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队全体队员都聚集在办公室外,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里头的动静,待看这次“鹿死谁手”。
掀了桌子,何敏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决定离去。
“等一下,你还没向长官致歉。”林俊毅迫到她身后,手放在她肩上。
她被迫停下脚步,没回过头,再次提醒他,“我说我不干了!没必要向你道歉。放手!”
“在辞呈尚未批准之前,你还是我的手下,必须听命于我。快向我道歉!不然我会让你永远无法在警界立足。男人婆!”
何敏微侧着头,眼角瞟向右后方的肥胖男人。“我再说一次,放手!”
林俊毅没松开手,反倒加重了力量,手指陷入她的肩膀,不过,还不到令她发痛的地步。
“妳不道歉,我就不放手。大不了我们就这样耗在这襄。”他威胁。
“我再说最后一次。放手!”她双拳握得不能再紧,指关节处都泛白了。
他却仍固执的要求道:“说抱歉。”
“好!这是你自找的,可别后悔!”
接下来,只见她双手盖上他的手背,身子往左微移,手臂猛力往上一提,然后办公室内就回荡着惊惶的惨叫声。
门外的队员再也忍不住了,打开门才踏进办公室,便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凌空飞起,大伙瞪大了眼,惊呼声四起。
林俊毅最后托“地心引力”之福安全着地,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惨叫连连。
众人的目光紧跟着他,在地板上定祝没人敢去扶起林专员,因为他们向来采中立态度,以免两边不是人。
何敏拍拍手掌,拉好衣襬,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失败者,酷酷地说:“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谁教你不听。怪不得我!”
她潇洒的转身离去,穿著高筒运动鞋的脚还故意从林俊毅的小腿上用力辗过去。
林俊毅只觉他的腿就如同被大卡车辗过一样,痛得差点屁滚尿流。
确定何敏的身影已消失后,众人才合力将倒地的林俊毅扶起,让他坐在椅子上。
“专员,你还好吧?”大伙异口同声的问。
“你们让柔道五段的人来个过肩摔试试,看会不会“还好”?”他一把老骨头都快散开了!
队员们无趣地模模鼻子,他们真是“好心被雷亲”!
不过说实在的,何大队长的力道,连男人都要畏惧三分。
林俊毅抚着处处皆疼的身躯,他这把四十五岁的老骨头再也经不起摔了,这种一苦差事”还是早点结束的好!
只要今天何敏走出梦幻队不再归巢,他的任务就圆满告终了。
但若不成的话,那他早晚会被摔死的!
算了,若命真如此,就认了吧!上好的棺木早点准备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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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警局后,何敏驾着白色BMW跑车--这是母亲送她的生日澧物--来到一间高级的健身俱乐部。
她使用了所有的健身器材,直到自己气喘如牛、汗流浃背,才转移阵地,去洗三温暖。
出了俱乐部,她来到一家经常光顾的餐厅,点了一桌她最爱吃的菜,大门大口的吃,大口大口的喝,直到感觉食物已堵满她的食道才作罢。
这是何敏宣泄怒气的独家秘方,屡试不爽。
现在她往回家的路上前进。
握着方向盘,她不自觉地瞄了下后视镜--这是担任警职后养成的反应--刚才在往餐厅的路上所看到的黑色跑车已经不见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地思忖着。
说也奇怪,近来何敏常有被人跟踪的感觉。
像今天从她踏出警局,就觉得自己被跟踪了。而且不论是在开车、餐厅,甚至通往停车位的短短路上,都觉得身后有一道犀利的目光盯着她。
当地骤然回首,却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地只好安慰自己这-切只是错觉。
她想着被跟踪的事情,右脚不自觉地用力踏下油门。她眼睛虽然是望着前方,但影像却没有传送至大脑。
当大脑对眼前的路况有反应时,她连忙踩下煞车,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的BMW狠狠地吻上前面的车尾。
车身猛力的撞击,令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街去,还好她系了安全带,只是额头撞了下方向盘,而后反作用力又把她弹回原位,后脑碰上座椅。
这时安全气囊弹了开来,使她免于再次撞上方向盘,不过安全气囊的弹力太大,她的后脑又撞上了椅背。
她脑海中除了痛感外,余则一片空白,耳际频频传来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上传来敲击声,把她从惊吓和疼痛中唤醒。地下意识地模模传来麻痛感的后脑,转过头望向窗外。
对方指指前方,示意她无把车停到路边,以免妨碍交通。
两人把车开到路边。对方先停好车,下来等她。
何敏走下车,待看清对方后,霎时楞住了。
这男人简直帅毙了!
他身高约-九0,五官犹如希腊雕像般,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散发性感、托傲、诱人的魅力。一头及肩的长发用墨绿色的发带扎成马尾,额前落下几绺挑染成墨绿色的发丝,既特别又够酷。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耳上穿了丘个耳洞,戴着镶绿宝石的耳环,闪闪发亮。但这非但不会让人有娘娘腔或流气的感觉,反倒多了一股神泌感。
这个人一出现,便让何敏感受到一股无法抵挡的狂野吸引力,登时,她的-颗心悄悄地被偷走。
“小姐,小姐……”展维新不知唤了她几声,才让她回过神来。“小姐,你没事吧。”
发觉自己的失态,何敏一脸羞红,猛摇着头。“我没事。你呢?”
“我没事。但是车子……”他指向停在一旁的车子。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何敏走向前去。当目光落定在他的车尾,她睑上的热度马上褪去,换上一片惨白。
老天,他开的址法拉利跑单!跑车的后保险杆已被地懂得微凹,而且铐漆也有些月兑落了。这赔起来要多少钱呢?何敏在心中盘算着。
待眼光飘回自己的BMW跑车,她差黠晕倒在地。车子的前保险杆,包括引擎盖的前端,依她目测大概凹了将近十公分。
她可真是“好运”当头!
何敏回过头看他,脸上拚命挤出个微笑。“我该赔你多少钱?”
“这要等送厂让技师估价后才知道。你没事吧?妳流血了。”他指指她红肿的额头。
听他这么一说,她伸手模模额头,这才感觉到痛。她把手指放在眼前一看,上头有些血迹,一定是刚才额头撞击方向盘时弄伤的。
“小小外伤,没事的。”她不在意地挥挥手。
“让医生看看比较安全。”他建议。
“这么一点小伤去医院,会笑断人家大牙的。”
展维新微微一笑,看看手上的表。“我还有事,得先离开了。”他转过身准备离去。
“先生,等一等。”何敏叫住他。“我怎么赔你?”
展维新已走到自己车前,边开启车门边道:“我会把帐单寄给你。”
何敏训练有素的戒备心倏地燃起,一个刚碰面的陌生人在没问地姓名、地址的情况下,会有办法寄帐单给她?!
“请问你要怎么寄帐单给我呢?”她全神贯注于他的反应。
展维新的身子僵了一下,手停在门把上。他吞了吞口水,咽喉的肌肉明显地抖动,另一只手缓缓举起……何敏的反应是立即的,她右手伸人夹克内,准备掏枪。
不过,她只模到空的枪套。该死!她忘了刚才已把枪交还给林俊毅了。
一阵冷风骤然而起,徐徐吹向他们俩。
展维新的发丝,以及墨绿色发带随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