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居然连突破国防部档案的病毒也知道。”威廉不禁嘖嘖称奇。并感到自己运气真好,若不是正巧来伯克的办公室讨论几件事,恐怕还不能再度会见他呢。那是目前最可怕的一种病毒,除了当机外,它还会销毀一切它想销毀的资訊。
我把你的话当成一种赞美,威廉。
厉害的小子,居然猜到他在场,威廉惊叹。
“他问这个做什么?”冷焰微微一笑问着。
没什么,我前两天在玩电脑时,网路就突然被“星期五”切入,一切都被搞乱了。
“怎么可能?除非他--”
你开玩笑?“星期五”几天前差点被国防部逮到却被月兑逃后,他们便封锁了一切消息。如果不是和他们有点关系……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也试着进入那儿吧?
“为什么不可能?”冷焰现在对儿子的能力有十成十的信心。“他连『冷氏』都进得来,我们并不亚于国防部。”
也对。
好吧,你想说什么?
如果“星期五”进得了国防部,必也进得了你们那儿。事实上,当我试着追查时,它居然弯到你们那儿去了。
你是说“星期五”在我们这儿!?
不不,我是说进到冷氏时就断了,它是通过好几处地方,你们是最后一站,“正好”而已。不过要知道,如果别人也“正好”追到你们那儿就……那我可不敢保证别人会怎么想。
通訊完毕后,威廉好半晌才开口。“你知道吗?如果他该死的说对了,这祸可贓得大条了,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冷焰尚未答腔,电话便响起。
“什么事?”
“总裁,有一位莫小姐来找您,我要马上请她上去吗?”显然上次的经验令值班小姐十分难忘。
“不,我马上下去。”
“嘿嘿嘿,我可以下去当电灯泡吗?”威廉立刻曖昧地湊近冷焰身旁。
“倒了八辈子楣才会认识你。”冷焰不悅地嘀咕,却又莫可奈何。“有什么好笑的?”他盯着一脸儋赓獾耐??Ⅻbr />
“伯克你知道吗?”威廉斂去一脸嬉笑,正色道。“你最近比较像个人了。”
“以前不是?”
“不如说你像一部机器……冷氏制造出来的机器,为了你的转变,我非得和未来的老板娘打个招呼不可。”
这一回,莫晶儿不但被两位值班小姐客气地请到一边,桌上还摆了咖啡及蛋糕。连她这么迟钝的人也看出对方已经认出她就是上次来訪的人。
真够现实的,她们只差没来替自己捏肩膀捶背。
“嗨,你就是莫小姐吧?”威廉抢先了一步。“记得我吗?对,我们上次见过,容我先自我介紹:我叫威廉.考克,我是全美最英俊潇洒的偶像,如果你想和我约会,请拨五二二——”
“你够了没,”冷焰不高兴地打断他。“走了,时间是很宝贵的。”
抓起莫晶儿的手,冷焰粗鲁地带她离开。
威廉看呆了。他从来没见过冷焰需要用这种方法带一个女人离开。
对了,他们要去哪?
***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莫晶儿睁大眼睛,好奇地瞅着他。
她从没想过在纽约繁杂街道的角落,会有这么幢优雅的小白屋。门口上挂着一只木质的招牌,龙飞凤舞地刻了一个紫金色的中国字——酷,下方则是款行云流水的英文——Cool。深棕杉木门旁的玻璃櫥窗中,仅展示一袭火红色复古式的蓬裙礼服。
冷焰攬住她的腰,轻轻地推开门。
“哇!”
里面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寬敞明亮,而且地板及墙面是光滑浅泽的棕色木质,令人诧异的是四处喷漆着各式各样的图案及文字,颜色由暗红、深蓝到亮绿、淡黄无一不有。
“荼害大自然、丑人快做怪、忧郁是心灵残害的诗人……”她逐一顺序唸着,这些奇奇怪怪的字句让她看得头脑都打结了。
这里有够……的确有够酷的。
里面有许多人,女性占绝大部分。她看见好几个人围着一个显然是要当新娘的人手忙脚乱的,很显然地是在替婚纱做最后的修饰。只见有的人正忙着在给裙摆添縫花边,有的人在调整头纱,有的人正在替新娘上妆,她乖顺得如同木偶般任许多双手摆弄。
旁边有个蓄着满头乱发的青年,在替模特儿裝扮,他一手拿着布尺一手拿着剪刀,对着那具假人发呆,彷彿世纪所有的謎底全集中在那儿。
她有丝担心,如果他还是思考不出个所以然,会不会掄起那把剪刀……剪光他那头长发。
右手边则是一个高挑的女人在走台步,一群人在她身后吱吱喳喳地讨论着。
整个会场热闹如嘉年华会游行。
冷焰并不奇怪她的反应,因为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如此。
“冷先生。”一名穿中国丹青旗袍的女子笑吟吟地走了过来,一头及腰的乌丝轻柔地飘漾在后。“欢迎光临,我等您很久了。”东方女人的黑眸一溜,对莫晶儿投以质问的眼光。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莫晶儿。”
女人面露讶色。
“我不是——”莫晶儿很不是滋味地反駁,但口吻却没有以往的强硬。
她嫉妒地揣测眼前的女人和冷焰是何等关系。
“我叫元淑馨,莫小姐你好。”女人插嘴道。“请跟我来吧!”
做什么?她疑惑地看向他。
“淑馨是这儿的老板,也是首席设计师。她会帮你挑件你今晚参加宴会用的衣服。”他逐一解释着。
“什么?”这一惊非同小可。“你什么都没告诉我。”
“咦?我忘了講吗?”他故意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倩,若不是训练已久,恐怕早忍不住吃吃笑了出来。
“真该死,我一定是忙忘了。”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可是今晚的宴会很重要,我又找不到别人……”
“怎么会,像上次那个……长头发的小姐。”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口气里饱含醋意。
“魅衣?她出国去了。”也许她对他真的不是毫无感觉。
“老妈这个人先吃软后吃硬,而且有时迟钝了一点,这时你就要专制一点。”他想起了莫杰的提醒。
“但——”怕她还想拒绝,冷焰立刻俯身用唇令她住嘴,足足五分钟后,他才意犹未尽地抽身,一眼便看到在旁的元淑馨饒富兴味的笑脸。
“去吧!”他轻轻扳过她的肩,她便优呼呼地跟在元淑馨后面。
“莫小姐喜欢什么颜色?粉桃、鵝黄、灰蓝、浅绿、深红或是纯黑纯白?”元淑馨将她引到满列衣服前滔滔不绝地介紹着。“你喜欢丝、麻、綢、缎,还是絹、绵、绫、罗?我们一定会有你最满意的礼服。”
她哪懂得这么多?“呃,穿起来舒服就好。”莫晶儿不太好意思地承认。“我对这种东西一向没概念。”
元淑馨了解地点点头。中午冷焰打电话来时,她便根据他的形容在心中有了个谱儿。
“没关系。你觉得浅蓝色好不好——天空蓝?”
“好。”
“让我看看……”元淑馨拿起衣服在她身上比来比去的。
“这家店很棒。”这是实话。尽避刚进来时被吓一跳,但真的很特别。
“谢谢。冷先生和魅衣也这么说过。”
“魅衣?”她不经意地又浮出那张艳气四射的脸及那头冶丽狂野的长发发,整个胃顿时翻搅不已。
“是啊,是她带他来这的。我们虽然以女裝为主,但男士服饰也绝不马虎。冷先生和她来过一次后,便決定只订購我们的服饰。”元淑馨驕傲地介紹着。
“真有眼光。”她酸涩地说。
“血缘关系吧,你不觉得他两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