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们死了?”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是死了。”他淡然地说。
闻言,她心中却升起一股怅然,她这十多年来所受的苦就这么一并勾消了吗?
原该高兴的,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喜悦。而且人就这么死在她眼前……她恍憾地摇了摇头。
察觉她有些不对劲,公孙越连忙扶住她。
“你没事吧?”
她抬头望了他一眼,嘴里喃喃自语道:“应该没事吧。”直觉心好像忽然空了一个洞,支撑她生命的原动力就这么消失了。
见她双眼空洞茫然,他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发丝,怜惜地紧搂着她走出地牢。“别想那么多,夜也深了该回房休憩了。”
“是吗?”她不置可否地任由他搂着。
“是啊!”他不解地蹙紧眉头,俯视她。
她报仇后的模样怎会是这德行呢?一般人报完仇后不都应该会很高兴的吗?怎么她这么与众不同呢?
“噢!”
她脑中呈现一片空白,只记得他说该睡觉了,随即应了声疲倦地闭上眼,双腿一软,整个人倒向他怀里。他吃惊地半搂着她滑倒的身体,见她双眸紧闭,不一会儿即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他惊叹地瞪着她。哪有人说睡就睡的?
他轻笑的摇了摇头,抱起她往寝室走去。这样也好,免得她想太多,徒伤脑筋罢了。
瞧她遇见仇人恨不得将对方乱刀砍死般,还以为她真的可以,没想到她反而心软地下不了手。可见她不像她自己所想像的那般心狠手辣。
将她放在床上盖妥棉被后,他深深地凝视她一眼,不舍地轻触她的脸颊。良久才甩了甩头收回手,随即往书房走去。
这五、六天可是关键性的时刻,能不能将那些叛庄的家伙全逮着就看这几天了。不知他们行事顺不顺利?
“张和。”
“属下在。”张和紧紧地跟在公孙越身后。
罢刚他也瞧见柳云儿打人的那股狠劲,但没想到真要她杀人,她却下不了手。
可见她只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有几个分堂传来消息了?”
“除了济南外其余消息皆未传来。”
“是吗?”他皱了皱眉。“那三个堂主呢?”
“除了白虎堂堂主外,其余两个都在蓝虎堂堂主的监视之下。”
“嗯。”这次叛庄的人之中居然没有白虎堂堂主。他们查了十余年,这家伙归顺之后居然安逸的为北虎庄效命!而且还将北虎庄对外的营业做得有声有色。唉!那些家伙若能像白虎堂堂主就好了,而他也就不须多花那些心思了。
“庄主,属下担心的是红虎堂堂主……”
“为何?”他瞟了他一眼。
“红虎堂堂主武功很好,而蓝虎堂堂主一个人要监视两个人,我怕……”
“我懂你的意思。”他思忖了半晌。原舍不得离开柳云儿的,但这一刻……
算了!反正来日方长,先解决那些叛徒才是要事。“我们连夜出发。要青虎堂堂主好好守着庄内,免得那些叛徒乘机作乱。还有吩咐蓝虎堂堂主一切依照我上次的命令行事,等我到达地点后即刻行动。如果肯投降的当场废了他们武功、断他们一臂,以资惩戒,然后驱逐出北方,叫他们今生今世不得踏进北方一步,否则定然不饶。至于不肯投降的……”他阴恻恻地嘴角微扬。“当场榜杀。”
“是。”张和领了命即转身去准备出发事宜,及联络青虎堂堂主与蓝虎堂堂主。
见张和离去,公孙越脚步不由地转向寝室。站在床头边,低头凝视着柳云儿半晌,心中不自觉地升起一股暖意,嘴角也漾起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意,忍不住地俯吻住她那鲜艳欲滴的唇。
“乖乖地等我回来,知道吗?”他微喘地贴着她脸颊,喃喃自语。
“庄主?”张和站在书房与寝室相接的门边轻唤。
“嗯?”他仍不舍地轻抚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
“该出发了。”张和轻声提醒。
“嗯。”他站直了身,整整衣衫,不舍地深深地看着她。
从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这么眷恋一个人。她的一颦一笑莫不填满他整个脑中。唉!他不由轻叹,原来爱人是这般又喜又忧又乐又酸的感觉,酸甜苦辣都可尝到。他无法自主地又伸出手抚模她洁白如玉的脸庞。
“庄主。”张和轻唤。没料到会瞧见庄主如此眷恋一个女人!
