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个吧!若是满意,就赏你带回大唐。”女王说,话里已掩不住不耐。
“回陛下,那就红衣的那一个吧!”沈子照有礼的回答。他的心不再犹豫,就算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也不能再让妻子流落在别的男子的怀里,即使多一刻也不行!
女王满意的点头,当众宣布:“别客气,大家尽情狂欢吧!”女王走近王子,淡淡的抛下一句:“别忘了,我还是这里的主子!”说-完,傍著身旁的伟岸男子,消失在帘幕后。
王子一副悲愤的模样,待女王走远,则是低头偷笑。
那个商人当众要她陪寝,胆识不错;而这女子毫不犹豫的奔向夫婿,已表明她的心迹。虽然对她兴趣盎然,但如中原夫子所教:君子不夺人所爱,他已决定保他们安返中原。
靶谢母后将他的计画推到更容易的部分,现在,只差一步……
在场男人欢呼一声,纷纷冲到场内捉住中意的舞娘,场内一时大乱。
鲍孙凤意兴阑珊的回到王子身边,虽然夫婿指定自己陪寝,但他是真的认出自己吗?
随即,沈子熙被请入宫内,侍女也准备将她送到后宫。
王子拉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和夫婿欢乐相会吧!记得子时回到原来的屋子。还有,你刚刚有没有看见熟人?”
“有啊!忠叔坐在子熙身旁,还一副色眯眯的模样!”还以为忠叔憨厚,想不到遇到美色,还是把持不住。
“还有一个!”王子看向女王消失的方向。
“我只盯著子熙看,没看见……”她嗫嚅的回答。其实那人的身影像极了某个人,可是印象中的他,一脸的落腮胡,会是这个面貌光洁的人吗?她不了解王子意欲何为,不敢对他说出心中的疑惑。
“罢了,随侍女去吧!”王子挥挥手,让侍女带她到后宫。
鲍孙凤心虚的快步离去。
记挂夫婿的同时,又想著:女王身边坐的男人是不是……她衷心希望不是!但那身影偏偏熟悉的让她打颤,害怕证实自己的怀疑。
****
后宫——
层层垂下的纱幕,掩著房中柔软的大床,周围罗列著光滑的大铜镜上一对著大床,摆明了就是让男子寻欢尽兴的地方。
鲍孙凤四处打量这布置暧昧的房间,看累了,乾脆躺在柔软的床上。
想到她刚刚在大厅瞥见的那个男人,像极了她寻找的某个人,那张脸若是加上虬髯,几乎可以确定她已寻获至亲。
若真是他的话,她根本无力回天……先等到子熙再商量吧!
念头一转,她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刚刚在大厅,子熙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尽避卖力舞到几乎闪到腰、频送秋波到几乎扭了眼,他还是一无所觉。
女王说要送女人,他竟不拒绝,这不是是什么?
一想到她才失踪没多久,他就对“别的女人”性趣好昂,虽然他最后还是选择自己,她还是气得想一刀剪下他身体的某个部位!
想著想著,她忿忿的拉著床旁的丝幔,没想到丝幔禁不起她的摧残,整幅应声落下。突然被包里在黑暗里,惊得她奋力挣扎。
沈子熙被一群侍女伺候著洗净手脚,换上乾净贵重的衣物,送至一扇门前。
伸手欲推门的他,不禁犹豫起来。里面真是妻子的话,她愿意随自己回中原吗?经过这些事,两人能若无其事的再续前缘吗?
这扇门之后,决定著两个人的未来。
深吸一口气,他硬著头皮打开房门-
里面空无一人!
“莫非王子派人将她带走了?”他不禁失笑。他笑自己太天真了,王子怎会任心爱的女子落入别人怀里?
但失去至爱,活著也等於死了!即使得罪楼兰王子,可能活不过明天,他要放手一搏!即使翻遍后宫,也要找到妻子!
