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是个聪明机灵的手下,可惜贪好,这回,算是为“女”除害吧!
他潇洒的回身推门:锁著,没关系!
“砰!”用掌力一轰,门就开了。
沈子熙机警的用身边的毛皮裹住妻子。
“看来你们夫妻团圆了!”王子无视床上两人衣衫不整的尴尬模样,神色自若的说。
一拍手,两个黑衣人抬进一个大布袋。
两人藉机理好衣物。
“麻烦你们将这个礼物带离楼兰,越远越好!现在跟著我来!”王子飞快的说著,接著转身推开墙上饰著繁复雕刻的镜子,一条隐在镜后的密道霍然出现。
黑衣人合力抬著大布袋,沿著密道内的阶梯而下。
夫妇俩探了一下头,迅速的对望一眼,很有默契的取得共识——不管是福是祸,随著王子走便是。虽不了解他真正意图,眼前却只能信任他。
地道内温暖如春,不晓得在地下走了多久,一丝月光悄悄出现,寒冷也随之而来。
地道口,一辆马车正候著。
“这……”沈子熙掩不住的疑惑。这辆马车眼熟得很,正是他和张忠运来的马车。
“张忠今晚出宫时,我派人转告要他候在此处接应。”王子解释道。
“老弟!”张忠从里面探出头。他打开车门,敏捷的跳下来,“老弟、凤儿!接到通知时,我还怀疑真有如此好运呢!”
“你们连夜离开,只要在母后发现前逃离国都,还有活命机会。请将这包‘东西’直送长安,否则难保母后不会将他追回。”张忠望著那包“东西”,那么大一包,又显然不轻,心底隐约知道是什么。他笑著回身上马车,拉开马车的底板,赫然出现一个足以藏人的暗格。
“没想到果真能用到这辆马车!”张忠边说,边指挥黑衣人将大布袋放入其中。
王子惊奇的看著这一幕,一辆看来普通的马车,竟有如此大的暗格,中原巧匠,果真名不虚传!
“接下来,能不能得到这份大礼,全看你们的造化了!你们立刻驾著马车出发,千万别回头、别犹豫,否则你们不但得不到这份礼,我也会遭殃!”
“谢谢王子的‘大礼’!”沈子熙大约猜得出里面是什么。
“我会送这份‘大礼’,纯粹是私心。我一直相信除了夺人性命,事情一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说出来你们一定不相信,送‘他’回到他应该在的地方,可以挽救我的国家!否则,只有杀他一途了!”
王子继续笑著说道:“沈公子,不用谢我了!这是天助我,不然怎会救到你的夫人?我还怕没有人来将‘他’送回大唐呢,唉……如果眼前情势不是这样,我倒想请你将夫人相让呢!”
“王子!”公孙凤气得双眼几乎喷火。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笑!
“沈公子,你的妻子实在美丽又有趣。对了!罢刚大厅上的舞娘够美吧,我以十个更美的美女跟你交换如何?”
“王子殿下,妻是无价宝,不能换的。”沈子熙护著怀中的人儿回答。
“那么,沈夫人,等你哪天想当王妃,我永远虚位以待。”王子故意忽视沈子熙的不悦,拉起纤手深深一吻,顺便附送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如果沈夫人有妹妹,记得为我留著,改日一定前往迎娶!”语气似真还假。
“王子殿下,舍妹年方九岁,如你愿意等待,当然可以!”她以为他会一口回绝。
王子闻言,遂一本正经的说:“一言为定!”她的妹妹一定不差,说不定比她还有趣。
“不!罢刚是……”她知道失言了,想挽回戏言。
王子作势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上车吧!我的属下会帮你们驾车直到大唐边境。后会有期,也许到长安拜访也说不定!”车夫打扮的侍卫迅速坐到前面执辔。
王子递出一份盖著女王印玺的文件,“在母后没发现前,这张文件暂可保你们平安。”
“谢王子!”沈子熙用手护著妻子,替妻子谢谢王子。
王子微微一哂。他真心喜欢眼前这对夫妇,为保无后患,得进行下一步了!他潇洒的掉头离去。
马车边的夫妻对望一眼,一起跳上马车。
成败全交给天了!
*****
星月交映下,马车飞快的前进著。
“子熙。”公孙凤小声的唤著夫婿。
“什么事?”她指指脚底下的夹层,他立刻会意。
“等离皇宫更远些再看吧!”逃亡的气氛,让两人紧张得像拉满弓的弦,他拍拍身旁的座位,她立刻偎了过来。
“我们能平安逃月兑吗?”
“当然。”沈子熙镇定的伸手拂掉妻子脸上的薄汗,光是紧张,就足以让两人在寒夜汗流浃背。
阳光逐渐升起,炎热紧随而至,两人酷热难当,偏偏碍於情势,不敢打开车窗。
鲍孙凤趴子寻找可以替换的衣物。
沈子熙双眸转而深沉。妻子姣美的身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美不胜收!
他在心底嘲笑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
“凤儿,你这么穿真好看,不过,还是换下吧!”
“我就是在找可以换的衣服嘛!”
“椅子下有个包袱,大概是忠叔准备的,待会儿换上。先到这里来!”说著张开双臂,拥住妻子。
鲍孙凤放松的偎进他怀里,“有你在身边,不管遇到任何事,我都不觉得害怕!”
“我也是!以前认为世上已没有能让我心乱的事情,遇到你之后才知道,心系一个人、担心她的安危,是这么让人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的一件事!”闻言,公孙凤感动得更偎紧夫婿。
“凤儿,就这么离开楼兰,你会不会觉得遗憾?”沉默一下,沈子熙试探的问。
“当然不会!虽然那里豪奢得不得了,可是在那里,我每天只想著怎样才可以回到你身边!”
“那王子……”他想到重逢时她身上的气味,又是醋意翻腾,说不下去。
“他怎样?”她睁著无邪的大眼问道。
他暗骂自己,怎会如此气量狭小?王子似乎喜欢她,她却不为所动,这不是她不会变心的最好证明吗?
想到这里,他乾脆低头合著眼前的红唇,缠绵拥吻。
两人心荡神驰间,笃笃的拍打声,毫不客气的响了起来他倏然放开她。一碰到她,他只有失控的份。在如此危急的时刻,他真的太不该了!
鲍孙凤更是羞赧。父亲可能就在脚底下,自己却……
两人匆匆整好衣衫。固执的敲击声一直未曾间歇。
他们合力拉开夹层,暗格内的大布袋正剧烈的蠕动,外加低沉的咒骂声。
拉开袋子,里面装的正是目前应该在楼兰皇宫大婚的公孙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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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女王准王夫的寝宫里,一群侍女哭作一团。
床上被五花大绑的男子,正是昨日在公孙凤寝宫门口被绑走的胡哥。
他只觉头皮一紧,朦朦胧胧转醒过来,发觉有人松了塞嘴的布,正紧紧捉住他的头发。
一张绝美的怒容赫然出现在他眼前,“说!你把王夫藏到哪里去了?!”
胡哥满脸堆笑的说:“尊贵的女王,我昨晚被敲昏,今早就在这里醒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王听到这里,劈头骂道:“你不是王子身边的人吗?怎会在此出现?!”
“女王陛下,我就是被王子殿下的人敲昏的。”
“他……”主事者是儿子?怎么可能?
“哼!拖出去喂狗!”知道问不出什么,女王震怒的下令。
“饶命啊!陛下。”胡哥杀猪似的哀嚎求饶。
女王嫌恶的挥挥手,侍卫四人各捉四肢,立刻拖著胡哥往狗园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