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宇淡然一笑,揽着弟弟的肩膀往前走。
到底羽姝对他有没有一丁点的好感与情意呢?他还真希望有人能帮他找出答案。
吃过晚饭,诸葛宇亲自带领羽姝熟悉山庄的环境,还故作正经地交代她明天一早要去哪里打洗脸水来伺候他梳洗,惹得她咬牙切齿地应了一声“是”,还恨恨地在心底数落他几十遍。
一名叫做如妙的侍女领着她去“兰轩”歇息,这马蹄形的院落里有六间客房围着一个小小庭院,几株修竹青青,其间缀着几畦花草,月光下隐约有虫鸣声,十分幽静、雅致。
屋内的布置十分温馨、舒适,如妙还依诸葛宇的吩咐替她更换全新的丝被,连桌上都摆着热茶和水果,明显的把她当作客人来招待,而非一名仆人。
“如妙,你们大庄主有几个贴身侍女?”她开始打听诸葛宇的“真面目”。
“贴身侍女?”如妙露出迷惘的眼神,
羽姝没料到会被这么反问,只因诸葛宇一天到晚叨念着她是他的贴身侍女,她还以为他有许多“贴身”侍女呢!
“呃,就是专门服侍的侍女呀!比如伺候他梳洗、服侍他更衣,天冷时还得替他暖床等等……”只有“陪”他睡觉这点,她开不了口。
如妙微笑的摇头,
正人君子?他总是乘机吃她豆腐,甚至还强抱着她睡,那样的他也算是正人君子吗?
羽姝在心里打了一个大问号,如妙口中的诸葛宇,怎么好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玩世不恭的家伙?
这么说来,他只对她不正经,只爱吃她的豆腐哕?
她左思右想,只有两种可能会让她成了诸葛宇的“特例”——
一是故意轻薄她来报复那晚她到军营里的暗杀行动。
二是——喜欢她!
第二种原因不太可能吧?
“如妙,你们大庄主应该有红粉知己了吧?”她摆出一副三姑六婆问八卦的好奇模样,
如妙还不太清楚羽姝的身份,只当她是庄主的朋友,加上她原本就是个直肠子,想也不多想就告诉羽姝关于她的“看法”。
“庄主年轻有为、才貌出众,喜欢他的姑娘们可多了,只是大多是一厢情愿,照我看来,比较有希望成为我们庄主夫人的应该是木姑娘。”
“木姑娘?”羽姝明明已经醋海翻腾,却勉强装作若无其事。“她是谁?肯定是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吧?”
如妙端详了她一会儿,“木姑娘和你一样漂亮,她和庄主及二少爷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经常互相拜访,她刚刚才骑马过来,明天你就会见到她了。”
“刚刚?”
羽妹想起来了,刚才有一个男仆通知诸葛宇有客来访,所以他才丢下她,请如妙带她到兰轩休息。
原来,是他的“情人”深夜到访啊!
“你怎么了?”如妙发觉她神色有异,
“不用了!”羽姝叫住她,呕气的说。
哼!他现在一定在搂着情人诉说甜言蜜语吧,
“侍女?”如妙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
“抱歉,我想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此刻她的心情恶劣到极点,实在不想再跟任何人多谈。
“哦!那么明天早上见了。”
如妙也算识趣,看她脸色不佳,心情似乎不太好,便顺她的意退下,留下羽姝一个人坐在床侧,思忖着自己未知的命运。
天才蒙蒙亮,羽姝便走去井边打水梳洗,虽然已是初春,但井水还是冻得像冰一般,让一夜不得好眠的她不想清醒都难。
捧着洗脸水来到他房前,房门半掩着,而她也懒得敲门或出声通知,用脚把门踢开,不情不愿地走进屋里。
“咦,你真的把水端来啦!?”
