫大道,慢慢放缓了速度。
“幸好家里附近没有记者。”原朝香胆战心惊的环视四周。
“他们哪来的狗胆!”东川军司单手操控着方向盘,悻悻然的瞄了后照镜一眼。
他的飞车甩不掉狗仔队紧追不舍的跟踪,几个不死心的记者一路尾随在后,当法拉利一转进林荫大道的路口,警卫立刻将他们拦住,犬车部队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只能在外头徘徊。
“对不起,造成大家的麻烦……”她嗫嚅的道歉。
“晋会尽快赶回来。”东川军司没责怪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他还要视察几间大厂不是吗?”
“你都出事了,他哪里还有心情巡厂。”
跑车停在大门前的车道上,下了车后,东川军司将车钥匙丢给车库的专人,迳自走入家门。
唉!怎么办?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呢?
原朝香颓丧的走在他后头。
“喂,别摆出一副死样子好不好?”东川军司转身瞪着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就算晋赶不回来,还有我们在,你怕什么?”
“嗯。”她点点头,露出一丝释怀的笑。
“放心,谁敢动你一根寒毛,就是跟东川家过不去。”
翌日下午。
一根长指滑过原朝香的眉心,轻轻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看清眼前的人,她讶异的低唤,“晋……”
东川晋司俯身在她额上落下细吻。
“你把公事丢下跑回来……没关系吗?”她揉揉眼睛坐起身。
“你比较重要。”他低喃。
昨天他正在纽约下榻的饭店跟几家合作的厂商进行餐叙,随后小野特助接到一通越洋电话,然后紧急向他报告日本方面传来的消息。
东川晋司万万没料到,媒体会故意趁他人不在国内时大爆秘辛。
听说杂志一上架,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便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其实,唱片大赏入围名单公布后不久,他已听到风声,那家杂志社不晓得从什么管道挖到线索,似乎已经握有一些确切的资料,于是想要打铁趁热,将手上的头条内幕公诸于世。
眼看唱片大赏举行在即,他唯恐这件事影响她的形象,立刻派人前往杂志社接洽,经过一番协调,杂志社负责人终于同意延后报导,不意对方竟然不上道,事后又出尔反尔,宁愿冒着得罪东川集团的风险,也要抢得先机刊出独家新闻。
他前脚才离开日本,他们便立刻展开印刷作业,赶着在他回国之前将杂志上市,料准他人在海外鞭长莫及,就算专程赶回来也已无力回天了。
随行的部属们见他心已飞回日本,倒也善解人意,微笑的目送他先行离开。
飞越了大半个地球,他终于风尘仆仆归来,一返家便直奔她的房间,看她愁眉深锁,睡得极不安稳,他的心里委实也不好受。
“你昨夜没睡好……”他的长指轻抚过她眼窝下暗青色的倦痕。
“晋,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她晶莹清澈的眼瞳深深望进他眼底。
“可以。”他月兑下长大衣,往椅背上丢去,然后月兑去西装外套,松开领带,舒舒服服的躺到她身旁。
原朝香迟疑了一会,才吞吞吐吐的问出心中的困惑,“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婚约的事?”
“因为我们从来没正式订过婚。”他坦诚道:“一切正如杂志上所写的,我们的婚约只是双方家长口头上的约定。在十六年前的新春酒宴上,我父亲因为一时兴之所至,因而向你父亲提出这门亲事——当年,你才三岁。”
说罢,他淡淡一笑,思绪飞回过往,往事历历,清晰得恍如昨日。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她好奇的问。
打从懂事开始,她的记忆里便已经有了他的存在,因此她从来不曾认真思考过,和他相遇的最初究竟发生在何时何地。
“不,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他微笑着回忆道:“那天,你穿着一身小和服,俏皮可爱的模样,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一群长辈们争相逗着你玩,我父母对你更是爱不释手。从头到尾,你没看过我一眼,我却注意了你许久,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视线一直离不开你,从你进门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