听见张和的叫唤,公孙越用力甩了甩头,不敢再瞧柳云儿一眼,深怕再瞧下去自己恐怕就走不开了,猝地他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张和一见庄主往门外走去,也连忙跟了上去。途中经过寝室他瞟了柳云儿一眼,看来庄主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
凶悍、粗鲁、坏脾气,又不懂温柔,真不知道这种女人有什么好?
不过,那也好啦。毕竟庄主一向没有成亲的打算,不管蓝虎堂堂主跟青虎堂堂主屡次向他提及,或拿老庄主来逼迫他,要他该为北虎庄生个继承人。可庄主甩也不甩,这次可好啦!
要是让他们两人知道庄主有喜欢的人,可真会乐坏这两位堂主了。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地为庄主办个盛大的婚礼。看来庄主这次可逃不了了,张和窃笑地趴在公孙越身后。
鲍孙越察觉身后的人有点不对劲,他凝眉回头睨了他一眼,却瞧见他暗自窃笑。
“你笑什么?”他不悦地问。
“没……没什么。”张和心中一惊,连忙否认。
在他心情极端不爽的情形下,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公孙越不悦地低斥:“动作快一点。”
“是。”知道庄主迁怒,张和加紧动作。
看来这一趟他还是乖点,免得惹火上身!还有就是得暗示那两堂堂主,该为庄主办喜事了啰!
第七章
等了三、四天都不见公孙越的人影,柳云儿不禁怒气冲天。
熙畴谥O怎么搞的?难道得到她身子后,就丢下她不管了吗?一想到这,她不禁忧心忡忡。
那怎么可以呢!
她柳云儿绝对不容许有人对她始乱终弃。如果他胆敢就这么甩了她,看她怎么整治他!
她生气地走进书房,还是没瞧见他的人影;她又生气地走出房间,往后花园行去,准备绕过花园到龙虎厅去等公孙越,她就不信他不回来。
才一走到花园就瞧见那个叫丽娘的女子,正在搔首弄姿,真不知这花园里没半个男人,她搔什么首、弄什么姿呢?她不屑地撇撇嘴。
“啧!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现在最新的下堂妇哪!”丽娘鄙夷道。
她就是想不通,这个女人既没胸又没臀,只不过腰可能比她细上那么一点罢了,怎么庄主偏偏就迷上了她,还让她睡在他的寝室内,真教她不服气。
“你说什么?”柳云儿生气地双手叉腰。
这臭女人居然敢嘲笑她?真不知死活!
“我……我难道说错了?”丽娘惧怕地躲在银香后面,却又不甘示弱地反驳。
“是吗?”她不悦地逼近她。
这臭公孙越居然还留这个女人在“北虎庄”内!
当这女人跑来向她挑衅之后,她可是用尽心机才打探出,原来这女人是公孙越的老相好。他可是花了大把银子从“倚翠楼”将她包了下来。如今他有了她之后,居然还将这女人留在“北虎庄”内,这不摆明了这女人在他心中有一定的份量。
那她该怎么办呢?
一山岂能容二虎?更何况,她柳云儿才不屑与人共用丈夫呢!
她转了转黑溜溜的大眼睛,不怀好意地朝她们两个靠近。
“你……你想干什么?”丽娘和银香惊惧地问。上次的记忆犹新,是故只要柳云儿靠近她们一步,她们就赶忙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