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肯信任我?我说过会保护你,绝对不会委屈你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愚蠢?”
“对!我就是笨,我就是不聪明。”佑佑激动的喊,一颗心在听到他骂她愚蠢时彻底的失控。
“你把我当什么?当我被那无所不在的喜字逼得没地方躲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我做了什么?你给了我什么承诺?我只是你放在系云楼的收藏品,但是我真的做不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成亲,那实在太残忍了。”
饼谦瑞陡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张狂,仿佛佑佑刚刚说了一篇精采绝伦的大笑话。
“原来我们的爱这么禁不起考验。”他收起笑容,恶狠狠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还真是高估了你,对你动情算是我错了。”
“别把自己说得像受害者,要娶别人的是你!”
“没错,你的指责都对,我是不应该成天陪着皇上,不应该自告奋勇做这做那,不应该力求表现,不应该求他在婚期未定之前收回成命,不应该告诉他我要定了一个民间女子,更不应该在他威胁要砍我脑袋之时,还坚持不肯让步。“早知道这一切全是白费工夫,我又何必呢?”
“你……”佑佑垂下头来,泪珠滚滚而下,“你用不着这么做。”
“我是疯了才会这么做,我以为有人值得我这么做。”
“你现在知道不值得,后悔了,大可以放开我,痛痛快快的让我走。”
“好。”过谦瑞深吸一口气,“你果然无心!”
“你走。”他猛然放开了她,回头喝道:“全都放了!”
佑佑心里一凉,忍不住想嚎啕大哭,“我无心,你无情,好……很好,这样最好,咱们各走各的。”
她转过头,喜娘连忙掀开轿帘,胆战心惊的将她给扶进花轿,像是怕过谦瑞变卦似的连忙起程。
阳光将他长长的影子映在地上,显得孤孤单单的,他一动也不动,背对着那越行越远的花轿,然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飞身上马,朝着相反的方向急驰而去,扬超了一阵黄沙滚滚。
花轿里的佑佑早巳哭得肝肠寸断,她果然是很蠢!
这一次,他不会再追来了,他已经留了她两次,这一次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他不会再来了。
伤心的她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了两天,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若不是急切的马蹄声唤起了希望,她还愣愣的望着黄沙发呆。
佑佑以为是过谦瑞又追来了,这一次她在花轿停下后自己走出来。
她还来不及看是发生什么事,就被人拦腰一抱,放上另一匹马,“佑佑,快走!”
“弘武?”她慌乱的看了来人一眼,惊讶的月兑口而出。
“快走!”他拉着缰绳,双腿一夹,神骏的黑马飞立刻快的奔出去。佑佑紧跟在后。
一切发生得太快,大家瞠目结舌,眼睁睁的看着弘武贝勒掳走了新娘子。
“弘武,你做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
地勒住了马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是佑佑,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拜托,现在先别问,迫兵马上就到了,如果不想死的话,快点逃命吧。”弘武着急的道,实在没时间跟她说明前因后果。
佑佑被弄迷糊了,追兵?“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就不走、””
弘武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明白以她的脾气,她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好,一切都穿帮了,你再不走,又会多添一条亡魂。”
“一切都穿帮了?什么意思?说清楚!”
“佑佑,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我拚死拚活的赶来向你报讯,是要你避难,不是要让你送命的。”
送命?难道有谁因此而送命吗?“弘武,”她急得快哭了,“我不管有多少追兵,你给我说清楚。”
“好!”弘武决定长话短说,“我只知道胤祯莫名其妙失踪了,皇上派人去找,找到以后发现佐佐格格竟然跟着他,接下来的事我不太清楚,只晓得皇上大发雷霆,过谦瑞和康亲王府的人因而全部下狱,皇上也命人前来抓你回去。”
“怎么会这样?”佑佑苍白着脸,摇摇欲坠,看起来似乎要昏倒了。
“佑佑,你快走,我虽然弄不清楚你闯了多大的祸,不过皇上似乎非杀你不可。”
“我不走,我跟你回去。”
“什么?你没听清楚吗?皇上要你的命哪!”
“我知道。”她冷静的开口,虽然脸上毫无血色,却显得坚定异常,“弘武,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连累太多人了,不能一走了之。
“况且,大家都看到是你带走我的,你要怎么跟皇上交代?我不能害你。”
他一时语塞,好半晌才道:“皇上不会为难我的,你快走吧。”
“弘武,我不会走的。”
“你真固执,过谦瑞会气死的,他早就猜到你不肯走,还交代我什么都别说。”
“他不会生你的气。”佑佑微微一笑,“他会感激你把我带回他身边。”
“真是乱了,我领兵出征前你们还是互不相让的冤家,我一回来什么都变了。”
“弘武,带我回家吧。”
“佑佑,能不能别回去?”他有点后悔说出来,早该知道佑佑固执的个性,不管是男是女都不会变的。
佑佑没有回答他,只是策着马急急的奔去。
就算要死,她也要跟过谦瑞死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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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静得连一根针落下都清晰可闻。
皇上居中而坐,高高的俯视着跪倒的一群人,这里面有他宠爱的皇子、信任的将军、历经两朝的亲王以及亲王府的格格,他的情绪紊乱,内心大受打击,不敢相信有人敢这样挑战他的权威,将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觉得被欺骗、被背叛了,更叫他愤怒的是,他们竟然以为他可以随便被摆弄、没有判断力,编织了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欺瞒他。
“皇上,这整件事都是老臣糊涂,这些年轻人不懂事,一错再错,虽然罪不可恕,臣还是大胆求皇上开恩。”
“康亲王,佑佑明明是女子,你却谎称子嗣承袭爵位,如此欺君恶行,你怎么做得出来?”
“是老臣糊涂。”康亲王连连磕头。
佐佐连忙膝行到他身边,扶住了他,“阿玛……”才开口叫一声,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掉。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知道佑佑代她出嫁之后,和胤祯吵了一架,坚持不走,不料他却打昏她将她带走,等她醒过来时,佑佑早已替她上花轿,她又气又急的找上找佑佑找得快发疯的过谦瑞,他带了人马去追,不意人没追回来,却将问题带回来。
胤祯实在是低估了皇上的能力,他们走不到四天就被逮回来,她那时候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过谦瑞,朕一向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皇上愤怒的一拂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饼谦瑞—声不吭,心里想着佑佑应该逃遍了吧,有弘武帮忙掩护,她要逃走应该不难。
“你没有话要说吗?”
“臣无话可说。”他连头都不抬,眼皮也不眨,自知死罪难逃多说无用,不如不说:
“你欺君罔上,难道没有话要自辩?”
“没有。”
胤祯突地插口,“皇阿玛,儿臣有话要说。”
“你没有资格说话,你让我太失望了,连你都欺我、瞒我、玩弄我。”
“皇上,都是老臣的错,您要了臣的脑袋吧,这些年轻人实在是冲动又不懂事,您就饶了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