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段雅真咬咬唇,终于迸出回应:“如果你娶的人不是我,就不会遇上这种麻烦了,我觉得我好像给段家带来了好多的困扰……偏偏你们又这么照顾我……”
不管是段钰临还是段母,甚至是段钰临认得的朋友们,像是和睦岚或赵家人,一点都没把她当外人看待,而是全心全力地为她的幸福打算,不断地为他们想好主意、好办法,让她觉得好愧疚。
“别想那么多。”段钰临苦笑了声:“我就是爱你,偏偏就不爱其他姑娘,所以就算麻烦再多,那都是我自个儿的选择。”
“但是……”
“真儿,你别去在意何其天的事,与其自责,不如把它看成是考验吧,等我们渡过难关,就证明我们俩的感情是情比金坚了。”段钰临抚过她软女敕的脸庞,低诉着自己的想法:“我相信,老天爷只是给我们一个考验,好让我们更懂得珍惜彼此,但不是想拆散我们。”
“你真是乐天。”段雅真叹了口气,“也许我真该学学你。”
“学不学都好,我就是喜欢你。”段钰临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迸出了轻声笑应:“而且……一旦过了这一关,你就会知道,我真的是个非常好、非常难得的好男人了。”
“我早就知道了啦!不然干嘛嫁给你啊。”段雅真被他逗笑了,霎时郁闷的心情似乎也消散不少。
“还是这个表情好。”段钰临捧起她的脸庞.,笑道:“我喜欢你开心笑着、又有精神的模样,所以你维持这个好心情,等我们带好消息回家吧。”
“嗯,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没错,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让我们可以结为夫妻的,若真的不行,那么……即使要我背上污名,我也会带你走,虽然会穷一点,但到时候我们就能五湖四海共遨游了!”段钰临低声允诺着。
“穷一点也没关系啊,我又不是因为你有钱才跟着你。”段雅真感觉心里的焦躁感似乎被他的甜言蜜语覆盖住了,心口涨得满满的,净是甜腻。
“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无论如何,我都会爱着你,绝不把你让出去……”
段钰临的示爱才说到一半,突然地,后头传来了几声轻咳。“喂,钰临哪,不是我喜欢棒打鸳鸯,但是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唷。”赵家少爷诡笑了几声。
“你们要说夫妻情话,回头把事情解决了再谈吧?”和睦岚跟着苦笑。
虽然夫妻感情好是好事,但也稍微考虑一下他们俩啊!“好,我知道。那么真儿,我们先走了。”
段钰临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松开段雅真,转头唤来在旁待命的总管让他去调派宅邸里的家丁后,便跟着友人往外走去。
只是他们才刚走没几步路,便有小厮匆忙前来禀报——“少爷,有客人!”
“什么?都这么晚了,是谁?”段钰临疑惑地问道。
“不会又是何其天来胡闹吧?”和睦岚看向赵家少爷,两人不约而同地摇头叹气。
但小厮只是摇头,他表情有些惊愕地迸出了令人讶异的答案——
“来的人……是县太爷!”
这下子,所有的计划都取消了。
不管是要上衙门,还是找人保护段雅真,统统用不着了。
着人备上好茶、点心,众人移往大厅,为的自然是突然在夜里来访的县令
“何其天带人到衙门告状,我收了状纸、听过他的控诉后,觉得事情有古怪,所以才私下来访,想把事情弄清楚。”
踏进段家的葛县令一身便服,身边没带任何护卫,也并非乘轿而来,完全就像是出门访友而已。
他啜了口仆人端上的茶水,一脸谨慎地提醒道:“不过,我在这种情况下来访是很不妥当的举动,所以请在场的各位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毕竟状纸已收,他此时夜访段家,很容易被渲染成收受贿赂的贪官。“多谢葛大人,原本我们正想上县衙的,倒没想到大人先上门来了。”段钰临出声谢道。
“毕竟是如此诡异的案子……”葛县令摇摇头,往段钰临迸出了苦笑:“本官向来只听闻何其天强抢民女,没想到今天却换成他告人强抢民女了。”
“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稀奇,是吧?”赵家少爷丢出一声嘲弄。
“是有那么点。”葛县令点头道:“我知道段公子的行为素来正派,平时虽无私交,但坊间的消息多少听过一点,再加上何其天平日里素行不良,他的状纸里所写的究竟有几分真假,实在难分,所以才连夜上门私访,想把事情弄个清楚。”
虽然他亦可直接升堂问案,但因为情况太不寻常,他总觉得不先了解一下内情就升堂审理不太妥当,因此才不依规矩行事。
第8章(2)
“既是如此,我就简单说明一遍,让葛大人先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段钰临将段雅真如何进段家成了养女,并与他两情相悦、互许终身后,何其天却带人上门,提出婚书、满香楼妓院的帐本为证,想要带走未婚妻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又补上一句大伙儿最
必心的疑问——
“不知葛大人有无良策可以应付何其天的无赖行径?”
“这……”葛县令听着仅是绷起了眉心:“真是令人两难……”
“葛大人,两难的意思是……没办法对付何其天吗?”和睦岚忍不住出声打岔。
“对,虽然我明白何其天只是想藉机报复,但律法就是这么死,若照律法来判,那么刘家确实有权带走段小姐,而且段小姐必须嫁给他。”葛县令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丙然事情就像他所猜测的,何其天确实不安好心眼。
“但问题是,我真是被二娘卖到满香楼的呀!”段雅真不甘心地迸声:“她一定是收了何其天的好处,才会来抢我回去的,因为她根本就讨厌我,哪来的倾家荡产找寻我!”
“我知道,所以我早已派人去向满香楼的老鸨打听过此事。”葛县令应道:“但对方应该收了何其天不少好处,因此矢口否认刘家二娘带孩子去卖的事情,一直坚称是段小姐自己说要卖身,却在签了卖身契之后又反悔,才让段公子带了走。”
“啧,她真是作黑心生意的,扯谎可以面不改色。”赵家少爷挑了挑眉,一脸的不以为然,“就因为满香楼自她接手后便是此等种作风,所以后来我跟钰临都不挑那儿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老爹寿宴,他选上的是醉仙楼,总归一句就是格调问题。
“说不定你们常上门还好些。”段雅真忿忿不平地迸了声:“也许看在你们俩都是贵客的份上,给她点银两,她就顾及情分替我们说话,而不是净向着二娘跟何其天了。”
虽然过去她确实讨厌男人上花楼,但老实说,在这种危急的当口,她根本无心去理会那种芝麻小事了。
“现在怨她也没用了,满香楼的鸨母本来就是那性子。”段钰临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转向了葛县令:“麻烦的是,依葛大人言下之意,就是无法反过来控诉刘家二娘了,对吧?”
“对。”葛县令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但是这明明不是真的啊!她这是造假!”段雅真又气又急地迸出了抗议声。
当年她差点被迫卖身,还让老鸨出言恐吓,这些回忆她不是真给忘了,而是埋在心里深处,如今知道自己又要被陷害一次,她真是气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葛大人,那老鸨算是作伪证吧,这样还能算数?”段钰临闷声问道。“就算是伪证,那也是证据,你们想反过来控告她造假,就得先找出她说谎的证据来。”葛县令有些头疼地按着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