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孙越一进寝室,就瞧见一个丑丫头大剌剌地跪坐在他床上,手上还抱着他的枕头。
“你干嘛?”公孙越不悦地抿紧了唇。一个箭步靠近柳云儿后将她扫落下床。
正凝神细思的柳云儿根本没防备,一下就教他给扫落床下。
在床下滚了几圈后,柳云儿才回过神地喊痛。
“好痛噢!”她蹲着身双手捧着后脑勺,痛得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滚!”谁都不许碰他的床,更何况还抱着他的枕头。公孙越嫌恶地瞪着仍喊痛的云儿。
“你凶什么凶?”柳云儿气急败坏地抬头怒视着他,双颊仍挂着泪珠。
“滚!”这丑丫头是谁?不要命了吗?居然敢对着他大吼大叫。
“你以为你是谁啊?叫我滚我就滚啊?”柳云儿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生气地站起身,双手叉腰地吼回去。
见对方仿似怒气腾腾的睁子以及凶恶的脸对着她。她忍不住也扬起火气。
哼!凶什么凶啊?她可是一点也不怕他。反正他凶,她不会比他更凶吗?再说,她在山上可是有名的“恰查某”呢!
“喂!你凶什么凶?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啊?”见对方仍不知死活地以凶恶的眸子瞪视她,她强忍住怒火。好在她吃了雪莲后脾气已经收敛多了,不然这家伙早让她踹的不成人形。
缓下气后,她局傲地抬高下巴开口道︰“这儿可是北虎庄庄主的寝室耶!你到底知不知道?居然敢跑来这儿撒野!”见他仍立在原处一点也不退让,甚至眸中有丝丝火焰燃起。
“拜托!你是不是哑了?”见他眸中火焰都快喷射而出,她不耐烦地说:“如果你要发脾气,麻烦你出去发。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莫名其妙的家伙。
这人真的有毛病,就只会张着喷火的睁子瞪着她。瞧他那气得发黑的俊脸,深怕他就这么气得晕过去,她顿时心有不忍。
算了!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反正她又没受伤。她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她可是有一大堆事还没做哪,哪有闲工夫理这怪人。她靠近床边,嘴仍不甘心地叨念着:“现在不赶快将床整理好,一会儿可就没工夫整理书房了。”
“这几天这儿都是你整理的?”公孙越忍下怒意不悦地问。
他的床该不会派个丑丫头来整理吧?瞧她一副大刺刺又不可一世的模样,很可能就是。
真是可恶!想他可是堂堂北虎庄的庄主耶!再怎么说也该派个赏心悦目的丫鬟才对啊!
居然……哼!
“当然啦。不然是你整理的吗?”柳云儿不屑地挑高右眉,推开堵在床前的他,迳自拿起枕头继续拍着。
“你干嘛拍枕头。”不小心瞧到她那丑不拉几的眉毛,居然还会抖动,有点恶心又有点可笑!
“拍软一些啊,这样才好睡嘛。”她将脸贴在枕头上。想她在山上从来没有这么好的枕头可以用。据说里头装的全是蚕丝,又松又软。但当她第一次拿它的时候,才发觉它一点都不软,生气地拿着它出气,拍久了倒真的又松又软,枕在头下真的很舒服。心想就算她只能在打扫时偷偷的将脸靠一下也好。
而且……她脸上微泛红晕。这枕头上还有挺好问的气味,直教她心动,就不知这北虎庄庄主是怎样的一个人?
老天!她可是来找仇人,可不是来瞧北虎庄庄主的。她赶紧甩了甩头,甩去多余的遐思。
“原来……”见她将脸贴在枕头上,他的心忽地跳快一拍。
心想这几天怎么突然觉得枕头软了起来,枕起来挺舒服的,原来是这丑丫头的杰作。看来她虽丑,但还是有些作用。
“好啦。我要工作了,请你出去。”柳云儿指着门口。
瞧见那都快打结的眉毛,公孙越心情不由的好起来。戏谑地对她说:“好丑的眉毛。”真像两条毛毛虫!