他转身欲走,飘过耳际的怪声,却让他停下脚步。
掀开床旁紊乱的帷幕,一幅丝幕卷成一团落在床下,丝幕随著呜呜的怪声蠕动著。他刚刚站在门口根本看不见这里,难怪会以为这里没人。
他拉开卷成一堆的丝幕,发现实身其中,秀发蓬乱,挣扎得满脸通红的女子,正是公孙凤!
这是谁开的玩笑?正想潜入后宫寻她,她竟就在这里!
沈子熙小心的抱起她,紧拥怀中,柔情的唤著:“凤儿!”挣扎得昏头的公孙凤,听到朝思暮想的声音,毫不犹豫的送上芳唇,给他一个缠绵排恻的吻。
心荡神驰间,蓦然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怎么回事?”他抚著挨了一巴掌的脸颊,错愕的问道。
“还问?说什么只要我一个,却来楼兰皇宫寻欢作乐!我失踪才不过半个月,你就忘了我了!”担心害怕、又嫉又恨的复杂情绪,一起涌现。
“凤儿,你误会了!我和忠叔来点交货物,参加宴会,是为了寻你。没想到你竟然果真在此!”沈子熙一边婉言解释,一边纳闷为什么她的情绪转换如此之快?
“是吗?那你为什么盯著大厅的舞娘看?”话里满满的醋意。
“娘子,我看她是为了进入后宫寻你!”妻子在吃醋,可得好好解释。
“我在你面前跳了半天,你竟然认不出我来?”红唇高局噘起,盛著满满的委屈。
“我认出来了!可是,若我公然认你,我们可能都会命丧此地。”试著解释的他,急得满头大汗。
“贫嘴!我在这里一筹莫展,你却……”说著,嘤嘤哭泣起来,悬念的心一放松,她只想大哭一场。
“别哭!”软言安慰了半天,她仍没有停止哭泣的迹象,他乾脆低头吻住她的唇,以诉尽别后相思。
一碰到他的嘴唇,她立刻忘了哭泣。
四片唇瓣立刻胶著、急切地互相吸吮,似乎不这样,无法感觉彼此真实的存在。
就要窒息的同时,唇依依不舍的分开,两人剧烈喘息,身体还是紧贴著。
“对不起!罢刚打你……我实在太担心了!一个人困在这里,语言不通,无人可帮忙,刚刚又莫名宜一妙的被帘幕缠住……”她闻著夫婿身上熟悉的味道,心情莫名的平静。
沈子熙搂搂妻子的肩,原来她是被自己拉下的帘幕缠住,还好,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回事。
他松了一口气,“失去你之后,我拚命找你,既怕你已遇害,又怕你在某处求救……还好,真的找到你了!”两人又哭又笑,互诉别后遭遇。
鲍孙凤从意外被王子发现,被困在寝宫,王子要求她配合演戏,娓娓道来。
她边说边满足的偎进夫婿怀里。只要有他相伴,所有的恐惧不安都消失了!
搂紧妻子,属於别的男子的气味,悄悄钻入沈子熙的鼻端。他知道王子和她刚刚亲昵的坐在一起,难免沾上他的气味。虽知道他们在演戏,嫉妒的火却毫无理由的烧了起来。
他推开她一臂之遥,仔仔细细的端详著。
半个月未见,她变得更美了。
旅途晒黑的肌肤恢复原有的白皙,整个人散发的娇艳气韵,比初相遇时更胜几分。
难道她在这里,受尽宠爱的传言……他一甩头,甩掉自己的胡思乱想。
“糟!王子交代午夜子时一定要回到原来的宫院。走,子时了!”公孙凤临时想起王子的交代。
沈子熙体贴的拿下床上的毛皮被在她身上。
打更声未停止,两人已跑回到她原来待的宫院,一条黄色巨犬摇尾向前迎接。
鲍孙凤拍拍小虎的头,额上冒出细汗的她连忙扯上的毛皮。
帮著眼前一身薄汗的夫婿拭汗,她不禁奇道:“为什么只要进屋就不冷呢?我从没在屋里见过火盆。”这问题她早就想找人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