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铠!你不能这样对我!放开!”
元铠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最后索性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央求无效的湛柔,当然不可能乖乖就范。她抓住几秒反击的机会,奋力挣月兑。
她的身手是元铠亲自训练,灵活矫健自然不在话下。若不是她甘心被制服,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她。
一旁的元铠看手下惊慌失措,眼看就要让她逃走,于是立刻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枪,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劝妳别做傻事,乖乖的听话,这对大家都好。”
湛柔毫不畏惧的转身,质问的眼中充满困惑。
“你不会杀我,要你下得了手,当初就不会救我了。”
“妳错了,当初我是见妳还有利用价值,所以留个活口。但我绝不会拿自己的安危性命来赌,要是妳再妄动,我绝不会手软。”
以她对元铠的了解,她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
湛柔闭上眼考虑了几秒,决定不再抵抗。她并不是怕死,只是不想失去得知真相的机会。
“很好。”
元铠收下枪,对手下点点头,示意他行动。
双手被反绑的湛柔,被带到二楼一间没有窗户的储藏室关着。
阿杰碰的一声关上门,湛柔瞅了一眼,踢翻布满灰尘的椅子,开始在房里踱步。
她对这房间的坚固装潢很清楚。被关进这,要出去几乎不可能。
于是她不抱希望的随便张望,走到隔音且加强厚度的墙壁前,气愤的踢了两脚,然后才一脸失望的坐在地上。
四周静得出奇。
也因为静,让她开始冷静思绪,试着将元铠和羽顤的话交互串连,找出前后连贯的关键点。
渐渐的……似乎有了个概略的雏形。
原来这是桩阴谋。
但她的思路只能触及到这了,找不到任何过往记忆的她实在推测不出动机。思前想后,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有谈羽顤。
若能即刻将这些讯息传送出去,不但能救自己月兑离困境,还能帮助他更快解开谜团。
想到这,她胸口突然涌现莫名充足的勇气。
她必须好好构思,发挥天赋再演一出戏。
即使不解自己对谈羽顤的信任从何而来,但对他的那份悸动、牵挂,千真万确超出元铠几百倍、几千倍。
此刻,湛柔不再否认那愈来愈强烈的感觉,内心深处甚至不断浮现一个声音:无论过去、现在、未来,他俩的命运始终都紧紧牵系在一起,从未分开过。
又一个星期过去,湛柔音讯全无。
虽然这结果早在羽顤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免不了失望。
罢结束一个冗长的会议,羽顤一脸疲惫的回到办公室,摊坐在沙发上。
昨晚昏昏沉沉睡了三个小时,虽然比起前一阵子算是好的一但羽顤知道自己身心都已濒临极限了。
“谈sir,谈sir!”下属敲门之后,直接开门走进来。
羽顤睁开惺忪睡眼,瞅着站在面前的下属,忍不住伸个懒腰打了个呵欠。
“什么事?”
“您要的资料我已经收齐。这里还有一个你的包裹,刚刚收到的。”
“包裹?”
羽顤接过叠在一堆的东西,先将资料抽出来,直接检查那个用牛皮纸袋包扎紧实的包裹。
上头没写寄件人姓名、地址,连邮戳也没有,上头只有用黑色签字笔写着“谈羽顤”三个大字。
他沉吟几秒,抬头对下属说: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羽顤支开下属后,先用手掂掂重量,前后上下检查一遍才撕开封口,拿出里面的东西。
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羽顤顺手顺手接起。
“喂。”
“谈sir,收到东西了吗?”线人压低声音问道。
“嗯,刚拆开,谢谢你了。”羽顤用空出的手翻看他搜集的资料。
“用得上再谢也不迟。不过我很好奇……国际刑警怎么会查到『关氏集团』内部的事?你向来不是负责刑案,怎么会跟这些政商名流扯上关系?”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他急于检视这些新资料,只想挂电话。“我会仔细研究这些线索的,bye。”
羽顤挂上电话,先翻看放在资料最下层的一叠照片。
照片里大部份的主角是关峰,除了几张新拍摄的,线民还将他提供当作参考的照片寄回。
对他而言,关峰的长相特征早已深入记忆中,很难抹灭。这些年来,他始终只注意照片中的主角,没在意过其它人。
但今天,他却无意发现其中一张……就这么一张照片中,有个熟悉的人影,虽然那人一身黑衣,相貌因距离远到根本看不清楚,但羽顤却非常肯定那个人就是柏元铠。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虽然这惊人的发现令他振奋,但另方面,他也开始担忧起来。
若事实真如他推测,这件案子的主谋和帮凶就是这两人,那么汐雅此刻不正身陷险境,生命遭受极大的威胁吗?
羽顤用手指按着太阳穴,无法枯坐在这干等下去。
他必须放手一搏,就算赌上一切都不在乎。他要用尽镑个管道,先找到她再说。
“开门啊!快开门!”
湛柔握起拳头,猛力捶打木门。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多久了。而这些日子以来,元铠一次都没出现。看来他真是铁了心,决定将她彻底隔离,不让她参加这次行动。
湛柔持续敲打着。
要是她算得没错,今天应该是计画行动的日子。
当初分派任务时,所有人都参与这次计画。如今少了她,调度上势必更加紧绷,因此今晚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敲了将近十分钟,门外终于有人应声了。
“怎么啦?”
“我要去厕所。”
“刚刚不是才去过?”
“我知道,可我现在肚子好痛……”湛柔气若游丝,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肚子痛?”守门的阿杰迟疑几秒,还是把门打开。
本来他对这说法存疑,但一看到湛柔脸色苍白,摊坐在地上,多多少少也相信了。
“可不可以松开手铐,暂时不要绑我?”
“妳最好不会要花招,因为柏先生交代,要是妳想逃,格杀勿论。”他往腰上的枪套一模,警告的意味浓厚。
“我这个样子怎么跑?你要是怕,干脆叫写全程监视我好了。”
“MAY不在,他们全都出去了。”
“今天……是行动日?”
阿杰瘪瘪嘴,没有回答。
他弯身将她扶起,慢慢走出房间,一路上紧扣湛柔的肩膀,朝公用的洗手间走去。
湛柔举步维艰的沿着走廊步行,正当经过她住的房间时,她突然停下脚步说:“阿杰,我忍不住了,能不能就在我房间?”
阿杰没有多想,扭开门把,让湛柔先进去。
他把湛柔扶到浴室前,见她走进去后,才转身在床边坐下来。
等了十五分钟,洗手间里异常安静。阿杰忍不住开始怀疑。他叫了两声没得到响应,就立刻拔出枪,慢慢朝浴室门接近。
“湛柔,妳好了吗?快出来!”
他对着门大喊,但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答,于是他扯开嗓子提出最后警告:
“妳如果敢乱来,我会开枪的!”
阿杰深呼吸一口气,抬腿用力把门踹开。他的枪口直指三坪大的空间,只看到湛柔躺在地上。
“妳怎么了?湛柔!妳醒醒。”
阿杰使劲摇晃几分钟,她才喘了口气,皱着眉,幽幽醒来。
“我怎么了?”她额头冒着冷汗,脸色蜡白,表情非常痛苦。“我正要出去,突然一阵头疼,接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