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们会做到的。”他友爱的拍拍她的肩,决定将这份爱置放在最深的心底,直到哪一天遇见另一个和她一样勇敢的女孩为止。“我们一定会救出维阴斯!”为了他无法表现出来的爱,他们一定要做到。
“谢谢你,大卫。”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握住快溜下肩头的包包,紧张的凝视着正前方。
他们已经来到克洛斯堡,代表了战斗将正式开始。
大卫立刻露出一个温暖、充满人性光辉的和善笑容,对着守门的士兵微笑,镇静得教人叹为观止,和刚才的胆小有着极大的不同。
“晚安,兄弟们。”他笑得如同握有天使的光环,而且正打算把它套上。
“晚安,神父。”守门的士兵面面相觑,一点也弄不清楚为何会有神父出现,并且笑得一副快升天的样子。
“请问神父,你们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其中一个士兵礼貌性的问。他刚好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
“愿主保佑你,哈雷露亚!”大卫连忙抓住这个机会,露出慈悲为怀的表情,眼中还逼真的挤出几滴泪水。“我是奉命前来探望几个将于明日受刑的死囚,为他们的人生做最后一次祝祷。你知道,在押神心里任何人都该得到宽恕,尤其是这些已经失去灵魂的死刑犯……”他越说越伤心,澎游的泪水眼看着就要决堤。
“别难过,神父!”另一名士兵连忙厉声阻止,他们可没多大兴致看一个大男人号啕大哭。“不是我们要为难你,而是上头并没有命令下来说会有神父来做祝祷……”他边说边打量大卫身后的路耕竹,怀疑的看着她。
“这是我的助理,长得真瘦小,不是吗?”大卫冷静的转移士兵们的注意力。
路耕竹趁此机会将头压得更低,以免她不一样的长相惹麻烦。“但是天主绝不以人的身材来判定人们对它的爱。你知道,即使是最娇小的身躯也能抵御最高大的敌人。圣经上就有这么一段故事……”
“好了,神父。”第三名士兵不耐烦的打向他的话!事实上他快被大卫烦透了。“感谢你的传道,我想里面的死刑犯比我们更需要上帝的谅解,你干快进去吧。”看他身上的教袍好象是属于圣路易修道院,应该没啥问题。
“谢谢你们,愿主保佑你们。”大卫再次道谢,暗暗松了一口气,领着路耕竹快步通过满脸疑惑的守卫,直奔关有重刑犯的尖塔。
在通往尖塔的路上,路耕竹尽可能的压低头,拉上连身的头罩,以避开沿途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
她不得不承认大卫的胆量真是好极了,沿路上只见他不停微笑,不停的说哈雷露亚,不停的说愿天主保佑你,三两下就骗过沿阶遍布的守卫,那些负责守夜的士兵甚至不断的点头致意,足见大卫演技之精湛。
然后,他们终于来到最后一道关卡,也就是维阴斯被关的尖塔。门外头站了两个士兵,每一个都携剑,看起来不怎么好对付。
“右边的交给你,左边的我来对付。”路耕竹擅自分配好任务,完全不管大卫究竟会不会使剑。
“先别冲动,看看局势再说。”大卫有更好的主意。爱是最好的药剂,他相信天主绝不会放任它的子民互相残杀。
“晚安,兄弟们。”大卫仍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对着守门的凶神恶煞施予爱的教育。这两个家伙看起来不像是会上教堂听福音的类型,恐怕不好应付哪。
丙然事实和他的设想相去不远,两个凶神恶煞啥话也懒得说,拔起剑来就指向他们。
“这里是关人犯的重地,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你们快滚!”
“可是兄弟……”大卫还想再说些什么。
“滚!”其中一人的刀锋已咻咻落下,大卫连忙侧身闪过,逃过挂彩的命运。
“早跟你说过拔剑就对了,你偏不信!”路耕竹边说边解开布袋掏家伙,拿出两把锐剑,将其中一把递给他。
“你说得对。”大卫边说边接住细剑,十分熟练的耍弄起手中的剑来。“有些家伙是不能讲道理的,我想天主一定能谅解我的苦衷。阿门!”语毕,他手中的剑彷佛长了翅膀一样的往前挺刺,再挺刺。俐落的剑法、宛若无骨的快速移位及闪身,眼花撩乱的程度可比一颗陀螺。
身为全英剑击女子组冠军的路耕竹竟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只能愣在一旁干瞪眼。
这个人的剑法……好到足以打败任何人,甚至是维阴斯!
“终于解决了。”在她尚发愣之际,大卫早已擒下顽强抵抗的士兵,一人赏他绳子和一块塞嘴的布块,将他们安置在角落。
“你怎么啦?”怎么愣得跟木头似的?
“没什么。”所谓真人不露相大概就是指他。
“我们的手脚最好快一点,刚才的打斗声一定会引起怀疑,到时候必定会引来许多士兵,增加逃跑的困难度。”在说话的同时他搜出被绑士兵身上的钥匙,用力打开厚重的铁锁。
在塔内的维阴斯竖起耳朵聆听门外的喧哗。由兵器交战的声音判断八成有人前来劫狱,而且解救的对象便是他,因为他是这座塔内唯一的犯人,雪尔夫怕他的党羽会前来劫狱,所以特地将他关在克洛斯堡的尖塔内,目的就是要他插翅也难飞。
他能飞到哪儿去呢?无疑只有耕竹的身边。他的心在汪洋里浮沉了三十载,最后终于落在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女孩身上,然而,他却再也看不到那张充满异国风情的容颜,因为他的执着、他的骄傲、他的不懂珍惜,使他像过去一样挥霍到手的一切却不自知。不知节制的幸福最危险,那往往容易使人由人生的顶点摔落至谷底。
他的确学到教训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他在事情发生的前一刻送走耕竹。只要他还活着的一天,乔治和雪尔夫便不会放过他,她的生命自然也跟着不保。
他想起那晚她穿着礼服的样子,明白她的一靥一笑都会陪着他走到死亡的尽头。现在他唯一的希望是门外的兄弟能够放弃救他的计画快些离去,克洛斯堡的看守严密,单凭比尔恐怕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只是多添一条亡魂罢了。
喀擦一声,门被打开了。殃入眼帘的是大卫那张温和的脸,手上正不相称的拿着利剑,笑得跟天使一样纯洁。
“你看起来还不错嘛,维阴斯。”他边说边打量维阴斯身上的伤痕,最后决定情形还好,不过珍妮可能会不赞同他的说法。
“托福。”维阴斯挑眉响应他的调侃,十分惊讶他的出现。“比尔呢?”接过大卫递过来的钥匙,维阴斯慢慢的打开脚炼及手铐,让僵硬多时的身体渐渐伸张。“别告诉我你没带帮手来,我记得过去每回有打斗时你都逃得远远的,深怕沾满血腥的双手不配景仰你慈爱的天主。”换句话说,这小子根本不懂打斗,最厉害的是劝人行善。
“我当然有带帮手来,你看见了可不要吓一跳。”大卫笑得淡然,不把他的侮辱当一回事。
“珍妮。”他连忙往右边挪,露出一直躲在他身后不敢现身的路耕竹。
珍妮?那不就是……
“维阴斯。”路耕竹硬着头皮抬头迎接他温怒的眼神,却在看见他身上的伤痕之后完全忘了恐惧,直奔他的怀抱。
“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可怜。“无所谓,这点伤我还不放在眼内。”他抬起她的下巴,不容许她打混。“我不是命令比尔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居然敢抗令?”不但没照他的指示行事,还敢冒险跑来劫狱,他要杀了比尔。