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妳又揍人了!”老板娘惊呼了下。
辛弱水尴尬的模了模鼻子。“也还好啦……”
“又”揍人了?原来不是第一次发生。看来这位若“水”小姐的脾气应该是若“火”吧?顾端礼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结果呢?”老板娘急急的问。
辛弱水夹了好几块卤菜吃着,掩饰自身的不好意思。
“那个色猪主管被送进医院,我被送出公司,然后明天起,不用再进公司了。”嘿嘿,离开公司前,她还收到不少女同事偷塞过来的感谢纸条呢。
“弱水,出门在外工作,有时候要稍微忍耐一些,毕竟这个社会不是每个地方都很干净的。妳已经连续三份工作,都是因为揍了那些对女员工毛手毛脚的主管……”滔滔不绝的社会生存法则关心的开讲。
正当老板娘殷殷叮咛的对着辛弱水晓以大义时,刚好有其它桌的客人吃完要结帐,老板娘只好依依不舍的先离开一会儿。
连续三份工作?这位若水小姐的事迹真是壮观。顾端礼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们刚刚说到哪里?我有点忘了。”辛弱水决定与这位疏离的都会精英保持谈话,这样就不怕老板娘过来对她关心的碎碎念了。
“有人介绍。”顾端礼意外的给了她一个答案。
“友人介绍?哪个朋友这么有品味的介绍你来这间店吃?”朋友?他的朋友应该也是吃精致美食的居多吧。哪一个朋友这么有眼光?有机会她一定要认识认识。
对于她的会错意,顾端礼也不纠正,要解释说两个同音但不同字,太过浪费唇舌。他简单扼要的说:
“妳。”
“我?”辛弱水诧异的看着他指向自己的手指。
“你确定?”她不解的再问。
彼端礼直接颔首,不重复回答。
“我什么时候跟你推荐这间小吃店?”
虽然她也很想问他们两个哪个时候开始变成朋友,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但反正四海之内皆兄弟,这种是不是朋友的小问题不用太计较。
“有一次经过,看到妳坐在外面吃饭的表情,给我一种餐点很好吃的感觉,因此我就记下了。”当时她是坐在骑楼柱子旁的一张小桌子吃饭。直到今日,他还清楚的记得是哪一张桌子。
“哦——我了解了。”辛弱水一脸恍然大悟。
原来他不是她失散多年的手足,也不是老爸或是老妈在外头的私生子——如果老爸老妈真的有婚外情的话,更不是听过她名字的学长之类。
只是因为经过啊。没关系,相逢就是有缘。既然他都尝过王老板的手艺,也算是给双方一个机会。她再问:
“那么你觉得好吃吗?”澄亮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
迟疑了下,顾端礼终究在她期盼的眼神下,微微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不知道食物究竟好不好吃。
毕竟刚开始吃的时候,他食之无味。可是自从她坐在他身旁一起吃饭,看她大口大口的吃着肉臊饭,他忽然觉得他手中那碗肉臊饭也很引入食指大动,他希罕的吃完了一整碗饭也不觉得腻,更没有感到厌烦无味。
她夹着刚烫好的青菜,一边喊烫,却又一边陶醉的吃着。他觉得他眼前那盘菜,脆绿的颜色非常能引起他的食欲。他虽然吃得没她快,没像她连一点汤汁都没剩,但是他也吃完了那一整盘的青菜。
看她开始喝起鱼汤,他也拿起汤匙一口接一口喝着鱼汤。他不知道这碗鱼汤是否鲜美甘甜,但是他却觉得这是他喝过最好喝的汤了。
比起他以前吃过的鲍鱼排翅,他觉得眼前这碗汤顺喉许多,至少他没像以前那样只吃几口就搁下不再动了。
“觉得好吃就多吃一点。要不要叫些小菜?老板的小菜卤得很入味唷。郑重推荐!”辛弱水朝他竖起大拇指推荐道。
“我有点小菜,可是没有送过来。”顾端里记得自己有在各式小菜那一栏圭旦勾。
“你点了什么小菜?海带、豆干、花生、米血、牛筋、猪耳朵、猪舌头、粉肠……”辛弱水一个一个念。
彼端礼闻言,一个一个摇头否定。
“那还有什么小菜可以点?我差不多都念完了,你头也摇得差不多了。”辛弱水咕哝。
她刚才去夹小菜的时候,没瞧见新菜色啊。
“我不知道。”顾端礼直接回答。
“不知道?你是不知道自己点了什么小菜,还是不知道有什么菜色可以点?”她又问。
辛弱水忽然一笑,她知道原因了。他第一次来小吃店啊!
正当顾端礼还在思索答案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没拿着筷子的那只手,正被一只温暖的手牵着。
辛弱水热情的拉着顾端礼起身,朝放着小菜的方向前进,准备教他如何挑选好吃的小菜,前提是他要去夹菜才行。
至于王老板家传秘方的小菜好不好吃,顾端礼完全没有概念,因为他的心思都放在那只牵着他的温暖小手上。
那只小手有点逾矩、有点不符合都市人冷漠疏离的规则,但是却温暖得让他舍不得主动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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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弱水拿着报纸闲闲的翻着,一派悠哉的坐在好友商千玥与秋只苑一起经营的“学生会午茶店”里,喝着香味扑鼻的锡兰女乃茶。
翻了好几份报纸,发现求职版面上征求机械电机化工相关专业人才的工作占了三分之二,再扣除掉一些酒店之类的十八禁工作,适合她做的工作实在相当有限。
况且她已经够不挑工作了。
门市、业务、办公室内勤,她都很愿意做,也很有诚意去做。
只是每当她拿着履历表去应征时,对方一看到她是医学系毕业的,又看到证照那栏填写着医师执照,客气一点的就说小庙请不起大佛,不客气一点的就冷言讽刺高学率高失业率的话,总之她求职的路途颇为辛酸坎坷。
辛弱水基于不相信自己单独一人会找不到工作的骨气,她拒绝了商千玥与殷睿麟她们家族的二间大公司招揽。于是她现在就窝在学生会午茶店里,勤劳的翻报纸找工作喽。
她刚毕业的第一年就赚了一百万,目前在经济上是不愁吃穿。不过既然从学校学成毕业,总是要对社会有点贡献的,因此她才会这么勤奋的努力工作,虽然换工作的频率还颇高就是了。
打开笔记型计算机,连上了人力银行网站。听好友只苑说,人力银行上有更多的工作职缺,去那边刊登网络履历也是一种机会。
填写完基本数据之后,辛弱水皱着眉头看着最后一项“自传”
自传要怎么写啊?她没写过说。
好像在自传的一开头要做家庭介绍吧?
她辛弱水,今年二十六岁,来自一个说普通也不普通的家庭。
案亲是精神科的医师,不过她一直怀疑老爸有“sexualmasthism”的倾向,中文的翻译是“受虐婬癖”的倾向,更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被虐待狂的倾向。
因为别人家的医师娘,就是他老婆啦,都是温柔贤淑的好睥气,整天在家不是烤烤蛋糕就是做做饼干,闲来无事就是培养优雅兴趣,例如莳花弄草之类的。可是她家那位医师娘,就是她老妈啦,在家里都是菜刀飞过来又飞过去。
每天一进家门,她就要先跟老妈从玄关大门打到客厅,还不一定会结束。会娶这样暴力的老婆,她非常怀疑老爸的精神状况。是否正常。
母亲是专职的家庭主妇,不过她一直怀疑老妈有“dissociativeidentitydisorder”的倾向,翻成中文的说法就是“解离性身分疾患”的倾向,更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双重人格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