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她有点不稳的摇晃一下,心猛然紧了一下,她倒不是怕掉下去摔死,只是担心落地的时候,被下面的守卫发觉。
“唉,”她叹了一口气,现在只要下面有人抬起头来,很轻易就会发现她,她得快一点。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到了书房外的露台,她忍不住吁了一口气,右手在雕花围栏上一按,身子迅速的往前一跃。
罢好这个时候,一个叼着烟的男人打开了落地窗,走到露台上,他嘴上叼着的烟在黑暗里闪着微光。
花痕大吃一惊,想退回去躲起来却收不住往前的冲力,一头栽进那男人的怀抱里。
殷日阳一向非常清楚什么叫做投怀送抱,可例从来没遇过这么激烈的。
他才一踱出露台,迎面就飞来一个人,她冲过来的力道太大,他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人给撞倒了,两个人滚在一起,痛得他直吸气。
要命!这是怎么回事?
花痕有点惊慌的爬起身来,脑中飞快的转着念头,她要怎么解释?
“喂,撞倒人好歹也表示一点歉意,扶我一把好吗?”殷日阳还躺在地上,对着祸首伸出手。
花痕瞪着那只手,还在考虑要不要扶他时,他已经一跃而起,嘴里还埋怨着,“你是打哪冒出来的?存心整我是不是?”
看她一言不发,清澈的大眼睛在黑夜里泛着奇异的光芒,煞是好看,他走到她面前。
她依然没回答。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他站在她身前,才发现她的娇小。
“喂,你到底听不听得到我说话?”他低下头去,凑近她的脸,英俊的脸孔在她面前晃动。
花痕盯着这个有着爽朗笑容的帅气男人,心里琢磨着他对她的威胁性,他应该没有看见她飞身进来的那一幕。
殷日阳伸手在她眼前晃动,见她眼睛眨也不眨,于是故意道:“不会吧!又聋、又哑还是个瞎子?”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女孩,以界黑盟的严密来说,不应该有外人混进来,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个陌生的女孩,有可能就是他的妻子,他自己选的妻子,安花痕!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花痕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以为前面的这个人是个寻常的守卫。
还好她路模得熟,知道这是殷日阳的书房,她可以先声夺人的斥责这个守卫,责备他随意闯进她“未婚夫”的书房。
“你不知道这是殷日阳的房间吗?要巡逻的地方那么多,谁准许你乱闯?”
喔,看样子她把他当成守卫了,这倒有趣!他都还没问她在他书房的露台上做什么,她就先斥责他了。
“这么说来是我不对喽?”他微微一笑,“真是抱歉,未来的盟主夫人。”
花痕从他身边走过去,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还好这个没用的守卫很糊涂,否则她可就难过了。
殷日阳从容的抓住她的左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来。
她手腕一转,月兑出了他的钳制,右手飞怏在他手臂上一砍,跟着身子一转,狠狠的给他的胸口一拐子。
殷日阳闷哼一声,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别随便碰我。”
花痕冷冷的说,她最讨厌人家随便碰她,如果没给他一点苦头吃的话,那她就不叫安花痕了。
真有个性!看不出来她柔柔弱弱,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原来身手这么好!
她一甩头,走进室内,今晚她是不能再有所行动了。
“盟主夫人,你要去哪?”他拦在她的身前,不怕死的问。
“跟你没关系,让开。”她斜睨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虽有一副好看的空壳子,却是个废物!
“如果我不让呢?”他眼里浮起挑衅的意味,真是有趣,这个安花痕表现得太精采了,他如果没陪她玩玩,那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吗?
“那我保证你三秒之内会趴在地上。”她淡淡的说。
“如果是你三秒内倒在床上呢?”他邪邪的逗弄她,料准她肯定会被激怒。
丙然,她美丽的眼睛泛起难掩的怒气!苍白的双颊因愤怒而发红。
这个人实在胆大包天,既然知道她的身份还敢来调戏她?
糟了,她早该猜到的!
惟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是殷日阳!
“晚安了,殷日阳。”她强压下内心的惶恐不安,淡淡看了他一眼,就从他身边走过去。
她知道了。殷日阳微微一笑,“晚安了,盟主夫人。”
看样子他选得还不错嘛!至少这个安花痕不是个让人感到无聊的女人,他可以开始考虑在古堡里多待几天了。
???
微风轻轻吹动着水蓝色的窗帘,暖暖的太阳温柔的照在花痕的身上。
她轻轻的睁开了眼,仿佛对日光的打扰睡眠表示不满似的,低低咕哝了几声后,转个身再重新换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入睡。
突然间,发现不寻常之处,她惊讶的睁大眼睛,猛然在床上坐起来,“谁让你进来的!”
殷日阳笑而不答,眼光落在她的大腿上。
花痕连忙拉下睡袍,涨红的脸显示她心中的愤怒。
“滚出去!”她气得连指着门的手都有点颤抖。
“一早就发脾气对健康不好。”他摇摇头,她生气的模样真有趣!
“滚!”她很少发脾气的,可是看到这个嘻皮笑脸的殷日阳,她的脾气就大了起来,真是奇怪,她怎会如此反常?
“花痕。”他凑近她,敞开的领口里有个东西在发亮。“你要记得,没有人可以叫我滚,就算是即将成为我的妻子的你,一样也不行。”
花痕愣了一下,他眼里闪过的那抹冷酷,是她看错了吗?
“请你走开,我要换衣服了。”她决定不去理会他,极力平稳自己的情绪。
“很好,你学得很快!”他弯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她浑身一僵,接着从他敞开的领口看见他的胸口上有个鹅黄色的东西在微微的晃动。
黄色令!
黄色令竟然在殷日阳身上?属于她的黄色令出现了,而且就在眼前,她强压激动的情绪,努力用镇定来掩饰心中的狂喜。
殷日阳转而轻声在她耳边说:“你真香,希望婚礼那天快点来。”
花痕的心猛然加速跳动,不知道是为了黄色令的出现,还是他那句暧昧不明的话。
见她脸上的潮红未褪,明媚大眼水汪汪的十分醉人,他有点后悔只吻了她的额头而已。吹了声口哨,他悠哉的踱出去。
花痕很快的换好了衣服,对着镜子才发现两颊红得有如火烧。这次的行动果然是个冒险,她得快点拿回其他三枚五色令,再待下去的发展她无法预料,
她对着镜子慢慢的梳着柔顺的头发,心里一面盘算着要怎么把黄色令弄到手。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她的房门口,她警觉的站起身来,直盯着门口看。
门口响起一阵细碎的交谈声,她一动也不动的凝神细听,只要她专心,她可以听到门外的人在说什么。
“我非得看看她不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说道。
“你别任性好不好?”一个低沉的男音回答。
“我不管!谁都知道我跟日阳是一对,凭什么我得看他娶别人?”
“文文,讲理一点,你就这样冲进去,不怕吓坏人家吗?”
“笑话!她都有本事赶跑九十九个竞争者,你以为她好欺负吗?”
花痕明白了,看样子门口有个妒火冲天的女人,准备来找她麻烦,她可没兴趣等她来向她兴师问罪。
离开这个房间的方法很多,门口并不是惟一的路。
她推开窗户,花园里空无一人,她毫不犹豫往下一纵。她一向酷爱捷径,此时更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