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健康而精力充沛的男人,她自然知道禁欲的生活对他来说,简直是种酷刑。
不过她现在也不打算将那个位置让出来,就算以后她一定要离开,但至少不是现在。
江青萝嘻嘻一笑,“很好,最好是每个迷人的女性对你微笑的时候,你都会记得你的承诺,还有我的枪法很准。”
平纳拥着她,低声道:“青萝,我们离开这里好吗?把丽宛宫留给爱蜜莉,让我们真正的独处。”
离开?她缓缓摇头,“那太冒险了。”
“青萝,不用我提醒你,约定的时间早已过了,我根本没怎样,不会有安全上的顾虑,况且有你在我身边,不会有问题的。”
是的,她跟凡恩的约定早就到期,他一直都没有出现,但她仍不敢松懈,虽然凡恩看起来是个诚实守信的人,但他终究是一个杀手。
她绝不会冒着让平纳失去生命的危险,离开丽宛宫。
“不行,你得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青萝,我觉得我比一个囚犯还没自由。”他有点怒意的说:“我一定要出去,不管你同不同意,这是我的决定。”
“你的决定是愚蠢的,且会使你送命,所以我绝不会允许。”
“我已经决定了,而且一定要这么做,就算没有你的允许也一样,我不需要你的许可才能做任何事吧?”他一定得要出去,就算激怒青萝都在所不惜。
他竟然这样说?他说得好像丽宛宫是个监狱,而她是个无情的狱卒,且他根本没必要问她的意见。
江青萝觉得有点受伤,她不让他出去也是基于安全的考量呀!平纳这个混蛋,竟然忽视她的好意,抹杀她的苦心。
“平纳,你讲理一点,别太过分!”
“我很过分?”他的蓝眸里浮起一层怒意,“我不讲理?不讲理的是你,那你说,你还要把我关多久?”
必多久?他真的把这种安详的生活当作坐牢吗?怒气也来到她的眼眸,“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我懒得理你,尽避去死吧!”
“乐意得很!”他对她咧咧嘴,一脸怒气。
“平纳!”她对着他紧绷的脸用力的大吼,“你这头自以为是的猪!”
“或许我是一头猪,不过是想要自由的猪。”
她简直想在那张狂妄的脸上狠狠的掴上一掌。
“好,既然你不需要我的保护,我干么留在这里自讨没趣?”她像一支箭般的往门口冲,怒火已经淹没她的理智。
他更快的拉住她,江青萝怒道:“放开!我再也不要管你了,你爱去哪就去哪,别妄想我会在你的葬礼上掉一滴眼泪。”
“够了!别再说了!”他紧紧的抓住她,严厉的警告着。
她深幽的黑眸里是一片攻击的神色,“够了?当然够了,你这只自私的猪,永远都别想命令我!”
她很快的甩开他的手,他不死心的又抓住她,就这么拉扯半天,他终于举起他的大手,她毫不闪避的看着他,停止了挣扎。
随后他高举的手又慢慢的放了下来,他的眼里有着明确的懊恼。
“你为什么不动手?”她尖锐的问:“你想打我不是吗?”
“我不会打你的。”
“有什么不可以,王子殿下,别忘了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她讽刺的说。
““你真是可恶,你明知道我爱你,我若打了你,带给我的伤害比你被打还来得多!”
江青萝沉默不语,愣愣的看着他苦恼的眼神。
“我很抱歉,我不该那么说的,只是要你来保护我,让我觉得自己窝囊到了极点。”
她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这阵子的躲藏和足不出户,给他的自尊带来多大的打击。
尤其,她还口口声声的说要保护他,天哪!他一定很难受,她暗骂自己竟然没顾虑到他的感受。
“平纳,别这样,我相信你也会保护我的,而我绝对很乐意依赖你。”
“青萝,别再跟我争吵了,你那火爆冲动的个性,动不动就生气,你知道我多么不愿对你吼。”
“是你挑起战争的,我不认为你的指责对我公平。”她仰着头,一脸的绝不妥协。
“我不打算跟你争辩下去,免得你又指责我掀起另一场战争。关于这件事,我们可以用成熟的态度,理智的达到共识,不需要争执。”
江青萝坐了下来,因为她的后背实在痛得受不了,“好,我重申我的立场,我坚决反对你出丽宛宫一步。”
“我可以接受,但你要给我理由。”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没忽略她疲惫的神色。
“第一,暗杀的指使人还没找出来,你还是有危险。第二,那个杀手虽然不曾现身,但不代表他不会出手。第三,我不知道除了丽宛宫这么严密的警卫之外,还有哪个地方能比得上。”
“你说得有道理。”他点点头,“但我得告诉你,我已经知道谁是幕后指使人。”
“是谁?”她诧异的问。
“是我们都很熟悉的人。”平纳冷静的说:“所以,我准备好要反击了。”
江青萝狐疑的问:“是谁,你确定吗?”
“非常的确定,绝对不会有错的。青萝,你尽避放心,我有能力可以保护我自己,而且从头到尾我都不觉得我的生命有受到任何威胁。”
她可不像他那么有信心。
他安慰似的搂住她,仿佛想将他的信心传达给她。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第十章
江青萝担心的坐在小客厅内,一向安静的丽宛宫因为平纳和大部分的侍卫离去而显得冷清。
平纳开始恢复他的生活,出现在各个公开场合,他比以前还耀眼。他用他健康爽朗的笑容,打破那个关于他重病垂危的谣言。
她已经接近临盆了,因此不能再跟在他的身边,否则她笨重而变得迟缓的身子,也许会成为累赘。
她站起身来,惊讶的看着潮湿的地毯,并感觉那股灼热的液体来自她的身体。
她尖叫着贝琪的名字,当贝琪冲到她身边时,脸上跟她一样的惊慌。
“怎么回事?”贝琪睁着圆滚滚的眼睛问。
她苦笑了一下,“我大概要生了吧。贝琪,请你扶我回房去,我必须换掉这件湿透的衣服。”
“很痛吗?”
“不会,只是很不舒服,拜托,扶我回去。”
“我得通知殿下。”贝琪扶着她,有点惊惶失措。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可以应付的。”
“小姐,那你至少要到医院去吧!你不能在家里生孩子,太危险了。”
她不能去医院,只要她的身份一暴露,也许她得在监狱里生孩子。
“我没有选择了,贝琪,”她坚定的看着她,“你必须帮助我。”
贝琪无奈的服侍她换了件干净的睡衣,并把她安置在床上,“我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瞪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混乱,该怎么做呢?
“我还是得通知殿下。”贝琪紧张的作了决定。
“不要。”江青萝固执的阻止她,“不要让他担心,如果真的要通知谁的话,请皇后陛下来吧。”
贝琪闻言惊慌的跑开,急忙去通知爱莲。
当爱莲低调的来到丽宛宫之后,她看到的是一脸慌乱的贝琪,陪着苍白而明显的受着疼痛折磨的江青萝。
她来到床边,担心的说:“你该到医院去的。”
“我不能冒险。”她咬牙迸出一句话来,在疼痛来袭时,她紧抓住床单,用力到指关节都泛白了。
“你现在冒的险更大,你这个固执的丫头!”爱莲疼惜的盯着她那被汗濡湿的脸。
江青萝痛得申吟了出来,但却坚定的拒绝,“皇后陛下,我们都明白我不能到医院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