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也不懂礼貌,我正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陆映哑涨红著一张脸,气呼呼地质问他,不想象个傻瓜喃喃自语。
遗憾的是,对方就是把她当傻瓜耍著玩,甚至懒得理她。
“太过分了!”她气得跳脚。“你一定是在聋子或是哑巴,再不然就是又聋又哑,才会听不懂我说的话!”这个傲慢的混蛋。
闻言,龚慎梦的眼睛射出精光,用比黑豹还敏捷的速度一把捉起陆映哑的手腕,捏紧她。
“我警告你说话客气一点,小姐。”他的神情比她更傲慢,却意外的迷人。“惹火了我,信不信我立刻将你拖到墙角你?”龚慎梦故意说得粗鲁,吓吓她。
陆映哑吓呆也看呆了,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男人在发火时可以这么帅,真不可思议。
“你……你敢!”她差点忘了反击。“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他打断她的滔滔大论,又吓了她一跳。
“啊,你知道我的身份?”太令人意外了。
“我当然知道。”他微笑,邪魅的神情美得令人炫目。
“你不正是那群花痴中的其中一个?
罢刚你们才挤在落地窗前对著我流口水,不是吗?”
讽刺意味十足的语调让陆映哑当场羞红了脸,一张脸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他说的都是事实,也同样教人难堪。
“谁对你流口水啊?”她死不承认。“我们只是随便看看,你只是刚好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别一厢情愿净往自己脸上贴金!”气死人了,居然说成花痴。
“既然如此,你找我干什么?挡住我的去路又是什么意思?”
他不客气地戳破她的罩门,陆映哑顿时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是……那是……”她不知所措,下意识瞥往起居室的方向,发现同学们正挤在窗边standby,静候她的下一步动作。
惨了,现在该怎么办?
陆映哑简直快哭出来了,刚才发大小姐脾气的时候,并没考虑到对方的反应,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不安地偏过头,试图不理他,没想到龚慎梦的反应锐利,一眼就看穿她们的游戏。
“我懂了,原来我是你们的游戏。”他斜眼看向落地窗前的花痴,脸上净是轻藐。“难怪你这个千金大小姐肯纡尊降贵的跑来跟我说话,你是不是跟你的朋友打赌,一定能让我开口跟你说话,对不对?”
“我……”陆映哑的大小姐脾气全被眼前的男子压下了,气焰全失。
“你想玩游戏?可以啊,我们就来玩!”他出人意表的将她拉至大树下,单手撑住树干对著她的脸吹气,几乎把她吓晕。
这跟她计划中差太多了!他应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该像个莽夫妄想强吻她。
“你……你想做什么?”她拚命转头,又拚命挣扎,就是甩不开他的钳制。
“放开我!”她对他吼,而他低下头,眼看著就要吻上。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他偏头睨视她,决心给她一顿小小的教训。“是你自己跑过来找我说要玩游戏,现在又说不玩了,你当我很无聊吗,陪你消磨时间就好?”
温热的气息随著他这番话缓缓地落下,直至她的嘴边。陆映哑红著眼眶看著他,发现他的体格真的很好,而且嘴唇也很性感,教人忍不住想偷亲一下。
突然间,被他强吻的感觉变得不那么令人讨厌,甚至充满期待。他真的长得好帅、好帅,有如电视广告中的牛仔,既粗犷又邪魅,原始得令人心旷神怡,被他亲吻的感觉一定很棒……她闭上眼踮起脚尖无声的投降,急于领教的滋味。就在她以为一定能顺利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时,对方却放开她,给她一记当头棒喝。
“游戏结束了,陆大小姐。”他匆匆的放开她,有些生气自己的举动。
“现在你可以回去告诉那群朋友,你的任务完成,相信我没让你太失望才对。”龚慎梦故意说得恶毒,表情也很难看。
陆映哑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过了三秒钟才弄懂他的意思。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谁,他这么做是故意的!
“你故意耍我。”她指控,两眼瞠红。
“我绝不会原谅你。”她再自大的加上一句,彻底惹毛龚慎梦。
“我没乞求你的原谅,陆大小姐。”他挑眉,似乎觉得她的话很蠢。“而且我奉劝你一句话,你最好听进去。”
“什么话?”她偏不信邪,这个自大狂似乎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这句话就是──滚开,别靠近我!我没空陪你玩小女孩的恋爱游戏!
我没空陪你玩小女孩的恋爱游戏!”
报慎梦当日坚决的话语似乎还留在空气里,迷人的身影却早已随风而逝。
微风迎面的吹来,带走了旧日的身影,也提醒她回到现实中。
陆映哑伸手关上窗户,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多年来,相同的回忆不只一次打扰她的睡眠,提醒她当初做过的事。如果当时她曾听从他的警告别招惹他,或许就不会有之后的事发生。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觉得好笑。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才后悔似乎稍嫌晚了些。她该担心的是明日的股东大会,父亲死后留下来的烂帐至今尚未完全摆平,逼得她不得不卖掉手上的股票以求现,搞不好等明天的股东大会一开,便会发现董事长换人了。
如果事情真走到这地步的话,父亲一定会在另一个世界悲鸣吧!
悄悄熄灭了灯火,陆映哑重新躺回床上试著入睡,以养足精神迎接明日的到来。
第二章
“陆氏企业”的股东大会从没像这次这么热闹过,每个人都抢著发言,内容不外是批斗前任董事长留下来的债务,并且厉声谴责现任的董事长办事不力,使他们的获利急速减少。
面对股东们一张比一张难看的嘴脸,陆映哑真想拿起手上的报表塞进他们的嘴巴。人就是这?现实,过去公司赚钱的时候,大气都不吭一声,嘴巴甜得跟蜂蜜一样。现在公司才一停止获利,就人人跳脚了,甚至连死人都不放过。
陆映哑沉下脸色观看股东们轮流发言,仿佛看见刑场上的刽子手正提著大刀,欲将她支解?
一块一块。她知道股东们在想些什么,他们想踢掉她,将她从董事长的位子拉下来,自己再取而代之。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董事长。”正拿著麦克风发表高论的肌东之一──邱念祖,便是下手最狠的刽子手,也是最想取代她的人。
“老董事长的私人债务与公司无关,你不能拿公司的营利去填补他留下来的破洞,造成所有投资人的损失。”邱念祖铿锵有力地指责声透过麦克风隔空传来,既是警告,也要求她解释。
陆映哑从头到尾之所以都不说话,就是在等这一刻。大肆挞伐的股东们老早看准了她无力偿还父亲积欠下来的债务,所以才会选择在开股东大会的时候批斗她,目的就是要她的公司。
想从她手上夺走公司?下辈子吧!“陆氏企业”是她父亲一辈子的心血,说什么也得保住它,就算去偷、去抢,甚至出卖自己的灵魂,她也不会让它易主。
“我强烈要求董事长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邱念祖乘胜追击,亟欲取代她的位子。“如果今天你无法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覆,恕我们无法再信任你的领导,到时我们只好再推派一个代表取代你的位子,在此先说抱歉了。”搞了老半天,邱念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说出他此行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