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宇闻言也怔了怔,转头看向羽姝,露出了不合常理的微笑。
“好,你就拿我的尸体去当战利品吧!”总是随身携带防身短刀的她,一拔刀便要自尽。
在其他姐妹的尖叫声中,诸葛宇快一步打落她手中的短刀,点了她的昏穴,让她稳稳地落在他怀中。
“诸葛宇,你当真要这个危险的战利品吗?”威昀好心的警告他,“除非你是嫌日子过得太安静了,否则要名、要利,都好过要你怀里那条‘呛辣椒’哩!”
“呛辣椒?呵!比喻得还真传神!”诸葛宇拦腰将她抱起,“不过,我就算呛死也要定她了!”
朦胧中,仿佛和风轻拂过脸庞的温柔触感,将羽姝由昏迷中唤醒。
“啊!你想做什么?”
羽姝一睁开眼,发觉诸葛宇就坐在身旁,而且一只手在她脸上模呀模的,她立刻坐起身,拉着被缩到床角,死盯着他。
“放心,我什么事也没做。”他看她那副“见到鬼”的惊惶模样就觉得好笑,更想逗她。
“你——”
她吞下骂人的话,与其跟他开骂,还不如先搞清楚自己自杀未成之后所发生的事。
她一眼就看出这是父王宠妃的寝宫,屋里除了他之外再无其他守卫,只要制伏他,她就能悄悄地溜出去察探外面的情形,或许还来得及救出羽蔓
“不用找了,你藏在袖里、腰间的飞镖等等全教我给没收了。”
看出她掩在被下的身体在蠢动,诸葛宇故意“好心”的告诉她。
“你搜我身!”那就表示他“模”遍她了!
他一咧嘴!学她先前回威昀的话。“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该死!”
她气得踢脚,两手也扬起捶打。
“你杀了我啊!”她挑衅地嚷嚷,
让她踢捶几下泄愤之后,他才挪个位置制住她的拳脚。
“我可舍不得就这么毁了我的‘战利品’,而且你若是不在乎羽蔓公主的死活,那就尽避放心大胆的杀死我吧!”
他说完便不再束缚她四肢,可羽姝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把羽蔓怎么了?”她担心不已,“其他姐妹呢?!你们把她们全当战利品分了吗?”
“我可没那么大胃口,光你一个就够我受的哕!”他可是实话实说。
“那她们——”
““全在各自的房里歇着。”他顿了一会儿,“说到房间,你真是个公主吗?””
她撇撇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原本要抱你回房,结果宫女却领我到一间位于偏僻角落的小房间,里头阴阴暗暗,摆设也十分朴素,一点也不像公主的寝宫,倒比较像是冷宫。”.
“高兴?我看你是不得不住在那种地方吧?当时我指定要你,你父王不但不心疼,还乐得把你送人,仿佛一点也不在乎你的死活——”
““别说了!”“她大嚷着,硬是打断他的推测。“我知道你的武功好,在你面前我连死都不成,所以你也别废话连篇了,只要你保证不伤害我的父王和姐妹,我自愿当战俘让你们押解回国,任凭你处置。””
“你的条件很简单,我可以答应,不过我没打算押解任何人去南国,因为我已经厌烦再跟着军队行进,而且……”他轻浮地扣住她下巴往上抬,“我说过了,你是我私人的战利品,你得当我的贴身侍女,伺候我盥洗、更衣,帮我铺床、折被,偶尔帮我暖暖床,陪我睡觉……”
“你休想!”
羽姝听得面红耳赤,气极败坏地用力扯开他的手。
“休想吗?”他挑眉睨视她,
羽姝听得出他话中的揶揄,但是……要她陪敌人“睡觉”,这——
诸葛宇无所谓地耸肩说道:
“不,我父王才不会——”
“你父王大概只求能保住王位,其余的一概不管,即使再丧权辱国的条件也会答应;而这回我献计帮助南国打了一场大胜仗,居功甚伟加上王子又是我的生死至交,不论我有任何要求,他都会无条件允诺的。”
羽姝哑口无言。
他露齿一笑,
这哪叫自由选择?
