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他,探索出他眼里的坚持,叶凝霜不懂自己怎会招惹上这男人?
“叶凝霜。”终究还是说了。
“小霜霜……”欢呼大叫。哈!终于成功得知佳人芳名了,真值得欢欣庆祝。
一听到那三个字,叶凝霜脸都黑了一半。怎么还是那么恶心肉麻啊?
第二章
“天蓝蓝,水清清,小霜霜倚门望哥哥,哎呀呀,哥哥我的心……”破锣嗓子发出的声音响遍漫山林野,逼得走在前头的女子忍不住伫足旋身。
“别再说那三个字!”冷冷的口气很是吓人。
“刚刚有人在说话吗?”展飞飏故意东张西望,假装没看见任何人。
这个冷漠的女人从三天前在溪畔边,短暂的与他交谈后,接下来这些日子,不管他如何逗弄,姑娘她就是有办法不开口,把他当隐形人看。连他人见人爱,上自八十岁老太婆,下至满月幼童都逃不过的笑脸攻势竟也失效!如今——嘿嘿嘿……总算肯回应了吧!
“你缠我三天不就为了要逼我开口。”如今开口了,他还想怎样?轻揉额际,她决定投降。“别再跟著我了,我相信你有自己的事要做,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叶凝霜真是猜不透他脑袋在想什么?这三天他跟她跟得紧紧的,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摆月兑他。就连半夜趁他熟睡之际偷偷走人,他竟也有办法在次日清晨好整以暇地现身她面前,好似她不曾偷溜,而他也不曾被撇下!
“我没浪费时间啊!”呵呵直笑,展飞飏缠人缠出兴趣了,再说他也还没搞清楚为何自己光是看她不经意露出的笑靥,就会心悸不已,所以压根儿不想离开她。
这三天他不著痕迹地默默观察她,发觉到她除了一成不变的冷淡神情外,偶尔会浮现苦恼而迷蒙的神色,黛眉轻蹙仿佛锁著困扰已久的烦恼。有时他瞧了,心中会有股冲动,想为她拂去心头所有的烦忧。
长这么大以来,这种心情他是第一次经历。内心深处隐隐有股爱怜,让他无法舍下她。再说,这些天看她神色匆匆,直往南方赶路,似乎有事急待完成,这引起他满心的好奇,想弄明白是什么天大地大的要紧事,能让冷淡的她牵挂于心?搞不好会有热闹可凑呢,所以非得死缠住她不可。
“我只是要你为我的清白负责。”大眼闪过异彩,充满信心地找出一个她没办法赶他走的理由。
叶凝霜愣住了。她什么时候要为他的清白负起责任了?
“三天前小霜霜你在溪边瞧见了哥哥我伟岸的身躯,难道你不认帐?”展飞飏故作娇羞。“哥哥我清白的身躯让你瞧去了,这辈子只能是你的人了……”
这种话他也敢说?!这辈子还不曾听说男人被瞧去衣衫下的身体,清白就被毁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些天天打赤膊的工人们怎么办?该找谁负责?
小鸟依人地将女圭女圭脸倚靠在她薄弱细瘦的粉肩上磨蹭。“……再说你一个姑娘家独自行走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可以保护你啊!”反正找尽理由赖上她就对了。
以一根手指头冷冷地将肩膀上的大头戳开,叶凝霜不带感情地道:“保护我?
你还是自求多福实在些。”
“喂喂喂,你很瞧不起人喔。”什么嘛!第一次主动说要保护人,结果人家却不领情,太不给面子了吧!
“我说的是实话,你别连累我就好了。”眼看他是缠定自己了,一时间怕也摆月兑不了,叶凝霜干脆迈开步伐继续往南走。他要跟就随他吧,只要别妨碍她就行了。
“哥哥我什么时候连累你了?”连忙追上前抗议。
“难道你敢说没人在追捕你?”一针刺中要害。
“呃……这个……那……那不算、那不算啦……”有人开始耍赖皮。
“难道要等我真的被你牵连了那才算?”
“呵呵……反正哥哥我是你的人了,咱们是一体的,哥哥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怎么可以说是被我牵连呢……”
“你还真好意思说……”
男女对话声渐行渐远,终至消逝在林野间。女子没发觉一向冷漠少话的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与男子斗起嘴来……
“我就说嘛,小霜霜你真是哥哥我肚子里的蛔虫啊,知道哥哥我正想到江南游历一番,所以就一路直奔而来,哥哥我真是太感动了……”
风景如画的西湖畔,突如其来爆出一句挺杀风景的话来,而且音量恁大,引起不少风雅骚客的注目。
“我说过,别叫我那三个字。”叶凝霜第无数次纠正。“而且我是为办正事而来,与你无干,你毋须太过感动。”
“正事?”第一次听她提起有关自己的事情,展飞飏兴致全来了。“什么正事?
说来听听嘛!”
“不关你的事。”冷睨他一眼,她转身走进湖畔边的一家客栈。
展飞飏早习惯她的冷漠,鼻子一模,马上紧跟进去。
“客官,要住店还是用饭?”一进客栈,勤快的店小二立即迎上前来。
“用饭。随便来几样小菜就好。”
“好的。那请先稍坐,小的马上为两位送上来。”将两人带到面对西湖风光的窗口旁坐下,店小二抹了抹桌面,正要退下——“慢著!”叶凝霜开口询问。“小二哥,可否向你打探个人?”
“姑娘您请说。”店小二挺起腰杆,拍胸脯保证。“别说一个人,这杭州城内大大小小的事问我准没错。”
“小二哥,你可曾听说过南宫沐风这个人?”
“听过!怎会没听过!不就是杭州首富,南宫世家的老爷嘛!”这号人物在杭州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杭州首富?这么厉害?”展飞飏好奇不已,不知小霜霜打听这人做啥?不过,肯定与她来江南有著重大关系。
“可不是!”话一说,便停也停不下来,店小二把他所听过的小道消息全奉献了。“这南宫家啊,可说是咱们杭州城最有名的书香世家,祖先虽留下不少田产,但原本也只是靠收田租过活的小康之家,直到现任老爷南宫沐风当家才一跃成为杭州首富,你们可知为什么?”
“为什么?”展飞飏可说是最佳听众,很懂得适时发问,以增加说书者的兴致。
“话说二十几年前,这南宫沐风才二十出头便接下了家产,他一反以往书香传家的风格,积极从事各项买卖交易。随著他商业天赋的崭露,南宫家的财产也一笔笔地累积,才几年光景便成为杭州首富,现今城内大多数商号都是南宫家开的呢!”
“这么厉害?”
“就是说啊!”店小二点头强调,然后神秘兮兮地靠近二人,低声道。“不过有件事儿奇怪得紧——”
“什么事?”啜著热茶,他也跟著压低嗓音发问,一副三姑六婆的样子。
冷眼瞧著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叶凝霜深深认为长舌妇其实该改为长舌公。瞧!
男人一多话,比起女人可毫不逊色。
左右张望,确定没人注意后,店小二才小小声说道:“这外头有许多人都在传,说南宫家的老爷不是有断袖之癖就是‘那儿’不行。”
“噗!”展飞飏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他大笑道:“不会吧?!”
“唉!这你就不清楚了。”店小二闪过茶水攻击,不慌不忙道。“你想想,南宫家家大业大,有多少姑娘抢著要当南宫夫人,若非因为这两种原因,为什么南宫老爷到现今还未曾娶妻?听说连个侍妾也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