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具占有性地搂着她,捧覆着她浑圆的胸;刚健的男性躯体后头和细滑玲珑的女性曲线紧贴,完美相契。
“娘,你在哪里?”凤眼刷地睁开,对沙尔视而不见。“为什么那个伯伯要欺负我?不要!苏蒂不会叫了——不要!”她推开皮裘,整个人重心倾斜,跌下了睡榻;拖着腿,双肘胼着地往外爬。
他及时横腰环抱起她,无比温柔地将她重新安回裘被之下。
“娘?”她直觉地抓住他的手,感受掌心传送过来的体热,整个情绪逐渐缓下来,眼皮亦逐渐合拢。
“嗯。”内心这种酸酸甜甜的暖流是什么?不停地在心中发酵、滋长,他不自觉地放柔眼神。
“陪我。”赤红的眉毛舒展来开,在昏热的中增添一抹稚气。“帮我赶走坏人……”
当晚,他撤夜无眠,睁眼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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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阙家那个牧场吗?”灯微人静,男女交欢的娇喘申吟显得特别清楚。云停雨止,孙娇娘像只撒娇的波斯猫,温驯地靠在班纳图克身上。
“那可是大鱼一条。哇,听说他们在屋子下弄了个地窑,里面藏的全是金银珠宝。如果把那些弄到手,那一辈子就吃喝不尽了。”呵呵,她已经开始想像起自己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富贵样。
“呵呵呵呵!”这笔生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班纳图克都是渔翁,暴收双头利!杀人放火干个淋漓痛快后,还会有人付钱来谢谢你,佐川今天临走前就已经先预付了一张银票。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别急,时间还有得是。我已先派人混进阙家,就等机会。”孙娇娘壮观的胸上下弹跳,被班纳图克色迷迷的捏了一把。
“哎哟,死相。”孙娇娘口中假意嗔怨,却往班纳图克的怀里拢去,发出了媚惑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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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瑞不知道她为什么被惊醒。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居然作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小时候差点惨遭强暴……眼睁睁看见父母的脸孔支离破碎,掉人深黑不见十指的暗色中……
尔后,她的娘亲温暖的双手紧紧抱住她、抚慰她,令她深眷留恋,赶走了零散持梦靥……
“咦?我本来要叫醒人呢。”端着食物进来的朝勒孟看到坐起来的钟瑞大感意外。“阿宾说你该起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钟瑞迟疑了。她该不该板着脸,拒绝那碗闻起来热腾腾、香喷喷的食物?
“姑娘,就算要打仗也得先填饱肚子,皇帝是不差饿兵的。”朝勒孟将心比心,岂会不知她的犹豫。
她眯起眼打量这个年轻人:普通平凡的面貌,却有一副讨喜的笑容。她终于伸手接过,告诉自己,暂时的妥协是为了走更远的路程。
“谢谢。”
朝勒孟有些滑稽地耸耸肩,他可没奢望从这倔强女子身上得到这句话呢,也许这算是意外收获。“听说你是白驿南的继女,你是俄罗斯人?”
“混血儿。”她简洁地回答。若非朝勒孟笑起来很像她的小扮尼可拉斯,她也不会产生和他交谈的。“我母亲是中国人。”
“混血儿都像你这么漂亮吗?”朝勒孟有些忘我了。高观、挺鼻、浓眉,在女性身上是太男孩子气没错,但钟瑞流露出的少女青春柔媚气息,却和那股天生的英气交织,形成一股自我而独特的风韵。她,可以是秀美斯文的少年郎,也可以是清滟弱弱地秀丽佳人。
朝勒孟可以了解沙尔的铁石心肠何以开始融蚀。思及昨日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幕,忍不住想开怀畅笑。
钟瑞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这家伙好古怪,干么看别人吃饭看到发笑?
“你要去哪里?”见钟瑞将空碗搁到一边,掀开皮裘准备下床,朝勒孟急忙跟了上来,又把她“请”回床上。
“我要出去透透气。”顺便重新侦察逃亡路线。“我腰杆都睡得发痛。”
“糟了,我居然忘了。”他拍拍她的肩,像哄小孩一样吩咐。“乖乖地不要动。”然后一溜烟冲出帐外,片刻后事了周宾回来。
周宾一来也不多废话。“把裤管卷起来。”
蚯蚓般的红色肿条依然明显,却不如当初那般张牙舞爪。周宾替她重新上药,一言不发地处理完后,就当没见到这个美女般掉头就走。
“好了,你再睡吧。”朝勒孟再度哲踅回来,笑眯眯地为她端来了杯女乃茶。“喝完就赶快睡,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他看着钟瑞啜着花,便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想找她聊天。岂料一杯茶快喝光了,钟瑞依然凝着脸,惜字如金。哇啊!这女人和沙尔有得比。
“你可以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吗?”钟瑞很“用力”地笑着,尽量将嘴角提高弧度。
第四章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眼前这个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有利用价值,她焉能不善加利用?
就这样,在朝勒孟有点鸡婆的回答中,钟瑞总算拼出她目前的处境。
这群盗匪共有八十余名冬天来临时就移注重在这带山川河林中札营休息偶尔抢夺途经过客的家当财物,但要等着春融冰雪,大肆杀人越货莫怪近年来,北大荒各氏牧场闻之色变!钟瑞暗揣。“那么,沙尔是你们的头头喽?”
“不,是班纳图克。”朝勒孟更正。沙尔是我们的老大。
不知道朝勒孟有没有意识到自个儿话中的矛盾?班纳图克是他们的头头?沙尔是他们的老大?头头和老大差在哪里?
“那么商队其他的人呢?他们是不是被囚起来了?里面是不是有一痊狄森民老前辈?他大约五、六十岁。”钟瑞大略概述了他的外型轮廓。
朝勒孟只停顿了十分之一秒,马上又重新堆砌出笑容。“我不清楚也,我没看守过那儿。”他显得非常抱歉。
撒谎!钟瑞在心中暗知冷笑并不正面戳破。“那以前是沙尔带领你们?”
“沙尔是个很不错的领导啊。”朝勒孟顿角陷入回忆之中。“穷的时候,他会跟大家一起挨饿;有好康的,他总是第一个拿出来给大家分享……”
包括自己的女人?这酸不滴溜地念头方起,她立刻生气地加以排斥。去他的,她在想什么啊?
“其实沙尔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然他以前更坏?像我这被玩过的女人直接铲去,或者留下来慢慢折磨?”她讥讽地翘起嘴巴。
“如果不是西蔷儿……”朝勒孟止住,似懊悔自己多嘴。
“西蔷儿是谁?”才顺完话她就恨不得咬烂自己的舌头。她真是愈活愈回去,居然去关心敌人的红粉知已。
朝勒孟这回抿着嘴,什么都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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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尔驰骋在江岸,许久,方才下马。将马安顿好,卸下全身衣物,他屏住气,一步一寸果着身体浸入水中,水冷得正合他的需要。
克制男望的需要。
嘴角勾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为什么是她?自从西蔷儿去世后,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为谁动心、怜惜,产生保护欲。没想到他一一打破严格的自律,心混乱得了无去向……不,他并不希望随着另一个女人的喜爱而牵动自己的心情,却发现自持力寸寸渐嫁,愈发凸显内心的无力及沮丧。
仰望穹苍,他企图在风中寻找谢世伴侣——西蔷,儿的笑容,却惊觉已丝丝淡散于空气中,仅留微微的甜美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