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别胡说哦!”向洛琪摆出一副晚娘面孔,力挽狂澜,天啊,她原来完美、几近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要功亏一篑了。
“我?!”狂神面露惊恐,仿佛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我胡说?!天地良心,我可是字字发自内心,句句出自肺腑哪!”狂神跟她杠上了,看来没有适可而止的念头。
好!死狂神,咱们这梁子结定了,走着瞧。
嘿嘿,狂神露出胜利的微笑,接下向洛琪投过来的战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狂小子,你吃饱撑着啊!老‘吐’小琪的‘糟’。”裴姬义愤填膺地加入战场,这家伙有病啊?近来专爱讥讽她们,等等,莫非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算算小月离开也个把月了,想来是狂神体内的酵素在作怪吧?
“干你何事,我吃饱饭撑着,总比你们成天鲸吞蚕食男人的理智要好多了。瞧瞧你们,埋在婚姻的坟墓里自得其乐,我真是打从心里对这两位伟大的男性抱以最深切的敬意,真是难为你们了。”狂神状似惋惜地拍着左右两位伟大男性的肩膀,胡乱了一堆屁话。
蚕食?!鲸吞?!
在场两位已婚男士强迫自己回忆究竟被吞食了多少理智,嗯……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唉,这小子真是说到他们的心坎儿里去了。婚姻,是一切美梦幻灭的开始。
“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也会出现一个让你心甘情愿走进这座坟墓的人。”向洛琪已经可以预见狂神被老婆整的情景,啊,真是大快人心。
“不会有那天的。”狂神潇洒地撂下豪语,啜着上好乌龙。嗯,好茶。他从何时开始迷上喝中国茶的?记不起来了,但脑海中却不时浮现一位精灵似的女孩品茗时沉醉的模样。
婚姻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那是他永恒的梦靥。他不愿再触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只希望未来别再发生。
“话别说得太早,这种人生大事是控制不了的,该来的总会来,没试过怎知不好?”战炎先摆一边,伙伴的不快回忆被唤醒了,先安抚再说。虽然大伙儿已经渐渐地能将各自的过去付诸笑谈中,但那道伤疤却刻骨铭心。
“等你想通时,欢迎加入我们。”幻狼感慨地道。
“届时你便可以了解,男人伟大的程度绝对超过你所想像。”萨杰语重心长地说。
“得了吧!新好男人这角色我扮不起,也没想过要虐待自己,大不了千山我独行,也不要把下半辈子全给赔进去。”该死,他一定病了,才会在大白天里产生幻觉,那两条该死的长辫子在他眼前晃来荡去。
潇洒地甩动他狂放不羁的褐发,试图想摆开那具娇小敏捷的倩影,他掩饰得相当好,却依然难逃众人的法眼。
“干嘛不去把‘她’找回来?”向洛琪率真地问。
“你指谁?‘她’?!我的群芳录内名额已多到要用编号的了,那么多个‘她’,从何找起?”不该与她们抬杠的,看吧!惹祸上身了,四个人围堵他一个“弱者”,随便找个借口溜吧!
“我指的是谁你心里有数,用不着大伙儿把话摊开讲,总之劝你别太死牛脾气,小月要走也是逼不得已的事,她的身份不容许有太多的自由,你我心知肚明,她瞒着我们不告而别是不希望我们操心,至少她留下只字片语供我们思念,喏,那封信不是被你暗自并吞了,我们也没说什么啊!”忆及小月离开那天,狂神几乎要将整幢城堡给掀了。
“老大,瞧瞧你宠出来的女人。”狂神顾左右而言他,斜靠在椅子上,状似优闲却威胁力十足。“我说小琪啊,当你狂哥哥像只花蝴蝶留连在花丛时,你这丫头还不知道躲在何处捧女乃瓶,所以别拿那一大套感情哲学来压我,没用的。”狂神笑得邪恶,惹得向洛琪咬牙切齿。
“你真是没救了。”裴姬下定论。
“好说,好说,我从不敢奢望有哪位卫道人士为我伸出友谊的手,借以轮入道德观念,打从我混进黑社会开始,就发现那些烂道理全是堆狗屎,所以别试着改变我根深蒂固的观念。”赶快结束这个烂话题吧!
“难道你就没想过让自己漂泊已久的心安定下来,狂神,找个港口靠岸吧!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裴姬实在不懂这死小子怎会那么死脑筋。
“安定?!炳,裴姬,不是人人都适合安稳生活的,我就不是这类人。”
“随你高兴,脑袋长在你身上,自个儿斟酌衡量。”
“兄弟,考虑清楚,也许将来的某一天,这座婚姻坟墓是你唯一的避风港。”幻狼拥着裴姬打算离开会议厅。
“走吧,小琪。”萨杰跟着起身朝门口走去。
“去哪儿?”她忘记进来找萨杰的目的了,被狂神瞎搅和后,计划进行到哪儿了?她有些迷糊。
“去你想去的地方。”这丫头八成在思念她那可爱的祖父母。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向洛琪欢欢喜喜地将自己的小手塞进萨杰的大掌里,由他牵着步出会议厅。
“不送了,四位。”狂神朝正离去的背影说。嘴角挂着释然的苦笑。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你自个儿多保重。”四个人头也不回地回道。
嘿,他向来很保重自己。捧起搁在桌上的瓷杯,望着里头琥珀色的高级茗品,来不及克制想到的影像又跃进脑中。混帐!
他泄愤似地一口仰尽,淡淡的茶香在口中徘徊不去,如同那精灵的娇俏一般,老是驻留在他心中,妈的,“她”这一走,却连同他的心也带走,他该死的又能向谁要回?
怅然地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望向花海树丛,犹见一道俐落敏捷的倩影纵身其中。不服输的斗志,他甚至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随时高张的气焰仿佛一枚火箭炮,一点燃引线便立即弹出,炸向目标。
一个怎样的女孩子竟能如此看淡感情,说走就走,可见并无太多留恋,数行龙飞凤舞的字,便将她这一小段旅程画上句点,好似她的离去是理所当然的,没带走任何不属于她的物品,却带走了一干人牵挂的心,突如其来的到来的是履约,草草离去时她又是怎样的心情?难道连一点依恋也无?
为何一位花样年华的女孩甘愿投向艰苦难行、毫无自由的工作中,游走于各国之间,奔波在现实的任务里?她的生命为谁而生、为谁而存?所到之处皆留下震撼,令人来不及对她有所防备。难道,你存在的目的只是想向世人证明些什么。
不会太久的,他不会让她消失太久。
从来没有人能自他身上带走属于他的东西后,还能逍遥在外,就连她也不能例外,古小月这具漂泊的灵魂总得有人收留,而他很愿意替她过去战功彪炳的辉煌成绩画上休止符。
“砰!”古小月踹开会议厅大门,如入无人之境,根本不把厅内的元老级人物看在眼里。这群老鬼只会命令她出生入死为国卖命,尊敬这群只知动口不动手的老鬼太浪费时间,当然,除了雷老头以外,其他人她可没放在眼中。
“实在是太乱来了!”元老级人物之一气呼呼的指着古小月怒斥,其他人等也附和着。
“古小月,不得无礼。”雷风威风地命令道:“过来这里。”
哦,天杀的,她就知道,又得站在受刑人兼被告的位置了,雷风是公正不阿的法官,而这些浪费米粮又怠忽职守的老家伙是陷害忠良、泯灭良知的陪审团,这样千篇一律的戏码已不知在这里上演过几百回了,他们怎么玩不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