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凯被这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还是镇定的站在那,礼貌的推开她的身体说:“小姐,我想你认错人了。”
“你不是耕阳医院的人?”女子松开手问。
“我是。”
“那就对啦!”
话—说完,不但又是一个拥抱,并且附赠了二个热情的颊吻。
学凯见事态严重,这才赶忙退了两步说:“对不起,我实在不想造成你的尴尬,但我接的是位老先生,不是你这种……”
“我这种美女是吗?哈哈哈……放心,你要接的人就是我,没错。”
她朗朗而笑,那份自信加上鲜红的唇彩,使她看采加倍的艳丽动人。
“对不起,你能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学凯不喜欢那种被愚弄的感觉,口气不自觉地严肃了起来。
可她似乎不甚在意的回到行李旁说:“GREEN医师因为身体不适,临时改了行程,由我代他参加这次的会议,这样够明白吗?”
“那为何医院没有接到通知呢?”
“我说了是临时状况,所以来不及通知。”她偏头端详学凯半响。“咦?看来你对我的出现很失望喔。”
“请别误会,这事与你完全无关。”学凯试着以笑化解困窘。
“那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青桦,朋友都叫我Iris。”
她主动的把手伸出,学凯立即礼貌的回握着说:“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就是华学凯。久仰大名,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见面而已。”
“你从哪知道……喔,如果我猜得没错,一定是我妈。”学凯摇摇头,无奈的笑着:“我们路上说,你觉得如何?”
Iris点点头,跟着学凯上了车。
直到车子上了路之后,Iris才打开话匣子说:“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美国多有名吧?”
“我有名?莫非又是我妈的宣传?”学凯对这话题意兴阑珊。
“嗯,即使师母不说,也会有人自告奋勇的啦。”Iris的一双凤眼直盯着他,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倾慕。
“师母?原来你是我爸的学生啊!”学凯这才恍然大悟。“那你这次……”
“瞧你紧张的。放心放心,我不是来相亲的,我来纯粹为了公事。”
这话让学凯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Iris还不放弃,语调一转的继续说:“不过我得承认,本来我还对那些传闻嗤之以鼻,但自从刚刚见了你第一眼后,我不得不相信了。”
“什么传言?”学凯这才发现车里弥漫着一股略带侵略的香水味。
“当然是关于你的传言啊。不过听归听,我还是会亲自求证的。”
“顾小姐……”
“拜托,叫我Iris。”她嗲声的说。
“好吧,Iris。坦白说,我不管你听到哪些有关我的传言,但我就是我,一个简单的男人,所以劝你别浪费心思来求证什么了。”
一个简单的男人?好极了,Iris心里想着:你愈是这么说,我就愈感兴趣,愈想看看你是怎么个简单法。
在一个钟头车程里,Iris虽然谈的都是自己的事,但每个话语间都不吝惜表示对学凯的好感与欣赏。
而学凯也总能在紧要关头,礼貌且婉转的将话题转开。这般直率的女人学凯虽然鲜少遇到,但还勉强能够招架应付。
一到饭店帮她安顿妥当后,学凯立刻礼貌的找了个借口离去。
“这么急?那好,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晚上请你吃饭。”Iris提议。
“远来是客,怎么说也该是我请才对。”学凯顺口应道。
“绅士风度,好!那就让你请吧。”Iris爽快的接口说。
其实这顿饭吃的也是理所应当。
但学凯却很介意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还好他的历练丰富,很懂得人际关系中那种进退应对的分寸。于是他表明立场说:“你是我爸的学生,我当然要善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了。”
“你的意思是……这顿饭只是例行公事?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你别误会。”学凯澄清说:“我是说,于公,这算是例行公事;于私,跟朋友吃顿饭我乐意之至。”
“那是我多心喽?”她瞅着他释然一笑。
“那……你休息一下,七点我来接你。”他看看腕上的表说。
“好,我们晚上见。”
学凯点点头,随即便要转身离开,但Iris却自身后叫住了他。
就在学凯应声转身还来不及反应时,Iris的双臂已经环上他的颈,大方的在他脸颊印上一个吻后,才甘心放手让他离开。
老实说,对女人自动投怀送抱早习以为常的学凯,在面对这样一位身量蛔娜,貌美艳丽的女人时,还是会有些许本能的反应。
而以Iris的条件,无论是标准何等严苛的男人,就算不动心,也不会质疑她——无论是外表的美丽还是内在的聪颖吧。学凯甚至敢大胆的假设,Iris这次意外的造访,虽然打着医学会议的名义,但是实际上极可能是父母的一项特别安排。
学凯不否认自己对Iris有好感。
但若真要比较起来,那薄如蝉翼的好感实在比不上他对京蓓的好奇。而且一想到那女孩,他所有思绪立刻就被她的身影强势侵占,而且毫无空隙。
怎么会这样呢?
学凯用力摇摇头,似乎想借此甩掉这怪异的念头。然后他赶紧发动车子,迅速的驶离饭店。
※※※
“铃——铃——”
谢家的门铃如连串炮似的响个不停,京蓓的母亲才起身,在房里的京蓓立刻将门反锁。她将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见升哥在外头问着:“你女儿咧?”
“坐坐坐,升哥,我先去倒杯水给你。”京蓓的母亲安抚着说
“老子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鬼扯,快叫她出来!”他一在沙发上,随手点了支烟。
“哎哟,升哥,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计较嘛。”
母亲赔笑的希望大事化小。没想到失去耐性的升哥伸腿蹦开桌子,扯着嗓门大骂:“妈的!你聋啦,我叫你叫她出来,你没听见吗?”
京蓓在房里听着,忍不住冲出房间说:“你别欺人太甚了!”
升哥一见到她,本来早燃烧在胸口的火气一下子往上冲,横眉竖目指着她骂道:“你好大的胆子,以为自己有几条命敢我放鸽子啊!”
“我没有。是他自己没来啊,不干我的事,不信你自己看。”京蓓将放在桌上的餐厅名片递到他而前,以证明自己没说谎。
但升哥连瞧都没瞧一眼,两手一撕丢回她脸上说:“你耍我啊,既然要卖,我会叫你去法国餐厅卖吗?”
“是你自己没说清楚地点,别把错赖在我身上。”
“你还敢回嘴啊!”
升哥手一举,做势要打人。京蓓虽然心虚但她也不躲,仍然直瞪着他。
一旁的母亲赶忙将她拉到身后说:“一场误会嘛,升哥,再约不就得了。”
“再约?行,但我几十万的损失就全算在你们母女头上了。”升哥瞪着眼说。
“你太卑鄙了!你到底……”
京蓓忍不住想回嘴跟他吵,但急着息事宁人的母亲却拉住她说:“你住嘴,先听听升哥怎么说。”
“还是秀姐明事理啊,好,我也不啰嗦。这次陈董出八十万,我们五五分账,够意思了吧。”
“八十万?!”一听到钱,京蓓的母亲双眼立刻亮了起采。
升哥也撇撇嘴笑着说:“现在这世道能有这价钱算是你祖上有德啦。跟我走吧,得找人帮你打扮一下,晚上就送你过去陈董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