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并没有假裝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你还是以为我会放你走?”他大摇其头。“你想得未免太天真;没有一个男人在抓到你后,会傻傻地松手。你是我的,小火人儿。”
我不是谁的!冷魅衣很想这样大声叫喊,但却只是冷哼一声。这男人意志力坚定,有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顽固。她仔细打量他近乎全墨的褐发、锐利有神的琥珀眼珠,以及又薄又性感的双唇……如果换种见面方式及场合,冷魅衣或许会很乐意跟他拍拖交往看看,毕竟有个体面的男朋友,一起出去时也很拉风,但现在她只想离他愈远愈好。
“别这样。我和你斗得太累了,只想好好吃完这一餐,请你配合一点吧!”辛轻松地找个台阶让两个人下。“吃完饭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散步,只花十分钟就好。”他露出幽默的微笑。
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少互相矛盾的地方?冷魅衣聆听他风趣的打諢,很难再想起他们初见面时,那个看来冷酷得几乎令人无法正视的男人。
“我看你和丹宁斯谈得挺合的。”辛又倒满一杯酒递给她。“她跟你聊些什么呢?”
“聊她留在这里一辈子的原因。”冷魅衣被转移意力。“我不了解她真的就甘心被养在这里。”
“美国人是『不自由,毋宁死』的支持者,我能理解你的疑惑。”他又道。“其实这种生活对她们来说也不吃亏。被选进来的人若为我生了继承者,我绝不会亏待他的母亲,没有,也可保一生的衣食无缺。”
“但却被关在这笼子中当金丝雀,只要你一开口就把衣服月兑掉供你享用。”“金丝雀就是供人观赏逗玩。”
她一想到竟然有人甘愿这样做就觉得火冒三丈。她斜睨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AIDS』?”这种人怎么看起来还如此身强体健。
他并没有如她想像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你在吃醋吗,嗯?”
“岂敢。我只是不想倒楣的被传染罢了。”
他笑不出来了。盯着她半晌,才赞叹地点点头。“我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说得哑口无言。行!”
“谢谢。”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唇角微微上扬,媚态橫生。“你那些女人并不是没有大脑,只是你不给她们张开嘴巴的机会。”
“你也是我的女人。”
“谢了,别给我乱戴这顶帽子,会闷死人的。”她冷笑。“我很自私的,关系宁可一对一,也不愿意玩『三人行』、或『大家一起来』。就算我和一个男人上过一百次床,我也不会是『他』的。”
“没想到你还挺『博爱』的。”
“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为什么不可以玩男人?美国有一个女明星叫伊丽莎白.泰勒,她呢,可是我的偶像。她今年才结了——”
“女人,你话太多了。”辛觉得非常刺耳。他当然知道那个“玉婆”;居然有人崇拜她的人生处理方式!
“看样子你也知道她是谁。”冷魅衣满意地看自己嬴了一寸,准备更进一尺。“男人一生中不停地换女人被叫做『风流』,女人却被叫做--”
“『』。”辛残忍地吐出这个字眼。“女人本来就该乖乖地待在自己伴侣身边,从一而终。”
“没错。”冷魅衣并不否认这种仍存在社会中的双重标准,因为就算自己不想承认,事实依然存在。“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
辛有些诧异于她落寞的口吻,才欲更进一步追问,凯利尔却选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大君』,索密斯殿下要见您。”
冷魅衣真高兴有人打断他可能更深入的詰问,她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冷肃的年轻人,她从没仔细看过凯利尔。
黑眸视线相交,她清清楚楚读出他对她的厌恶。
第五章
索密斯是一个十分斯文俊美的年轻人,辛仍记得小时候男孩子野在一起时,这位堂弟总安静地佇立在一旁微笑的情況。真奇怪,小时候总觉得他好老气橫秋,现在却觉得他好像还没长大。
“打扰你了,『大君』。”索密斯看来神清气爽。
“坐。吉提丹茶?”辛还记得他嗜茶却不爱咖啡的特殊地方。巴亚斯一族都视咖啡为命,唯独他例外。
“谢谢。”索密斯接过淡香飘飘的茶杯。寒暄过后,索密斯把话切入正题。
“我听说前阵子的事了。”索密斯凝重地看着他。“你还好吧?”
“还好。”辛立刻明白他是指雷差点变成槍下亡魂的情況。“我有个部下受伤,可是不是很严重。”这位堂弟关怀他人的个性依然没变,令他感到十分温暖。
“下个月是我的生日。”索密斯如此表示。“我想邀请你到我那儿吃饭,带嫂子一起来吧!”他忽然用一种觉得很有趣的眼光看着辛。“咦,你这儿是不是多了一个很讨厌你的女人?我是听希瑪这样说的。”
“她是很讨厌我没错。”辛老实地承认。
“有意思,居然会有女人不喜欢你。”索密斯摇头,无法想像有人能抗拒得了他这个堂兄的男性魅力。
“她是特别的。”辛不自觉地露齒而笑。
“那我更想见见她了。也许我生日你愿意带她一起出席?”
“有何不可?”
***
“站住!”
随着这声喝止,原本漆黑的夜立刻被一道道交错投射的灯光打破,照出一个一袭黑缕的女人。
冷魅衣差点想一头撞死。自从她和他同过床后,“大君”天天都召唤她侍寢,然后她被赶鸭子上架似地梳妆打扮,接受什么所谓“爱的艺术”的炉程;她哪需要上这种炉?
一道瘦长眼熟的身影带头从后面追赶出现。凯利尔,她轻轻瞇起了眼盯视,一边勉慰自己还有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机会的,失败乃成功之母,永远有下一次机会!
“顽固的小火人儿。”辛老早以一种守株待兔的姿态在他的寢宫等着,被带回来的冷魅衣看了就有气。她驕傲地扬起小巧的下巴,似乎无言地宣布她下一回的行动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辛原地不动地弹弹手指示意她上前,她的反应是将头撇到一边。
“我不会过去的!”
辛不生气,他早猜到她会火大,而他是带种恶作剧的心理。
“那我只好过来了。”他敏捷地几个大步马上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轻松地将欲张牙舞爪的人儿打橫抱起,唇攫住她。
如同前几次,她几乎是同时就沉溺在他散出的魔力,她怎样都无法挣扎,继而沉沦。
待她重拾清朗的意识,她已经被赤果沉重的男体压倒在榻上。她耳边听见他略带急促的呼息,他正舌忝吻她精致的耳廓。
好恨!每天每次都这样!她趁他略抬起躯体时赶紧挪开,拍掉他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手。
“嘿,嘿,嘿。”他才不理会她对他而言九牛一毛的力道,他巧妙地让她又“情不自禁”自动“滚”回他怀中,差点害她喘不过气来。
冷魅衣一直想不透这傢伙干么还是对她情有独钟,那他后宫养了那批娘子军又是干什么用?干么不去过那种左拥飞燕、右抱西施,头枕杨贵妃大腿上,腿让王昭君拿捏的生活娛乐才对,老这样跟她廝廝杀杀的是他的新游戏是吧?
不过,此时全身睏懒的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身躯棲在她身上的重实感却令她感到舒适安全。翻转过身,换她在上方,他就是一席最温暖舒服的床榻了。大手悄悄溜进她胳肢窩,手指顽皮地开始弹动。
“别这样!炳!别--”她最怕痒了,拚命扭闪之余,唇中忍不出逸出银铃似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