羽姝在心里恨恨地诅咒他。以其他的姐妹当要胁,她哪有拒绝、反抗的余地!?于是她一咬牙,飞快地在他额上留下一吻。
“我说的不是额头。”诸葛宇邪笑着,指指自己的唇,“我要你亲这里。”
她没辙,只好忍住气,心一横,闭上眼便把唇对准他的嘴,凑了上去。
她一“碰”上他的嘴就连忙撤退,但诸葛宇可不满意她这个蜻蜓点水般的敷衍之吻。
于是,他两手合抱,将她箍于自己强壮的双臂之间,给措手不及的她来个热烈的拥吻。在挑起她的情绪后又马上“收手”,不再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羽姝只觉得自己脑袋里一片空白,刚刚他对她做了什么?
不过是嘴唇被他又吮、又含、又吸了一会儿,为什么她会浑身发热,心跳又狂又乱?
她手抚着唇,迷惘地凝视他半晌,在意识到自己仍亲密地窝在他怀中时,连忙一把推开他。
“你还真是我这回征战的意外收获!”这个女人真是合他的胃口。
“你坏透了,遇上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
虽然身体不能反抗,可是不服输的她还是恨恨地说了几句泄愤。
被臭骂的他反而乐得哈哈大笑,把她搞得一头雾水。
“看来你肯定会一辈子记住我哕!”他一伸手,又将她拉了回来。
“诸葛宇……”羽姝在心中默念。
这下子,她要扎稻草人扎针,还是剪纸打小人,总算有个名字了!
第二章
深夜,王宫里一片寂静。
诸葛宇前脚才踏出寝宫,羽姝后脚便开始在屋里翻找任何可充当武器的东西。
从金钗、银簪到剪刀,只要是具有杀伤力的器物,她全往身上藏,然后静待诸葛宇回房。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诸葛宇说过,等天一亮,他们就要带她和羽蔓离开了。
她自己的安危无所谓,但她至少得把羽蔓救出苦海。两国这一交战,她可不敢奢望南国王子还会迎娶羽蔓为妃,只怕他记恨在心,把帐全算到羽蔓身上,故意要带她回国折磨一番。
众姐妹中,就属羽蔓和她最谈得来、感情也最深厚,说什么她也得救她逃出敌人的魔掌才行。
她轻轻地推开房门,发觉外头竟然没有卫士看守她。
或许诸葛宇料定她不敢逃,所以既不绑她。也不派人看守她,这倒方便她溜出去救人。
不过,虽然她的房前没人看守,但各宫院的通道上却有南国卫士佩剑巡逻。
躲在暗处的她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胜唏吁。这回让敌人攻进宫,其实无异于亡国,虽然南国没有乘机并吞北国,但战争造成的军民死伤再加上割地与巨额赔款,日后还得连年称臣纳贡……
唉!有个昏庸无能的父王,她这个女儿还真是既惭愧又无奈。
“唉!天一亮我就是那个臭诸葛宇的奴隶了!”她咕哝着。
十分后悔自己没把武功练好,如果那夜她杀了威昀,宰了诸葛宇,这会儿她就不用受制于人了。
羽姝躲躲闪闪地避过敌国士兵的巡逻,来到妹妹的房前,她手持利剪推门而入,心中只怕南国王子比诸葛宇还卑鄙,已经逼迫羽蔓献身了。
她越想越心急,才推开门跨了两步,冷不防地从漆黑的房里冒出两只手,二话不说地便将她迎面抱住,吓得她轻呼出声,将脑袋里正在盘算的事全忘了。
“怎么,没有我睡不着,半夜三更的急着来找我吗?”
是诸葛宇!
在认出他声音的同时,屋内的油灯也被点亮,威昀正坐在桌旁拄着下巴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