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假还有多久?”.
“早结束了,学校要举行校慶……你有什么事?”
“威廉想见见你。”
“我也想见见他。”莫杰立刻开心起来。“也许我可以和他谈一谈有关电脑的——”他看见莫晶儿从厨房出来,立刻決定好自己的下步棋。
“将军!”
***
她再一次检查明天要穿的丝绿洋裝,然后才坐在梳妆格前对镜子抹上面露。美容是女人生命中一大要事,像她每天都会睡满八个小时来保持肌肤的光泽与弹性。
穿上一缕性感的桃色睡衣后,她对镜中放下头发且皱皱鼻子,并決定明天就打电话预约美发院修剪分叉的发格。
再用发刷顺几下头发,门铃便急促响起。
“谁?”她从门板的小孔一瞥,厌恶地闷哼一声,原先放在门把的手却乘势缩回。
门铃再次响起。
“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那是她一度熟悉的声音,如今却粗暴,而且沙哑难辨。
“你敢不开门试试看!”
她畏缩一下。
“开就开,有什么了不起。”她咕哝着,不情愿地刻意放缓开门的动作。
他“咻”的一下冲进来,反手将门甩上,还不放心从小窥孔往外看了又看,确定没人跟踪,才整个人松弛下来。
“你好脏?”老天,他身上的臭味可以薰死一整条溪的小鱼。他的外表不如往昔那般光鮮亮丽,外套因连日的躲藏及臥睡在地上而覆上一层又厚又脏的泥巴,头发乱七八糟的,好像很久没见过梳子。他整个人狼狽如从阴溝里爬出来似的,指甲縫里有黑油油的污垢。
“有没有酒?”
他穿着鞋子就这样直接踏过她客厅的波斯地毯,换来她一声愤怒的惊喘。
她花了两万块的地毯!
他迳自走入浴室,打开水龙头掬捧清水,泼洗自己的脸及手,试着整理仪容。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插着腰在外面等待,准备下逐客令。
“你有没有酒?”
“我没有酒,你没事就快走。”
“你在赶我走?”
他危险地瞇起眼,往前一跨,她立刻后退。
“我之前一直在找你,你不但不接我的电话,还想赶我走?”
一个大男人愤怒的咆哮应该是令人畏惧的,但是他那落水狗般的狼狽却反而让这声咆哮显得异常的可笑。
她原本就不是胆怯之人,腰杆一挺,以鼻音表示出自己的不屑。
“你找我干么?”她别开脸。“你现在还有钱啊?”
“你——”想当初他送了这女人多少价值不菲的珠宝,现在她居然想在他落难时来个落井下石!枉费他以往对她的推心置月复。
现在的他債台高筑,催讨不成的那帮“兄弟”已放出狠话要好好地和他聊一聊。公司不能去,家更不能回,连车也不敢开(他们已经记下车牌号碼)。他在公园中的长椅上睡了好几夜,直到风头稍微小了点,加上皮夾里的那点钱也没了,这才模上她家。
他本来乐观地认为这个老相好总会收容他,没想到她竟见死不救。
“你想丟下我?”
“什么丟下你?那件事从头到尾全是你一个人安排的,失败了,也只能说你活该加倒楣,千我什么事。”她伶牙俐齒地反駁着。
“你这个婊子。”
“你敢骂我?”她张牙舞爪地叫道。“滚出去!不然我要报警了。”
他一巴掌挥在她脸上。她吃痛、并尖叫地反击,想用身体去撞他,用手去抓他,用脚去踢他。
可惜没一样成功。
男人的力量终究大于女人,战局结束时,是他跨坐在她背上,并正用皮带綑绑她。
“狗娘养的!”他怒火中烧,只想将连日来的气全宣洩出来。很奇怪的是,他发现这种愤慨竟助长他的。
她的鼻孔及嘴角都是血,除了鼻青脸腫外,恐怕也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她现在的样子。
“你喜欢玩狠的,啊?”
他拖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手中拿着从厨房冰箱找出的红葡萄酒。酒精不但刺激了他的食道及胃,更提昇他的怒气。
他抬起脚往她的小肮踹去,她在哀嚎中随着力道翻过身子。
“我就让你玩点狠的!”
她尖叫起来,但撕裂的音量卡在口中塞堵的布团下。
第十章
和莫杰下完棋、吃完水果后,小傢伙早早识趣地告退,将客厅的小天地留给他们。
“为什么不告诉他我是谁?”冷焰舒服的将她圈入怀中,像抱只填充的熊女圭女圭布偶。
“对不起。我只是……你不觉得这件事急不得吗?你瞧,现在突然告诉他你是他爸爸,小杰的小小心灵能承受多少?会相信我说的话吗?我们应该让他慢慢接受你……”
“我懂。”她体帖人心的设想令人感动——尽避在这种爷儿两心知肚明的情況下显得有点好笑……
莫晶儿坚持今晚两人该分开睡,免得给小孩“错误”的印象。冷焰同意地点头,她才满意地回到房间。
可是当她被一阵噬火的热吻惊醒时,才发现他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不行……”她迷迷糊糊的,用仅存的意识作抵抗。“小杰地……”
“他睡着了?”
“可是你有答应……”
“我知道,但现在超过十二点了,新的一天……”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在性感的疲倦中睡去。
但不久之后,冷焰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摇晃。地震了吗?
“焰……”
他只从枕头中发出一记闷声。
“焰。”另一把爱睏的声音执意地叫着他。“起来,电话。”
“嗯?”他懒懒地只睁开一条縫,莫晶儿交出话筒后,睡意甚浓地坐起身,走入洗手间。
不知道那个威廉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半夜一点多耶!
不过对城市夜猫子来说,时间才正开始吧。
从浴室中出来时,她赫然发现他居然在套长裤。
“怎么了?”她马上清醒了。“你要去哪?”
“纽约。”他简洁地回答。“那边出事了。”
“出事?很严重吗?”
“没有。”可他脸色阴晴不定,颊上一束肌肉在抽动着。
“告诉我嘛。”她可不爱这种敷衍隐瞒的态度,把她当外人似的。
瞧她顽固的表情,他无声地叹口气,嘴角微微翹起。
“我叔叔惹了点麻烦,有人通知我。我必须过去瞧瞧。”
“你叔叔?”她侧着脑袋瓜,很努力地想着。
“嗯,他叫冷修恩。”他正在扣襯衫。
为了防止她提出更多的问题,他迅速地在她唇边印下一吻。
“可是……”她急忙跟在冷焰急促的身形后。
“我一定会打电话回来,嗯?”瞧她依依不捨的表情,他忍不住低头,这次是一记结结实实的长吻。“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不要让我等太久。”明知一定是公司有什么要紧事,冷焰才不得不如此紧张地赶回去,不知怎的,她无端想起当年两人分离的情景。
“我保证。”
***
“她的情況很危险。”医生退出门外,机械化地重复检验结果。“一只眼珠被破裂的玻璃划开,鼻骨中断,口被硬物插入撕开,听说在现场发现一只沾血的酒瓶。病人有严重的发烧及细菌感染,而这两、三天是危险期。”
尽避不怎么喜欢沙琳琳,他仍为这种令人发指的伤害握紧了拳头。
“是冷修恩干的。”待医生走开后,金鼎陵才开口。“现场有他的指纹及唾液。警方判断沙琳琳在三十六小时前受伤的,这是蓄意的伤害事件。他拿走了一些钱及首饰,房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我们在猜他走投无路了,伯克。”威廉附和着。“也许他认为沙琳琳是他最后的一条路。没想到沙琳琳也不理会他,所以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