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
“是啊,你对未来总该有什么梦想吧?”
“当然有啊!”
“喔?”他露出玩味的笑。“什么梦想?说来听听。”
“我长大以后要当作曲家。”
“是吗?”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中闪动着深浓的神采。“我还以为,你长大以后想嫁给我当新娘呢。”
“什、什么嘛!我……我才不要当什么新娘,你别乱讲。”原朝香小脸一红,飞快用毛巾掩着脸,埋头匆匆踏出浴室,像只小驼鸟似的闪过他身前。
这么容易害羞!东川晋司暗自低笑。
“真的不要?”他跟在她身后,继续逗着她玩,“我这个人很疼老婆的喔。”
“嗯,看得出来。”这一点她倒十分认同。
“那你为什么不嫁给我?”他的口吻带着三分慎重、七分轻挑。
“如果我以后不嫁给你,你就不疼我了吗?”她机灵的反问。
“呃……”他差点被问倒。“我应该不是这种人。”
“既然如此,嫁不嫁给你还不是一样,没什么差别嘛!”她无所谓的耸耸肩。
东川晋司缓缓勾起一抹暧昧的微笑。
“绝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光是疼爱的程度就不一样。”他意味深长的瞅着她。
“耶?”她一头雾水,有听没有懂。
东川晋司苦笑。现在跟她说这些似乎还太早了。
“快快长大吧!小女生。”他伸出大掌,揉乱她刚梳好的发。
“什么嘛!”她被他怪里怪气的神情举止弄得莫名其妙。“你早上不是要去学校吗?都已经九点半了耶!”
“也对。”东川晋司绕过她身边,顺手拍拍她脸颊,“我要走了,你乖乖的。”
“拜拜。”
“对了!”他忽然转身交代,“你的钢琴已经送来了,看看想摆哪里,请秀爷差人替你搬运。”
“喔,知道了。”
“如果觉得无聊,就去找军司、将司玩,或者先去水湘院看看依人,她一直很期待你搬进来呢。”
东川依人,跟原朝香同年,三岁时被东川家收养入籍,娶名为依人,正式成为这个大家族的一分子,是东川辉一郎夫妇疼爱的掌上明珠。
遗憾的是,她自小体弱多病,稍受风寒便需长时间卧床休养,弱不禁风的体质连举世名医也束手无策。
“依人她……最近身体状况好不好?”原朝香关心的问。
“不太好。”他眉头一锁。
“那……她下学期能跟我一起上学吗?”
“恐怕不行。”东川晋司无奈的摇头。“医生说,她必须长期静养。”
“如果我现在去探望她,会不会打扰她休息?”她忧心忡忡的问。
东川晋司淡淡地一笑,“当然不会,你能住进来,她比谁都高兴。”
水湘院里,东川依人躺在大床上,黑色的长发恍如瀑布般披泄在枕边,两扇微翘的长睫掩着双眼,呼息安稳,睡得正沉。
她一张清灵秀丽的小脸因为长年卧病在床,而显得十分苍白。
原朝香静静坐在一旁,不敢惊扰熟睡中的她。
许久,东川依人幽幽转醒。一睁板眼,便迎上原朝香怜惜的视线。
“啊……”她虚弱的低喊,“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那么甜,实在不忍心叫醒你。”原朝香替她把丝被盖好,免得她又着凉。
她她她试图坐起身,却被原朝香阻止。“别起来,你要多躺着休息,病才会好得快。”
东川依人慢慢躺回去,唇边漾着笑意,“真好,你终于住进来了。”
“对呀!以后我就可以常常来陪你了。”原朝香钻进被窝里,亲昵的躺在她身旁。
两个女孩可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相知相惜,感情像亲姊妹一样好。
“嗯……我想再睡一会儿……”依人揉着困倦的眼睛低喃。
“好,我在这里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她一直守在东川依人身边,等到她完全入睡之后才下床。
原朝香推开门走出去,便看见一名长发少年叼着根烟,倚坐在长廊的栏杆上吞云吐雾。
他的面容掩藏在袅袅烟雾中,若隐若现。
这时,一阵风吹来,将他一头及腰的长发吹起,在风中飘扬。
长发少年瞧见她从厢院里走出来,没说什么,只是勾起唇淡淡的浅笑,笑容里掺杂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气息,就像一匹月兑缰野马,狂野不羁又难驯。
东川浩司,排行老四,标准的浪荡子一个。
自她有印象以来,他几乎都是以一头及腰的长发示人,之前听人谈起,他从小就开始有蓄发的习惯,长辈说,那叫不伦不类,不过,她倒是觉得这种公子的形象跟他给人的感觉还满符合的。
倘若以面相而言,老四和老五东川军司都是属于无懈可击的美男子典型,差别只在于他的五官轮廓较为阳刚,比起军司那漂亮到不像话的阴柔相貌,多了一份雄劲威猛的感觉。
东川浩司今年十七岁,俊帅迷人的模样已经可以看出他成年之后对女人的杀伤力,加上他那种天生的坏坏气质,更是令女生们迷醉,倘若再经过岁月的洗练,实在不难想像往后“祸国殃民”的威力。
“你没事坐在这里干什么?”她阁上纸门,奇怪的盯着他看。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东川浩司打哑谜似的道,回以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原朝香避开他的目光。坦白说,她实在不怎么喜欢他这种诡谲的神情。
看她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东川浩司不禁摇头晃脑,笑了起来,像是笑够了后,才将夹在手中的香烟放入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然后恶作剧地吹向她的脸。
“咳咳……臭死人了!”她被呛得直咳嗽,小手在半空中猛挥。
“晋也会抽烟啊,怎么,对你来说,他就不臭?”他存心捉弄她。
“拜托!”她冷哼一声,“晋比你香多了。”
“你这么说实在不公平,我跟晋抽同一个牌子的烟,没道理我臭他就香啊,你比较偏袒他喔。”
“哪、哪有。”她不禁脸红。
“你明明偷偷喜欢他,还敢说没有?”东川浩司咄咄逼人。
“你别乱讲!”她凶巴巴的啐了他一句。
炳,小家伙恼羞成怒了!
东川浩司将衔在嘴角的烟拿下来,哈哈大笑。
“无聊。”她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整了。
“就是无聊才逗着你玩啊。”
“哼!”她撇撇嘴,“军司、将司说你是辣手狂魔,作恶多端,罪孽深重,只要是女生,就不可以随便跟你玩。”听说这家伙最没水准了,成天到晚游手好闲,只知道在外头欺负纯洁无辜的小女生。
“是吗?”他进出猖狂的笑声,“背地里说我坏话,那两个小表死定了!”
“懒得理你。”她越过他身边,快步离去。
突然,她听见喀的一声,似乎是纸门被推开的声响,于是她直觉的转过身察看。
东川依人房间纸门微微敞开着。她从门缝中隐约看见东川浩司流泄着长发的背影,但才眨一眼门就开上了。
奇怪,浩司那家伙搞什么鬼?神秘兮兮的。
原朝香搔着脑袋瓜,一脸纳闷的离开水湘院。
“秀爷、秀爷,我肚子饿了!”
近午时分,原朝香便缠着和蔼的老管家吵着要吃饭。
“好好好,我让厨子们去准备。”他呵呵笑着,把她带到主屋的餐厅。
将小祖宗安顿好之后,他转身走进厨房,吩咐厨子们张罗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