“什么?”柳云儿根本没注意他说什么,直到看见他指着她的眉毛,才又以凶恶的语气问:“干嘛?”
“好丑的眉毛。”公孙越面无表情地重复。
“你……你管我。”她嘟了嘟嘴,难堪地丢下枕头,以双手捂住眉毛。
当初真不该将眉毛画得那么丑。虽说要避人耳目,但爱美是人的天性嘛。而这家伙居然当着她的面批评她的眉毛。
“亏你还活得下去。”公孙越耻笑地扬扬嘴角。很高兴见到她吃鳌。
“你……你……太可恶了!”她挺起胸脯以凶恶的眼神瞪视着他,但身高硬是矮人家一截,只到人家胸口,怎么也比不上人家的强势。
她左看右瞄了一下,月兑下鞋子爬上床,居高临下以更凶恶的眼神及难看的脸孔对着他,手指还不客气地直指着他的胸口,高傲地说:“我告诉你,我眉毛长得丑与否,都不干你的事。你少管。”哼!他算哪棵葱啊!居然管到她头上来。
瞧那粗黑的两眉一会儿扬的半天高,一会儿又紧蹙,一会儿又打结,一会儿又一边高来一边低,实在很不雅观。真像两条调皮的毛毛虫……恶……
“真的很丑。”公孙越实在很难想像一个娇小漂亮的女孩,居然会有这么粗又丑的眉毛。真是有碍观瞻哪!
不过,此刻她凶巴巴的气势再配上那双发了光的双眸,倒是异常美丽,令他心中不由一悸。他赶紧甩开这可笑的念头。
笑话!他可是堂堂北虎庄的庄主,更是北方绿林道上的霸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岂会看上这可笑的女人呢?
不过……瞄了几眼,她气呼呼的模样,她生气时双眸灿若星光,倒挺令人心动
而且面对他的俊美,她居然还无动于衷,这情形倒挺有趣的。
“你好可恶喔!”当初她伪装时,最满意的就是她那两条粗黑的眉毛了。如今这家伙居然敢当着她的面说她眉毛丑!
本来想不跟他计较,但瞧他那副鄙视的嘴脸,令她愈想愈气,没深思,柳云儿飞身就扑向公孙越,准备揍他一顿,没料到公孙越一个闪身,她人随即扑倒在地。
“哎呀!”柳云儿痛呼出声。
老天!痛死她了!尤其是胸部大力碰触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时,差点没晕厥过去。她半侧着身轻揉着胸口。
“唉!真是可怜啊!没想到你除了有一双丑得不能再丑的眉毛之外,人还没啥大脑。这种人怎么还活得下去啊?”公孙越故意当着她的面摇头叹道,心情极好地嘲笑她。
没想到他北虎庄居然来了一个长有怪异眉毛的女子,性情还出奇暴躁。刚好他最近有点无聊,这下可有人让他戏耍了。真好!而且……嘿!她还不怕他呢!
“你!你太可恶了。”真想哭!这坏家伙居然敢欺负她。想她从小到大,师父及师姊妹们全让她,哪曾让她受过委屈。
“你啊!”公孙越故作可借地摇着头。“真没用,笨得除了“你、可恶”之外也说不出别的话。”
“我……”真想拿把刀插进这家伙的肚子里。
“可怜!现在除了你、可恶,还多了我。”公孙越好整以暇地找位置坐下。
嘲笑的脸孔让柳云儿气得从地上爬起扑向他。只见他连人带椅地移开,柳云儿一见没扑到他,不甘心又转头向他扑去。只见寝室内偌大的空间里两道人影飞来扑去,忙得不亦乐乎。
“你们在干什么?”张和到处找公孙越,一听见寝室有声音,忙不迭地进门察看,只见两道人影飞来飞去,情急之下大喝。
一时那两道人影霍地停了下来。正确说是柳雪儿一听见大喝霎时回了神,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