诸葛宇早已起床,而且以往负责端洗脸水让他梳洗的如妙,也已经在一旁等候,准备要将盥洗用具捧走。
“你昨晚不是吩咐我,一大早得替你端水洗脸吗?”她冷着一张脸把洗脸盆放到桌上,“喏,洗呀!”
他摔着手上的毛巾笑说:
“你——”早知如此,她就在水里加尿算了!“你到底洗不洗?我可是依照你的‘吩咐’做了,你要是不洗,以后我也不再替你端洗脸水了!”
“好啊!”
他答得干脆,反正他昨晚只是说笑,才没打算真的让她做这些伺候人的事。
但是,他的心意她可不懂。羽姝只当他是存心在别人面前给她难堪,脸色更差了。
“既然你那么好商量,干脆日后就白养我,什么事都别叫我做!”
“好啊!”
羽姝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爽快的允诺,她原是想惹他生气、找他吵架的,这样一来,她怎么吵得起来?
“可恶,你当我是废物吗?”就算有其他人在场!她也得把话问清楚才不会憋死自己。“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千里迢迢的带我回来?你是认定了我这个人一无是处,连侍女的工作也做不好吗?”
看得出来她火气很大。
但是,诸葛宇左思右想,就是记不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不让你做事也不好吗?”她真是天底下最难讨好的女人,“那好吧!待会儿你帮我更衣。”
“你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穿呀!”
羽姝认为他是故意敷卫,气得冲口回他一句便甩头走人。
彼不得还有下人在场,诸葛宇二话不说便追上前握住她的手,一拉,便让她跌进他怀里。
“你真是个忸脾气的磨人精!”他对她实在是又爱又恨。“一大早的吃了火药吗?我自认没有招惹到你,怎么你一早就来给我脸色看?”
提到昨晚,她更是不悦。
“是啊!幸好昨晚你的老情人来访,绊住了你,才让我安安静静地睡了个好觉!”她说得可酸了,“还不放开我,你这个虚伪小人!”
“老情人?虚伪小人?”
诸葛宇闻言不禁微蹙眉峰.也立刻猜到肯定是如妙跟她说了什么引入误解的话。
“如妙,你昨晚到底对卫姑娘说了什么?”
“我——”如妙怯怯的开口,不知该如何解释。
羽姝怕他迁怒于人,赶在如妙回答前接口说:“她没说什么,我们之间的事别牵连到她身上!”
“你倒好心,舍不得别人挨骂,却动不动就骂得我狗血淋头,你是吃定我了吗?”
他苦笑着,忽而情深地俯首在她额上留下一吻,并在她错愕中将视线转向同样被惊红了双颊的如妙。
“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哦!是。”
如妙一听见主人的吩咐,立刻端起木盆往外走。看来她是猜错了,比起木姑娘,这位卫姑娘跟庄主更加亲密,庄主竟当着她的面毫无顾忌地对她又抱又亲的,没有“特殊”关系才怪。
看来未来的庄主夫人不是木姑娘,而是这位把庄主“吃得死死”的卫姑娘,哇!她这个大嘴巴又闯祸了!
如妙苦着一张脸端着盆子走出房问。
“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吻我,让我难堪?我只是个侍女,跟如妙一样的侍女,你为什么老爱欺负我,你——”
不晓得她这顿脾气又要发作多久,在耳朵长茧前!诸葛宇干脆“封”了她的小嘴。
羽姝挣扎着,又羞又气地抡起粉拳捶打他的胸膛,但是和往常一样,只要他一使力将她箍紧,她就只能乖乖地任他“予取予求”。
她依然喜欢他这霸气却撼动人心的狂野热吻,每次只要与他唇舌续缯,她就再也无法与他针锋相对,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心。
可是——先前有夏悦春,如今又来了一个木姑娘,他究竟有多少个红颜知己?而他真心相许的又是谁?
她好嫉妒5妒那些喜欢他、而他也喜欢的女子,可是她却连嫉妒的立场也没有,她只不过是他的侍女,连朋友都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